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夫子病危，冒险出手
“夫子！！”
这一声咳嗽，吓坏了李惊鸿。
赵甫此时头昏眼花，呼吸急促，坐在椅子上，感觉眼前所有的物品都在旋转，整个人无力地往后倒去。
李惊鸿急忙起身扶住赵甫，看他眼神涣散，鼻息紊乱，有些害怕地发抖。
“倩姐！快去请大夫！”
李惊鸿情急之下，赶紧大喊一声，在门外等候的苏倩不敢耽搁，急忙跑着出了书房。
“惊。。。鸿。。。”
赵甫此时口鼻溢血，瞳孔涣散，声音有气无力，仿佛随时就会驾鹤西去。
李清李凡都去了铺子，唐婉儿也去了账房打点，此时李府除了一些丫鬟下人，也就一些侍卫在而已。
望气术下，赵甫的死气气运翻涌直上，虽然有一丝贵气存在，但死气颜色太过深邃，紫色贵气被狠狠压制，病气直接侵染了所剩无几的生气。
赵甫大限已至！
“不！夫子！你挺住！大夫马上就来了！”
豆珠大小的眼泪不停地落下，泪水直接浸湿了赵甫的衣襟。
“惊。。。鸿，夫，夫子时候到了，不，不能再，再教你了，你以后，要，要好好成长。。。为了你自己。。。”
赵甫强行提着一口气，断断续续地对李惊鸿说着最后的托付。
“夫子。。。”
李惊鸿心中被悲伤充满，牙齿紧紧咬住嘴唇，抱着赵甫瘦弱的身躯不停地颤抖。
突然，他貌似想到了什么。
“夫子！惊鸿得罪了！”
李惊鸿左手扶着赵甫，右手涌起灵力，对着赵甫心脏拍去。
磅礴的灵力尽数从丹田抽调而出，在李惊鸿心神的指引下，全部涌入赵甫心脏。
他也不确定这样做是否有效，但是大夫一时半刻还来不了，这样总比什么都不做得好。
赵甫眼眸本已黯淡无光，李惊鸿输送了一会灵力后，还以为徒劳无功之时，只见赵甫的眼皮微微颤抖，瞳孔竟慢慢聚焦起来。
李惊鸿见状，再次加大了灵力输入，好在之前打坐了一个时辰，体内灵力还算充沛，但此刻已经消耗大半。
灵力超负荷在运转，李惊鸿也顾不得体内抽搐之痛，将全身各处灵力尽数压榨，一丝不剩的全输入了赵甫体内。
李惊鸿脸色苍白，浑身乏力，好在最近几日身体经过锻炼，尚能站稳。
赵甫双目缓缓闭合，气息虽然微弱，但比之前好上不少，只是口鼻还有血液存在，显得有些渗人。
算算时间，自苏倩姐离开，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也不知情况如何，大夫是否在路上了。
李惊鸿抱着赵甫，轻轻放在了一旁的睡椅上，又用绢布擦去了他脸上的血迹，看着赵甫苍老的脸上有了些血色，心里却没有丝毫放松。
“倩姐，怎么还不回来啊。。。”李惊鸿不时看着门外，焦急得原地走来走去。
“来了！大夫来了！”
苏倩带着一位中年人跑进书房，看两人的发丝都湿透了，想必他们也是一路跑来的，生怕耽误一分一秒。
中年人放下背后的药箱，将赵甫的袖子撸起，三指按在赵甫手腕经脉处，不多时，双眉紧蹙，连连摇头。
李惊鸿被吓得赶紧出声问道：
“大夫，夫子他现在如何了？！”
“脉搏十不存一，微弱至极，像是大限已至，可是。。。”
“可是什么？大夫您不要说话说一半啊。。。”
“莫急，待我再探查片刻。”
李惊鸿望着大夫的双眉，时而紧蹙，时而舒张，口中啧啧出奇。
“此人的心脉貌似被什么护住了，脉搏正在加强，脉象也逐渐稳定起来，怪哉，难道，你给他喂服了年份极高的参片吗？”
李惊鸿自是摇摇头，他可不想自己拥有灵力的秘密就这样被人知晓。
“没有？也对，此人年事已高，参片药力太强，他的身子骨也受不住，可这没道理啊？在下行医多年，这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简直是奇迹。”
“那大夫，夫子是否性命无忧了？”李惊鸿连忙问道。
“非也，只是暂时回光返照而已，在下医术尚浅，不能救活将死之人，你还是准备后事吧。”
“这怎么可能？恕惊鸿冒犯，若是千金坊大夫，可否有医救之法？”
“在下不好判断，不过，此人已是油尽灯枯之际，估计等到千金坊来人，也为时晚矣。”
李惊鸿听完此话，身形仿佛被重锤击中一般，摇摇欲坠，望着夫子，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
苏倩见状赶紧将李惊鸿拥入怀中，感受到他双肩颤抖，也只能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轻声细语的安慰着。
“惊鸿公子，还望节哀。”
大夫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向李惊鸿拱手说道。
“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李惊鸿带着哭声问道，那脆弱的样子，看得苏倩心都要碎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李惊鸿这般模样，一直以来，李惊鸿性格开朗，待人有礼，深受众人爱护，就像一个知心朋友一样，甚至让人忘了他还只是个六岁的孩童。
令李惊鸿绝望的是，大夫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倩姐，帮我送一下大夫。”
李惊鸿轻轻挣脱了苏倩的怀抱，稚气的脸上有着泪痕，但双眸却涌现着一丝坚定成熟之意。
“惊鸿。。。好吧，多谢大夫了，这边请。”
苏倩本想再安慰他一句，但看到了李惊鸿的眼神，也只好作罢，抹去眼角的泪珠，带着大夫离开了书房。
“一定，还会有办法的！”
李惊鸿双眼升腾起强烈的光芒，尽管他的体内毫无灵力波动，但说出的话，却有风雷之音响应。
“我能让夫子从濒死状态救活，多亏了灵力的功劳，肯定是我的灵力还不够，我需要，补充灵力！这样才能救活夫子！”
李惊鸿自言自语地说着，想起了库房那株百年人参。
不再迟疑，李惊鸿立刻动身，向库房跑去。
秦满示范过一遍的《八卦挪移步》，竟在此刻不自觉地施展而出，只不过，原本用来攻防的手段，现在被他用来赶路。
李惊鸿的前进轨迹呈现一个“之”字形，每一次变折，总能在地板上留下一个浅浅的鞋印。
而脚下的地板，全是坚硬的青石铺成，哪怕用锤子硬砸，也不见得能砸裂这青石。
库房在李府深处，离书房尚有些距离，原本李惊鸿走路的话，还需要一刻钟左右，现在被他生生缩短，不到半刻钟就达到。
库房侍卫看到有身影急速赶来，还以为大白天来了什么贼子，拔出手中长刀，严阵以待。
“各位叔叔，莫慌，是我，惊鸿，我有要事要进库房。”
话音未落，李惊鸿就已经来到了四位侍卫面前，侍卫们也看清了来者是谁，都松了一口气。
随之，又被李惊鸿的速度吓到，他们作为李家库房的侍卫，自是有些武艺在身，但扪心自问，他们谁也没有这般速度，不由得有些汗颜。
待到李惊鸿进入库房后，侍卫们才交头接耳起来：
“好像公子才和秦大人学武没几天吧？这步法就这般恐怖了？”
“你也不想想，秦大人可是武术大家，公子又天资聪慧，能有这般造诣，不是什么怪事。”
“啧，公子确实厉害。”
李惊鸿拿起装有百年人参的盒子便离开库房，却把侍卫们吓得不轻。
“这，公子，这可是库房中最珍贵的东西之一了，您就这么拿走了？”
“是啊，公子您又没有老爷和夫人的信件，这人参就这么拿走了，要我等怎么交差？”
“对不起各位叔叔，万事有我，后果我惊鸿必一力承担便是，不会为难各位。”
李惊鸿向着侍卫们行礼，不等众人回应，便再次使出步法离开。
侍卫们面面相觑，虽然他们相信李惊鸿不会做傻事，但现在却让他们左右为难。
短暂商议之下，一位侍卫急忙追了过去，但他无论怎么摆动双腿，也赶不上那道稚嫩的身影。
来到书房，李惊鸿打开盒子，人参的清香让他精神一震，疲劳之感都减少了许多。
虽然事态紧急，但他的理智还在。
“十年份的人参，我都需要打坐一整晚来炼化，若是贸然将整株百年人参服下，我只会爆体而亡！”
“百年人参药力太强，但具体有多强尚且不知，为今之计，只能冒险服下一小段参须试试！”
主意已定，李惊鸿掐取一小段参须放入嘴中，原地打坐，全力炼化口中之物。
功法运转间，风起云涌，天地变色，大片大片的乌云汇聚锦绣城上空，不仅将整片天空遮蔽，也将耀阳深埋其中。
又见道道银光雷电自乌云中一闪而过，雷声炸响，让无数人心头沉闷不畅，双耳嗡嗡作响。
此时李惊鸿已封闭五感，这截参须的药力十分恐怖，炼化的灵气犹如滔滔江水，经过周身经脉，最后汇聚于小腹丹田之处。
但灵力在丹田处待了片刻，又被他尽数输送到赵甫心脏处。
这全力炼化和紧急输送，导致李惊鸿精神负担特别大，但当下只能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面色时白时红，他正处在即将崩溃之际。
而追来的侍卫，却不知道李惊鸿现在在书房，他来到了李惊鸿居住的小院，哪里看得到公子的身影？
“不得了，公子拿着人参不见了！得赶紧告知老爷夫人！”
若是李惊鸿知晓，肯定会感谢这位耿直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