第11章 嬿婉第一次侍寝
“你是想说我因攀附皇权而不顾你我多年情意，你是想说我变心，是吧？可是你呢？凌云彻，娴妃娘娘在冷宫的时候送你的那双鞋，你到现在都舍不得穿吧？”
嬿婉遥想死后她看到的《大如传》的戏文，知道后来凌云彻在自己的新婚之夜时拿出大如送给他的鞋子抱着，满心哀伤。
后来宫中传言凌云彻与后妃有染，凌云彻的结发妻子茂倩把那双鞋拿出来作为佐证时，那双鞋还是崭新的，就说明他真的一次都没舍得穿。
凌云彻听到嬿婉这句话一愣，大如则眨巴着眼睛，面露惊讶地看看嬿婉，再看看凌云彻。
嬿婉不由勾起了嘴角。
“凌云彻，哪怕是你我之间这么多年，都从未互赠过任何贴身之物。你在冷宫当侍卫之时，便收了娴妃娘娘赠送的鞋垫鞋子，带回家后还仔细珍藏，一直都舍不得穿，你是什么心思，难道你不知道？你还想跟我装傻充愣，甚至反过来指责我？甚至在冷宫，你与她都……”嬿婉想起戏文里的那个画面，顿了顿。
“娴妃娘娘被蛇咬的时候，你明明可以叫惢心帮她吸毒血，自己去喊人，可你偏偏把男女大防抛之脑后，亲自给她吸毒血，如今你有何脸面到赵九霄跟前，到娴妃娘娘跟前说我对不起你。”
“我是坦坦荡荡同你说我要改变我的人生，直白直接同你说和你分开，从未遮遮掩掩，从未脚踏两条船，从未心里有了别人却说还念着你。我同你在一起时一心一意，决定离开也说得清清楚楚，我行得正坐得端，不像你。”
“请你离我远一点，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从未认识过你。”
嬿婉说完，转身离开，留下大如和凌云彻。
她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底气十足，没有一句是站不住的。
甚至遥想前世，她对凌云彻也是问心无愧。
她对不起很多人，唯独没有对不起凌云彻。
前世她被灌牵机药之前，大如做了一串经幡控诉她的罪行，把她害过的人一一列举出来，其中竟包括凌云彻，甚至说是她害死的凌云彻，简直荒谬！
是，前世她是曾经想跟凌云彻借种，可凌云彻要离开的时候，她的人明明可以拦住他，她却放他走了。
后来凌云彻为什么会被皇上盯上？
是因为他在新婚之夜不碰自己的妻子而是去想念大如，是因为他在睡梦中多次喊大如的名字，是因为他将大如送给他的鞋子珍藏多年，是因为他总是和大如单独聊天给人留下话柄，是因为他在木兰围场当着皇上的面压在了大如身上，手还压住了大如的手……
而所有这些让皇上起疑心的缘由，都和她魏嬿婉没有一点关系！
甚至后来，凌云彻还是被海兰杀死的。
桩桩件件，大如才是害死凌云彻的始作俑者，而大如，却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她身上，加深了她恶女的人设，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简直恬不知耻。
想到这些，嬿婉就一阵恶心，她不想再和凌云彻有任何纠葛联系。
春婵澜翠他们都等得着急了，就怕自己家主儿去侍寝迟到。
好在永寿宫就挨着养心殿，一南一北，嬿婉也没同凌云彻和大如多说话，他们这才放心下来。
弘历正在养心殿看奏折，看得有些疲乏，就揉了揉太阳穴。
李玉端着一个茶碗走过来，也不管弘历是不是专注做事，就把茶碗递了过去。
“皇上，这是江太医配的安神茶，您赶紧喝了。”
弘历的眉心蹙了蹙，李玉这是在扰乱他的思绪，还催促他？他一个阉人也敢！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弘历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好像已经习惯了，放下奏折，就接过茶碗喝了一口，却是心情烦闷。
外头有人来禀报说魏答应到了，弘历想到那张娇美温柔的脸，神色才好看一些。
奏折也不看了，放下空的茶碗，就往寝殿走去。
嬿婉已经乖乖等着了，见弘历进来，便福身行礼。
这个男人，前世她伺候了二十年，对他很是熟悉，因此如今再来侍寝，她是没有半分恐惧的。
“皇上万福金安，臣妾等您等了好久，终于如愿以偿了，臣妾倍感欢心呢。”
弘历瞧着她那满眼倾慕，声音娇媚婉转的样子，更是心悦，大步上前，一把把嬿婉搂在了怀里。
“这才半天不见，怎的就久等了？”
嬿婉并未做出娇羞样，伸出双手攀上弘历的脖子，眉目含情地看着他。
“皇上嘲笑臣妾呢，臣妾心中有您，别说半日了，就是一刻不见，也魂牵梦萦，何况臣妾倾慕您许久，您这样的男子，臣妾第一眼见到便不可忘怀嘛。臣妾真的感谢老天垂帘，给了臣妾这个机会侍奉您左右。”
嬿婉能有多深情就装得有多深情，弘历瞬间就起来了。
大清女子自小便被教育要矜持含蓄，哪怕是后宫妃嫔，如嬿婉这般敢如此流露情意的甚是少见，何况嬿婉对他情根深重，更是让他欲罢不能。
弘历方才批阅奏折的疲倦一扫而空，他一个打横把嬿婉抱起来，往床帐那边走去。
嬿婉把头埋在弘历的脖子窝，嘴角勾了起来。
她开心，可不是因为得到弘历的宠爱而开心，男人的心是善变的，哪怕凌云彻那样的普通男子都可以移情别恋，何况弘历是帝王？
帝王之心最难琢磨，他还有后宫佳丽三千，嬿婉不是那种觉得帝王会真的对女子专情长情的蠢货，所以她不会指望弘历的真心，更不会对弘历动心。
她要做的，只是利用他对自己的那份宠爱，一步一步往上爬罢了，如今，她在往上爬了。
嫔妃就是伺候皇帝的，嬿婉伺候弘历，也不装，前世侍奉他二十年，她知道他的喜好，第一次侍寝她便拿出浑身解数，把他服侍得舒舒服服的。
仔细想想，她觉得弘历也是真惨。
身为一个帝王，一个蒙古小部落来的格格敢顶他嘴，太监敢逼他进食，嬷嬷敢昂着头直视他，边部送来的人质妃嫔敢当着他的面自刎，后宫妃嫔敢集体要求他废妃……
大如更是动不动就给他甩脸色，像娘管教儿子一般管教他。
明明掌握全天下生杀大权，他憋屈得跟个赘婿似的。
虽然现在那些边部格格等人还没入宫，可他想从启祥宫把她要到养心殿的时候，不也是得看大如的脸色？
他这个皇帝，是真的当得憋屈。
嬿婉就偏不像那些妃嫔宫人那般对弘历，她们越是不把他当回事，她越是要捧着他向着他，让他在自己身边体会到在别人那里体会不到的欢愉舒心，才能祝她获得更多盛宠。
她要身份地位，她要权势，她要泼天的富贵，她要带着进忠春婵他们过好日子，她就不扭捏。
弘历在嬿婉这里体会到了从未体会过的欢愉，很是高兴，完事后立即把李玉叫进来。
“传令下去，魏答应甚得朕心，封为……”说到这里，弘历顿了顿，又看了怀中千娇百媚的女人一眼，才继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