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独留此城，步法小成
经过几天休养，李清已经能独自下床走动了。
其中自然离不开这几天人参鸡汤的功劳了。
而李惊鸿这几日的修为一日千里，几株十年人参下肚，丹田灵力大涨，对《天运五行图》的理解运用更进一步。
望气术能看到常人五种基础气运外，个人的独特气运。
代价就是灵力的成倍消耗。
像李凡李清之流，头顶气运一眼便能看透，而秦满这等人物，尽管能看到大部分的气运，但无法推算具体命途。
李惊鸿并没有占卜之法。
原本他还想出门拜访一下那位汪半仙，但每日的安排已经满满当当，上午跟着夫子学伦理，下午跟着秦满练功。
唐婉儿也不会允许他晚上出门的。
近几日粮食铺那边都是李凡在主持大局，但难民数量愈发增多，李凡也有些招架不来。
李清虽无大碍，但还是第一时间去粮食铺帮忙，面对每日成百上千的难民，心里有些不安。
这安怀国虽然国土面积不大，但贸易十分发达，人口密集，一个小小的都郡便有数十万人口，可谓一片繁荣之象。
不过，失去了执政者的管控，整个国家乱成了一锅粥，内忧外乱，导致百姓不得不背井离乡，流离失所。
锦绣城，李家粮食铺门前。
李清和李凡，还有十来位伙计，正在为众多难民施粥送饼。
“也不知，圣上会有什么动作呢。。。”李清低声说道。
“唉，君主之意，我等又何必猜测，清儿，如今我李家也只能尽力而为，只不过，照这种情况下去，边境必然不安稳。”
李凡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难民队伍，缓缓说道。
“爹的意思是？”
“嗯，为了惊鸿能平安成长，咱们也必须要挪窝了。”
“这，此时搬家是否有些不妥？”
“无妨，名声哪有性命重要，我已经活了这么久，看到了太多太多，救济的人不说一万也有八千。李家祖上有训，力求福泽天下苦难之人，可是源头不断，这苦难之人也就不会源源不绝。”
“话虽如此，但要我无视这些难民而去，孩儿内心不忍。”
李清与李凡对视一眼，露出苦笑道。
“做爹的还不懂你的心性如何吗？我李家行善积德这么多年，最看不惯的就是百姓饿着肚子，穿不暖睡不好，每代家主都是如此，说得好听一点是因为祖训，其实都是有着一颗善心罢了，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才会看不得别人受苦。”
“那爹又提出现在搬家，这？”
“老夫留在锦绣城，你和儿媳妇，带上惊鸿离开便是。”
“这如何使得？爹，或许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般糟糕呢？”
“你呀，实在太单纯，整天只会与人买卖交易，对于局势一概不知。为父打听到，此次安怀国主因毒病逝，恐怕与韩亲王脱不了干系，而韩亲王生性暴戾，若是被他夺得皇位，只怕会四处征战，生灵涂炭。”
“那到时候，边境逃过来的难民，只会比现在更多，不会比这少。”
“可孩儿又怎能将您只身一人留在此地？要走便一起走。”
李凡摇摇头，对着天空长叹一口气。
“为父已经老了，经不起舟车劳顿，趁着还能动弹，还不如留在此地，能救多少是多少吧。”
“爹，还请您三思！”
“我意已决，晚上，便和儿媳妇他们说吧。”
经过一天的习文习武，李惊鸿正在饭桌上大快朵颐，李清却是没什么胃口。
唐婉儿给李惊鸿添了一碗饭后，发觉丈夫貌似欲言又止，连李凡也是如此。
“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又来捣乱了？还是难民越来越多了？”
唐婉儿有些担心的问道，让李惊鸿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是这样，父亲决定让我们搬走，自己独自留守锦绣城。”李清回答道。
“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唐婉儿有些不解，好端端地突然要搬家？而且李凡还不和他们一起走？
“现在事态不容乐观，安怀国必有战乱将起，虽然锦绣城背靠元武国，但光靠城主府守卫和城内士兵可守不住城墙，为了你们的性命着想，还是尽早离开为好，老夫年事已高，身子骨也经不住折腾，还不如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发挥老夫最后的一点余热。”
“话虽如此，一家人要走便一起走，留下您老一人，这如何使得？”
唐婉儿柳眉紧簇，连李惊鸿也是一脸震惊。
“老夫主意已定，儿媳妇便不要多劝了，你俩带着惊鸿，去皇城，天子脚下，安稳无虑。何况惊鸿日后必定是人中龙凤，经商这条路不适合他，没准，我李家还能出个武状元呢！”
唐婉儿见状也不再说什么，这李家男性全都一个样，性格傲得很，脾气又犟，做的决定谁也改不了。
李清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李凡。
她看着一旁的李惊鸿，心想着自己的娃千万别这样才好。
作为相夫教子的代表之一，唐婉儿对于外事并不知晓多少，如今听李凡所言，看来外面情况比想象中的更糟。
婆婆在自己和李清大婚后，便因急病恶化而撒手人寰，公公虽然万分悲伤，却没有因此而消沉，反而陪着李清一起，将生意做得越来越大，每年的税费大得惊人，被圣上赏识，成为了不入朝纲的红人。
“诶，别这般低落，带着惊鸿见见世面也好，来人，取一壶酒来，老夫今日要好好喝上一杯！”
由于粮食价格上涨，李凡已经很久没喝过酒了。
无他，现在喝一壶酒，就等同于白白花掉了同等重量的银子一般，哪怕李家再有钱，也经不住这般消耗。
但每日的施粥，李家却不计成本，仿佛那些白米不值钱一般。
饭桌上，酒香四溢，唯有李凡自斟自饮，其他三人皆是没有了食欲。
“清儿，明日起便全力收购粮食吧，我李家经商这么多年，银子也赚够了，一个月之后，你们便离开锦绣城吧。”
李清点点头，闻着清冽的酒香，心里很不是滋味。
“爷爷，您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惊鸿啊，爷爷老啦，何况奶奶还在这里，爷爷要陪着她，等你以后遇到了中意的人，可不要让她孤独一人，不然的话，爷爷可是会不高兴的哦！”
“哦，惊鸿知道了。”
奶奶的灵位，李惊鸿也参拜过几次，由于没有见过奶奶，也没法记住奶奶的容貌。
只知道，奶奶是一位将军之女，名为张胜男。
李惊鸿年纪还小，并不懂男女相思之意，只是每次看到，爷爷呆呆的站在奶奶灵位之前，一呆就是许久，那股悲伤之感，让他也有些鼻酸。
一个月吗？
李惊鸿觉得心里有块石头堵着，危机感油然而生。
原本他还想着和秦满慢慢学功夫呢，但还不知道秦满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走，如果不愿意的话，那确实是有些可惜。
“这样的话，得尽快提升一下自己的进度了。。。”
当晚，李惊鸿一晚未眠，借着皎洁的月光，在后院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昨日秦满示范过的步法。
站在木桩上，李惊鸿回忆起秦满的身形，每一个脚落的位置，口诀的每一句字，此刻都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秦满到底是常年习武之人，步法早已无比熟练，造诣颇深，李惊鸿练了一晚上也只能将大概步法习会，尚不能做到秦满那般随心所欲。
就好比和夫子学画般，夫子能将眼前之物尽数在纸上体现出来，而他只能画个物体轮廓。
虽有其形，并无其神。
不仅需要多加练习，还需要足够的机遇才行。
月亮已经落下，朝阳悄悄升起，一晚时间已然过去。
虽然一夜未眠，但体内有灵力存在，李惊鸿并没有多少乏倦之感，精神还算不错。
“再练习两晚的话，应该会更灵活一点，只不过还做不到师傅那般沉稳有力，自己力气还是太小了。”
肚子此时咕咕作响，还好没有人听到。
李清一大早便出门收购粮食去了，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他的那份正好便宜了李惊鸿。
两碗香甜的小米粥，加上两屉大肉包，让李惊鸿的肚子饱饱的。
唐婉儿也是被李惊鸿的饭量吓到了，不过想到他最近在练武，食量大一些貌似也没什么不对劲。
趁着夫子教课前，李惊鸿准备打一小会坐，虽然昨晚练习步法消耗了些灵力，但丹田有些空虚让他不安心。
夫子赵甫就住在离李府不远的宅子里，每日上午准时来李府教授李惊鸿，从不迟到。
修炼让人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李惊鸿足足修炼了一个时辰才回过神来。
这次却是李惊鸿迟到了，尚属首次。
“夫子，抱歉，惊鸿有些事耽误了，还望夫子恕罪！”
李惊鸿急急忙忙来到书房，进门便急忙向赵甫道歉。
赵甫坐在椅子上，睡眼惺忪，刚刚等待李惊鸿的时间内，不小心梦了会周公，和周公讨论了下某篇文章的见解。
“惊鸿啊，今日怎么晚了这么久，夫子我都有些迷糊了。”
看着一脸歉意的李惊鸿，赵甫也没有生气，也不会生气。
见到夫子没有指责他，李惊鸿有些惭愧，赶紧坐好，等待夫子传授今日的课程内容。
赵甫刚翻开书页，一声咳嗽便随之而来。
“噗！”
李惊鸿见到赵甫这一声咳嗽竟喷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