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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生存与道德谁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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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076年4月14日,阳光明媚,久违的蓝天白云映照着颍州的大地,给人们带来了愉快的心情和美好的期待。连续多日的阴雨天气终于结束,人们感受到大自然的恩赐,同时也为昨日在宁大庄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件而震撼。

    昨日发生在宁大庄的事情被传开了,众多江湖豪客折戟大张庄门外。这场激战,使得宁大庄这个小庄子名声大噪。宁大庄的小英雄徐宁,年仅十六岁,便携60余庄丁,挡住了3000余江湖豪客的追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使得徐宁的名字在江湖中传颂一时。

    然而,战斗的胜利并未带来平静,反而引发了一场风暴。20万两巨额财富被沙颍漕帮截获,使得江湖上的纷争更加激烈。一时之间,江湖上风起云涌,许多昨夜逃脱的江湖客们,都感觉受到莫大侮辱。他们觉得自己在前打生打死,沙颍漕帮却在后摘桃。

    沙颍漕帮摘桃的消息不光是丐帮、盐帮和张三的差役在传,就是停靠在颍河边休息的很多过夜船只,都看到了!作为一条繁忙的水道,这消息一夜之间,已经传遍了整个京西北路。昨夜颍河上的很多船只都赶了夜路,生怕被殃及池鱼。

    这天一早,赵令畤一收到消息,便踏着愉悦的步伐,经过密道,来到自己二楼的宅子。他打开窗户,晒着太阳,吃着美味的早膳。赵令畤的心情看起来非常好,仿佛并未受到江湖风波的影响。

    周同打着哈欠,过来拜见赵令畤。他带去的人,一早跟随运石炭的船回到了城东。周同有些疲惫地说:“人被关在的农庄,李诫建议把那改成一个城堡。”

    赵令畤抬头说道:“坐!一起用早膳。”周同接过李师师送来的碗筷,也吃了起来。赵令畤喝完药膳,擦了擦脸,望着窗外说道:“有没有人受伤?”周同忙放下碗筷,说道:“5人有箭伤,已去医馆处理,其余皆平安。”

    赵令畤微微一笑,说道:“辛苦了,和他们说每人月钱10两,好生休息休息。你也是,休息好才能更好的战斗。农庄暂时维持现状,等这次风波过去再说,我们现在得着手处理沙颍漕帮,不能让江湖人视线转移;钱庄需要淡出众人视线,在稳定的氛围中发展。”

    周同默默地听着,明白了公子的意图之后,说:“我想回宁大庄看看,我在那发现了一人才,我想将其招入钱庄。”赵令畤起身活动了下,手脚说道:“想去就去吧!最近城东不会有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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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同走后,很多人收到赵令畤出现在城东的消息,纷纷赶来会面。最先跑来的当属李譓。他急冲冲跑上楼说:“官办酒坊、集市、煤场、农庄都快建设好了,官府征召的2000民夫留不留?”

    赵令畤毫不犹豫地说:“留!和他们把薪酬谈妥没?”李譓平复了下呼吸说道:“和我们的人一样,匠人5两,帮工力夫3两。都愿意留下,他们还想让家人也来上工。”

    赵令畤欣喜地说:“这真是好事!只要人诚实肯干,越多越好。”然而,李譓却没有他那么乐观,问道:“现在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匠人,打算怎么安排?”

    赵令畤讨好地说:“麻烦二哥将这些人分组,与你的人混编一起管理。告诉你的匠人,谁能有效地管理好这些人、不出乱子且按期完成营造任务,下月直接加薪!”

    李譓无奈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我们营造坊已经有近1万1千人,还要接收后面的3000名民夫吗?以后吕大人再有营造工程,不得找你借人?”要不是自己身在其中,他都会怀疑,赵令畤是否在准备佣兵造反;养这么多人大搞营造,放眼整个大宋也只此一处。

    对于这种牢骚,赵令畤直接忽视,他拿出纸笔边写边说道:“这次事件对我触动很大,我们以往对弓弩的重视不足,我准备在仓库南边建设一处占地95亩的弓骑训练场;考虑到今后木材的需求,在沙河和颍河交汇处的河边,建设一处占地72亩的原木加工坊,利用水力,开展原木初加工业务;未来城东对造纸的需求较大,在北边的沙河边上建造一处占地124亩的造纸坊;颍州城东边的护城河将成为我们的主要水道,其余工匠都去扩建、整修这条护城河。”

    李譓心里早有准备,可也没想到,计划这么大,脑子跟着不断飞转,嘴巴不受控制的说道:“95加72加124,营造面积将近300亩,城东护城河4里左右!好家伙!大手笔!这又得花多少钱?”他惊讶于赵令畤的雄心壮志,这笔庞大的投资,无疑是对钱庄的财力和实力是极大考验。

    还没等李譓算清楚,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现在都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不告知一声,就要动我的护城河?”吕公着边说边走过来,身后跟着欧阳辩和一老者。他看着赵令畤,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

    赵令畤连忙起身,恭敬地说道:“见过师伯、师祖,只是计划,本是稍后就去找师伯商议的。”李譓和其他人也都纷纷向吕公着等人行礼。

    吕公着看着赵令畤,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筹划吧,只要对颍州有利,本官自然会支持。但有一点,切勿滥用民力,否则后果自负。”赵令畤听后,连忙点头应允:“大人放心,我一定会谨慎行事,确保民生安定。”

    吕公着毫不客气地坐在雕饰精美的根雕书桌主位上,并将身旁的老者介绍给众人道:“这位就是我的故交好友,横渠先生张载!”

    听到这个称呼,李譓和赵令畤立刻感到身上的压力倍增,他们谦卑地说:“晚辈见过张大儒。”吕公着整理了一下衣袖,指着赵令畤说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城东大东家,黄庭坚的弟子赵令畤。”然后他一脸嫌弃地摆手:“你们两个,该干嘛,干嘛去!我老友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

    李譓如同得到了特赦,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对于读书人来说,关学张载就如同珠穆朗玛峰一般的存在,他们只能远远地瞻仰,不敢靠近。赵令畤也想跑,但不敢跑,只能跟着欧阳辩和张载,在末位危坐。

    此时,李师师麻溜地命人给各位大人沏茶上茶点,顺便在赵令畤的座位下面塞了一个软垫,背后加上靠垫。这一细心举动,让赵令畤心中感到一丝温暖。

    吕公着拿起茶盏,轻轻摆弄,然后问道:“我城东的护城河宽度也有十丈,还不够你嚯嚯的?你打算修多宽?”赵令畤小心翼翼地举起两根手指,小声说:“二!二!二十丈宽!水道窄了些,未来不利于城东发展。”

    吕公着思考片刻,觉得这个提议也不是不可以,于是说:“官府可没有钱支持你。”赵令畤小声嘀咕道:“补点地也行。”吕公着眼睛一瞪,责问道:“说话大声点!平时可不是这样!在张子面前就不敢说话了?这么窝囊,如何能做张子的弟子?”

    赵令畤被逼到死角,只好豁出去,他大声说:“不求财,只求补地,城北有300亩土地补偿给我就够了,方便我修河堤。”吕公着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这才像话!宁大庄的声势闹得不小,将近8000人的斗争,死了600余人,重伤200人,轻伤1500余人。这事我的兜不住,得如实上报朝廷。”

    赵令畤听到此消息,惊讶得合不拢嘴。他心想,幸好农庄那晚来的人并不多,否则就算有弩箭和龟壳车也抵挡不住。他试探性地问:“俘虏了多少人?打算如何处理?”

    吕公着也为这个问题头疼,伤员加上秦庄、大张庄、宁大庄三庄抓获的江湖人,一共将近2400人。这些人要医治,要地方关押,总不能直接砍头。他直言不讳:“伤员加上俘获的江湖人,一共将近2400人。你有何处理建议?”

    赵令畤有些腼腆地说:“修河堤!我可以包医治和包吃食,但帐篷和守卫工作还得大人帮忙。”吕公着欣然同意:“那就这么办,我把水军调至城东驻扎,就驻扎在城北吧,把这些江湖匪徒也关在那里,营地建设就不用你操心了。”

    然而,欧阳辩对此并不关心,他更关心的是官话比赛的事情。他说:“官话比赛已经委托给晏几道负责了。大宋官话以河南开封话和洛阳话为标准话,陆游曾说:‘中原惟洛阳得天下之中,语音最正。’颍州话分为商阜片和信蚌片两种,除了地方方言,口音区别不大。这场比赛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赵令畤对此并不认同,他表示:“口语和文字同样重要,统一口语可以增强各地之间的百姓交流和合作。方言和土话容易形成小团体,容易排外,这是我们在钱庄业务中不愿意看到的。”他激情澎湃地继续说道:“钱庄成立的初衷,除了赚钱,还有就是加速各地百姓的交流和融合,让大家团结起来共同致富。如果基础不打牢,形成一个个小团体,那么钱庄的发展就会受到限制,这与我们的初衷相去甚远。”

    赵令畤越说越有信心,他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满怀雄心地表示:“因此,钱庄一直在基础建设和文教方面投入,赚钱就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让更多人打破传统,接受基础教化,共同参与致富。至少在衣食住行医等基本问题上,钱庄都要为百姓解决。”

    谈到教化,横渠先生忍不住问道:“教化也分几种不成?”

    赵令畤自信地看着横渠先生,回答说:“当然!我现在就在搞基础教育和成人继续教育,未来还会推出高等教育。”

    横渠先生感到新奇,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分,基础教育和成人继续教育有什么区别?”赵令畤心中感叹:果然是张子,对教化之事就是上心。他详细解释说:“基础教育就是教授基本知识,如算学、官话、欧体字、简单速写、骑马、跑步、弓箭、草药识别和运用等;成人继续教育目前以夜校的形式,对成人进行教育,内容与基础教育相似;至于未来如何发展,等我把高等教育办起来再说。”

    横渠先生听到这里,若有所悟地说:“儒学讲究认识道德、理解道德、回归道德、合于道德;而你的基础教育,道德并不是重点,而是强调运用、交流和生存。这个观点有些新奇。”赵令畤没有接话,以免打扰这位张子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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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御夫站在赵令畤的身后,他的眼睛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看着周围沉默的众人,然后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赵令畤的肩膀。他的声音充满了兴奋:“发酵粪肥终于成功了!我们对猪、牛、羊、鸡鸭以及人的发酵粪肥进行了对比实验。结果显示,猪、羊粪适合种植蔬菜和庄稼;牛粪则适合用于种植树木和草地;鸡鸭和鸟粪对于树木、蔬菜以及各种农作物都有良好的效果。只是,这种粪肥的发酵过程至少需要2到3个月的时间。公子,我们的农学实验场地不够用了!”

    赵令畤急切地问道:“这种发酵粪肥能提高田地的产量吗?”这个问题一出,邓御夫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们研究发酵粪肥才一个月,还看不到具体的成果,只能对比作物生长的情况。邓御夫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后,坦诚地说:“根据蔬菜的生长情况和产量来看,提高三到五成的产量应该没有问题!”

    话音刚落,刷——!除了赵令畤,楼上的众人纷纷站起来,惊讶地看着邓御夫。赵令畤也被吓了一跳,跟着众人站起来,四处张望。他看见大家都看着邓御夫,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提高三五成的产量,真的有必要这样惊讶吗?

    吕公着最先忍不住,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说过发酵需要2到3个月的时间吗?邓老先生,你来颍州才多久,难道在来之前就开始研究发酵粪肥了?”

    邓御夫摇了摇头,回答说:“没有没有!是一些粪肥加入了烧过的石炭粉,只用了10天左右就完成了发酵,效果非常好;现在是我们农学实验场的标准粪肥。”

    吕公着继续追问:“那你为何又知道发酵需要2到3个月的时间?”邓御夫认真地解释道:“我们在瓷器坊烧制了大量的陶罐,我和我的匠人们每天都会取粪肥,按照不同的比例与土壤混合,种植各种作物。我们每天都会绘制大量的速写图像和文字记录,这些卷宗现有16万份。我们是通过各种测量和速写图像的对比分析,得出了这个推论。我不敢信口雌黄,这是公子投入了大笔的银钱的成果。”

    吕公着听闻此事后,心中更加深信不疑。他将事情的前后经过串联起来,愈发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不禁感叹道:“真是难怪啊!难怪啊!终于明白,为何包了整个颍州的夜香了!”吕公着对赵令畤连连点头,赞赏道:“今日才得知你小子竟然真在进行农学研究。若研究有成,可否考虑献给朝廷,为大宋农事做贡献?”

    赵令畤面对吕公着的提问,感觉像是强盗又来了,只谈奉献,不谈回报。真是朝廷的好吕大人。他不禁叹气道:“想拿去就拿去吧!我只想说,长此以往,我农学办不办了!我拿什么来投资农学?靠爱和奉献吗?我又拿什么来奖励邓先生和那些成天在地里玩泥巴的匠人们呢?再说这事八字才一撇呢!我的吕师伯。”

    吕公着听了赵令畤的回答,感觉老脸有些红。他咳嗽两声,说道:“最近有些公事要处理,张兄,我忙完公务,再来陪你。对不住!对不住!”说完,便匆匆离去。

    吕公着离开后,欧阳辩依然在场,他也非常关心农事,立即将话题拉回,说道:“农事乃国家大事,当为第一要务;令畤啊!速速安排!如若钱不够,我六一堂还有些余钱,只管拿去用。”

    赵令畤也收起心思,认真地对邓御夫说道:“现在有7处农庄,赵家庄留三处,我用一处,余下三处都归你安排。农事还得慢慢来,不能急。”邓御夫没有再说什么,赵令畤应该也有他的顾虑,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于是向众人抱拳告辞而去。

    剩下的众人又在根雕茶桌旁坐下。欧阳辩打破沉闷的气氛,说道:“这速写之道如此好用,回头我就写信,号召我欧阳门人都学学速写。”

    张载现在对城东治学更感兴趣了,他微笑着问道:“不知小友,可否收下我这个老头子,让我也参与城东治学?当然!学什么,怎么教还是以城东为主,我只是想当个看客,参与这个基础教育中去,看看这个重德和重运用,在教化之道到底谁更合适?”

    赵令畤笑着回答:“这不就是生存与道德吗?人若活不下去了,哪还有什么道德?只有大家都能好好活着,为了交流和共同生活,才有了道德。”他说到这里,也收起了玩闹之心,看向窗外,感叹道:“城外的杀婴习俗,何尝不是背离伦理道德呢?难道我大宋子民都是无德之人?皆是生存所迫,又有谁会愿意亲手杀死自己的骨肉呢?”

    赵令畤惆怅地叹气道:“与其教世人仁义礼智信,作道德文章,考取功名;不如教世人如何生存,如何养家糊口,如何学好杂学,让大家都能好好的活着。”

    张载争辩道:“难道道德就不学了?仁义礼智信就不该教?”

    赵令畤指着医学堂的石碑说:“那不是有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学童们不天天都在看、在读、在讲吗?能懂的自然懂了,不想懂的,又何必浪费人力、财力和时间,去讲什么仁义礼智信呢?让他们自己摸索去吧!或者高等教育以后会提及。现在只学基础,为家和钱庄多做贡献。”

    这番话把张载和欧阳辩整不会了,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于是,二人借故去主持官话比赛,甩袖离去。等到两位大师刚离去,三颗人头从走廊尽头探出,见到几位大师都不在,立刻跑到赵令畤面前,整齐地站成一排,鞠躬道:“赵公子!真是才华横溢!能把几位大师说得无言以对,我们真是服气!”原来是三位吕公子,一直在一旁偷听。

    赵令畤客气地说:“三位兄长请坐!不知道《颍州字典》的进展如何了?”

    吕希哲叹了口气说:“别提了!张子一来,他也赞同简化汉字;我们原本计划编写一本3500字的字典,可张子说不行,至少要7000字。”

    吕希绩嘀咕了两句:“关键是我们已经编写了3000多个字,眼看就要完成,却突然增加了字数要求。”

    吕希纯对字典没太大兴趣,他拿出一本册子递给赵令畤说:“我编写了一个简明文章范本,适用于口令、病历、动植物描述、工作记录等场景。我把它命名为应用文体,可以教授给学童,今后都用的上。”

    赵令畤接过册子,翻阅一番,赞叹道:“大才!大才啊!来我这干吧!我给你学部第三人的位置,仅次于晏几道和秦观,如何?”

    吕希纯立刻鞠躬道:“多谢赵公子,我愿意!”说完,他立刻跑回房间,拿出一叠手稿,说道:“我觉得这3000字可以编成《颍州学童字典》,这3000字完全够用了。”

    赵令畤接过手稿,翻阅一番,拿起笔边看边改,共修改了100多个字。他说:“就按你的意思办!以后学部的事你和晏几道、秦观商量着办。”

    吕希纯接过稿件,看都不看,立马告退,跑去找晏几道和秦观商量去了。吕希哲和吕希绩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但在赵令畤面前又不好表现得太失礼。他们被三弟的举动搞得兴致全无。吕希哲看着赵令畤,认真地说:“你和王安石真是有很多相似之处,都不重视诗、赋……”

    赵令畤立刻打断他,问道:“吕兄和王安石很熟?”

    吕希哲谦虚地说:“我和安石兄常有交往,曾一起探讨过他的新学。他也把教育改革、兴教办学、推行新学作为变法的重点,强调经世致用、唯才是举……”

    赵令畤看了看双手,说:“吕兄,关于王安石的事还是少提,也不要把城东的消息告诉北方。我刚从那里脱身,心中还有阴影。请吕兄帮忙保密。”

    吕希哲和吕希绩见状,告辞离去。赵令畤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暗暗感慨:有志同道合之人,才是件令人愉悦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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