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夜宴图再出，盼儿心动
国公府书房内，李霖正全神贯注地画着字，准备给自己的未婚妻送上一幅精心抄写的好词，以此表露心意。
他时而微微皱眉，时而嘴角上扬，仿佛在字里行间倾注着满心的柔情蜜意。
“大人，钱塘县令派人送来书信，请大人过目。”护院毕恭毕敬地递出书信，身子微微弯曲，而后悄然退下。
李霖展开书信，不禁心中一惊：“这清流怕是要有大动作了。”他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轻敲着桌面，陷入沉思。
原来，雷敬借用皇城司查夜宴图之事早已不了了之。
皇后因京城事务将顾千帆调回，顾千帆报告未查到线索，到杨知远家便没了下文，雷敬假传懿旨，也只能敷衍过去。
如今，郑青田来信，说钱塘又有夜宴图的消息，杨知远还被召到京城述职。
李霖暗自思忖：“这绝非巧合，想必是清流按捺不住，要有所行动了。柯相即将被贬，萧钦言已回京，京城朝局混乱不堪。清流为抗后党，利用杨知远伪造夜宴图，倒也合乎情理。
毕竟清流向来重名，杨知远若认为此举能扳倒皇后，定能名垂青史，想必不会拒绝。”
他边想边站起身来，在书房中缓缓踱步。
他正愁没机会和赵盼儿更进一步，这倒正好。
在他看来，朝堂的风云变幻、各方的联合构陷都无关紧要，即便用假图证实皇后曾是歌女，也无甚意义。
他深知，只要皇帝健在，皇后就不会倒台，这种情感旁人未必知晓，可他却心中有数。
半遮面茶楼里，李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葛招娣泡的茶，微微点头，嘴角上扬：“不错，比之前有进步。”自从穿越过来，他在品茶、泡茶方面的技艺进步不少，这多亏了跟赵盼儿这位大师学习。他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神色悠然。
葛招娣听到夸赞，连忙鞠躬，眼中满是感激：“谢谢公子，招娣定会继续努力。”
李霖笑着看向她，眼中透着关切：“听说你每日工作结束，晚上还苦练泡茶，点心制作也不落下，不觉得辛苦？”
“公子，不辛苦。您和掌柜们给了我机会，我每天都学得很开心。”葛招娣满脸笑容，边说边用袖口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她确实如此想，来到东京后，在男人堆里搬货，每日提心吊胆。如今这安逸的环境，工作也不累，她很满足。她的目光中透着真诚和坚定。
“嗯，不错，好好加油。收拾收拾，也是个小美人呢。”李霖笑着点头，眼神中满是鼓励。
“你先去休息，我稍后过来，代我向她们问好。”李霖挥挥手，示意她快去。
葛招娣应了一声，脸上羞红，欢快地跑开了，脚步轻盈，像只快乐的小鸟。
“哎，兄台，你听说过夜宴图吗？”一个男子凑到邻座身旁，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耳语。
“什么夜宴图？”邻座眉头微皱，满脸疑惑。
“听说，当朝皇后曾是歌女，那图就画的皇后。”男子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声音压得更低了。
“你不要命啦，在这儿乱说？”邻座惊恐地瞪大眼睛，连忙环顾四周，生怕被人听见。
“放心，兄台，小声点，我也是听来的，好多人都在讨论有没有人见过这图，听说有人出十万两黄金收购呢。”男子缩了缩脖子，脸上却带着几分兴奋。
李霖坐在不远处，听到这番对话，心中暗道：“京城已然开始造势，动作挺快。看来，我得去见见皇后了。”
他本就是天然后党，爵位乃是皇后拉拢宗室所赏。勋贵的政治立场与朝廷官员不同，他们更在乎家族延续和爵位。
他的母亲也与皇后交好，时常进宫闲聊。平日里，家中也是各种往来应酬不断，对这些宫廷之事，他自然知晓不少。
李霖走进茶室，只见室内布置典雅清幽。一张雕花的梨木大案摆在中央，上面整齐地摆放着茶具和几卷古籍。
窗边挂着淡青色的纱帘，微风拂过，轻轻飘动。
墙角的青花瓷瓶中插着几枝新开的梅花，散发出阵阵幽香。
赵盼儿正坐在光线良好之处沉思，眉头微蹙，似有万千愁绪。
葛招娣和孙三娘在另一处说着话，葛招娣脸蛋红扑扑的，孙三娘则捂嘴偷笑。
“盼儿姐，想什么这么入神？”李霖轻声问道，顺手拉过一张椅子，在赵盼儿身边坐下。
“唉，我在琢磨怎么把生意做好。”赵盼儿一脸沮丧，用手轻轻拨弄着桌上的茶杯。
“你把这么大一座楼给我们开茶楼，可这生意不温不火。要不是地段好，有客人看景聊天，恐怕没多少人来。”
自从在马车坦白后，两人愈发熟络，赵盼儿也毫无顾忌地吐苦水。
“盼儿，这是怕付不起房租？”李霖眨眨眼，目光炽热地盯着眼前的美人，身子微微前倾。
赵盼儿倒是不在意他那炽热的目光，还当着他的面优雅地理了理胸口的长发，动作轻柔而妩媚。
“有劳公子挂念，多亏了三娘辛苦，我们平摊，还算能过。”她努努嘴，看向孙三娘的方向，暗示已知二人之事，然后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三娘确实辛苦，天天喊腰酸背痛，受不了了，盼儿姐不打算帮帮她？”
赵盼儿毕竟是黄花闺女，虽与李霖关系越发亲近，听到这话，还是羞红了脸，气鼓鼓地瞪着他，娇嗔道：“哼，就你会说。”她轻甩手中的帕子，别过头去。
李霖微微一笑，深情地望着她，那目光仿佛能将她融化，直把她看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双颊绯红如霞，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
两人关系日渐亲密，同吃同住，抬头不见低头见。
李霖的行事作风与其他男子大不相同。赵盼儿在茶楼时常听到男人贬低她，说女人当不了掌柜，迟早经营不下去。
“你说，女人真能当好掌柜？真能做成东京第一的茶楼？”赵盼儿心中酸涩，眼中透着一丝迷茫和不甘，声音也微微颤抖。
“你想听真话？”
赵盼儿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坚持道：“嗯，要。”她紧握着拳头，仿佛在给自己鼓劲。
“好吧，其实挺难。”
赵盼儿更沮丧了，眼中泪光闪烁：“那你还让我当掌柜，给我楼做生意，难道只是把我当宠妾，哄我开心？”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很伤心，不以色侍人是她的梦想，李霖对她的欣赏和支持，是她心动的原因。
自与欧阳旭退婚后，她不想依靠他人的想法愈发坚定。
“盼儿，别误会。我当然相信你们能当好掌柜，也能做成东京第一的茶楼。
在东京做生意，想做大做强，不单靠技艺和努力，茶水果子好还不够。这附近的商家，哪个没点靠山？
若这楼不是我的，怕是早有人来闹事了。你们要是成功，我的功劳可最大。”李霖笑着说道，语气中满是鼓励和期待，还伸手轻轻拍了拍赵盼儿的肩膀。
赵盼儿听了，甜甜一笑：“那你会一直照顾我们的茶楼吗？”她眼中满是期待，像个孩子般望着李霖。
“盼儿姐，不记得我在马车上说的话了吗？三姐妹我一个都不会放走哦！
如今已经得手两人，我会一直陪着盼儿姐，直到你接受我为止，这可是真心实意哦。”李霖握住赵盼儿的手，目光坚定而温柔。
“哼，你都要娶高家娘子为妻了，到时候正头娘子过了门，只怕你连来茶楼的机会都不多了吧，像我这等没名没分的人，也是该从你府里搬出来了。”
赵盼儿心头欢喜，嘴上说着泛着酸气的话，可那眼神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期待，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娇嗔。
“赵娘子想要名分还不简单，随时我都能为你用上凤冠霞帔，只要你愿意。”
“我才不要给你做妾，你不是说要永远陪着我，让我永远开心嘛，到时候你可别让高小姐把我赶出家门了。”
赵盼儿红着脸说道，她这些话已经无异于告白，只待一个机会了，说完还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李霖的胸膛。
李霖自己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他用出真诚这个技巧，是因为他认为赵盼儿在经历种种波折后，会更加坚韧独立，但同样会更加渴望真挚的感情和依靠。
这其实并不冲突，如果自己既给她自由度，又长时间给她依靠和真挚的情感，支持她…，日久生情当是可以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