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与人的差距
她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是给了林言言一个台阶。
办卡是所有服务人员必备能力，甚至说是入门课程。
服务人员将会员的几个类别介绍了一遍，不多也不少。
只是说明，没有推销。
既解决了客人的疑问，又不让对方困扰。
“林言言，你觉得哪个合适？”
张妙妙征求他的意见，林言言更搞不懂了。
但这代表什么？以后还会再来吗？
不过这办卡的门槛。他一个也够不上，只好说：“最低的就行”。
一万块，他们五个再来几次，就差不多了。反正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张妙妙似乎是故意跟他作对：“那就一百万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
“她是在开玩笑吗？”
一百万这个级别，只是一种营销策略。让其他办卡的人觉得自己花的不多。
谁会在洗澡上花一百万？
来十几个这样的客户，能把整个会所买下来了。
服务人员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质疑的话可能会得罪客人。
有钱人的脑回路很难讲。
万一她怒了：“什么，是不是看不起我。每个人都办vip，一人一百万。”
那该怎么办？
林言言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他知道张妙妙很有钱。但这样子的话花法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还是说故意和我作对？我说的最低的，她就办最高的。
“当然，我觉得这地方不错。以后可以多来几次，而且，一百万不是优惠最大吗？”
嗯，确实。一百万的vip，所有的服务项目都可以打三折。
“现在刷卡吗？”
服务人员似乎终于确定。这个年轻的小姑娘不是在开玩笑。
她们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这一单的提成。够她一年工资了。
消费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一时冲动，晚了那个劲一过去，就索然无味。
所以， pos机这种东西，每个服务员都随身携带。
张妙妙亮出手机。
滴的一声，消费成功。
两名服务人员的脸上瞬间笑成了花。
“你是不是在赌气？”
赌什么气？
在服务人员听起来林言言的质问十分刺耳。
虽然她们这里，原则上不退款。但这一出手就是一百万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在这样不普通的人面前，原则也是可以更改的。
或者说，原则就是为了区分普通人和不同普通的人。
于是服务人员劝他：“先生，需要做下面膜吗？”
敷上面膜就不能开口了，这句话就等于“帅哥，闭嘴吧。别挡着姐姐们发财。”
当然这是服务人员的心里话，肯定不能说出来。
“不用。”林言言肯定不能接受服务人员的好意。
这毕竟是一百万。一百万够普通人买一套房子了。
甚至于是一条人命的价值。
他知道张妙妙有钱，但不知道张妙妙到底有多有钱，他想劝劝她，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你是那种一出生就什么都有的人吗？”林言言对着帘子问道。
帘子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了张妙妙肆意的笑声：“是呀。我就是那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从小到大，只要我开口。父母什么都会给我买。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是的，张妙妙表明了她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一个普通人向往但却无法想象的世界。
林言言想着：或许这就是张妙妙任性的资本。她有着几乎可以摆平一切的财富。这样的人的常识和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常识会一样吗？
至少从对钱的态度上，完全不同。
林言言突然很好奇，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是悲伤。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张妙妙如此陌生。甚至比第一次见面时还要陌生。
接下来便是更漫长的沉默。四个人各有各的心思，但是谁也没有开口。
spa的时间结束了。服务人员小心翼翼的离开。关上门后，林言言可以听到门后二人的雀跃。
帘子已经撤掉。张妙妙盖着毯子，静静的趴在床上。
林言言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有点累了。
房间内沉默的令人不安，他想出去透口气。
“帮我保密好吗？”张妙妙突然开口。
“保密什么？”对于这个女孩的要求，林言言总是下意识的回应。
“我不想，她们三个像你一样。”林言言感觉这声音似乎带着一丝落寞。
“我……”林言言想解释一下。
可是他不擅长撒谎，编不出让张妙妙安心的话。
就是那么奇怪，出手大方，向来是令人羡慕和让人愉悦的事。
可一个过去你以为是和你一个世界的人花钱的方式脱离了你能够理解的范围，给两者关系之间带来的却是负面影响
“遇到土豪，不是应该赶紧抱上大腿吗？”林言言自嘲的想。
“我不是那种爱传八卦的人，你放心。”
林言言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他竟然试着在这段奇怪的关系中寻找对等位置。
他给不给张妙妙转钱，都不会缩小一公分他们之间的鸿沟。
“我先去找她们。”
林言言背过身，忍住不去看张妙妙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肌肤。
没有回答。
林言言等了片刻，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了十几步，林言言突然觉得呼吸困难，脚步有些沉重。
或许是这会所里的空气太潮湿了。
他单手扶着墙休息，墙边正好有一座人工的水流景观摆件。
清凉的水汽缭绕，让林言言感觉好了点。
过了一会儿，那种呼吸困难的感觉慢慢褪去，林言言直起身准备离开。
手腕忽然被人拉住，冰凉的触感十分熟悉。
是张妙妙。
林言言努力挤出笑容，回头笑道：“你看这东西造型真别致。”
“嗯，我也是第一次见。”张妙妙点点头，好奇的低头观察着。
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这水不会臭么？”张妙妙皱眉道。
“下面应该有个过滤器，还有一些消毒的东西。”林言言猜测道。
“走吧，她们该等急了。”
张妙妙松开手，独自走在前面。
林言言看着她慢慢远去，娴静美好。
张妙妙回身：“你愣着干什么，快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