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南曜第一男公关
九重阙里褚元星将所有人召回,传至议事厅。
虽是议事的地方,但一年也用不到几次,因为九重阙的人很难凑齐,而这次依旧没有七重秽。
这种场合虽少,但只要坐在这里那就说明事态已经很是严峻。他们围坐于一张刻有夔纹的白色长桌前,面色稍带凝重。
议事厅的墙上窗外照进来的光影在桌上缓缓移动,偶有一只鸟雀落至窗前鸣叫两声,也能让褚元星的心情稍稍缓和几分:“今日招你们回来,是有事相商。”
上官瑶光一脸怀疑地看着主位的褚元星,眯起眼睛:“相商?不是强迫?”
其他人确实佩服上官的胆量,但不可否认,他们都有同样的顾虑。
褚元星看看周围,显然自己之前的跋扈在他们身上用的实在是太多了;“是是相商。你们已知长师一案还有些许后患,所以我想”
颜和一听,恍然道:“这事之前我们议过,暂且搁置不是吗?”
褚元星低头久久不语。
“主人若是想查,白翼陪您。”
白翼一语,让褚元星倍感安心。随后抬头便见每个人脸上的神情满是信任,且目光坚定。
阿逸多一面摆弄着自己的新木鱼,一面稚声说道:“元星想做那便去做喽!”
楚怜一听,拢着耳畔的青丝妩媚一笑:“主人近来可是出去的太多,身上竟多了一些尘世烟火。试问,我以前那位不苟言笑的主人呢,去哪儿了?”
飞梭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我竟不知九重阙何时也有了人情味。而不像曾经那般如冰冷武器的模样了。”
褚元星淡淡一笑,唇畔勾勒出一条绝美的弧度:“如此甚好。”说完便看向最末处一语不发的乞人,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虽然褚元星最终没有开口,但大家心知肚明。如今南曜不安,或因天堑而起,所以这条路走好或走不好,也许都将成为九重阙的不归路。
乞人起身向外走去,打开门一道强光照进屋里,而他的身影却慢慢从那扇里慢慢淡去。
飞梭似是很看不惯:“着老头可是病的不轻,自是神医竟不知对着自己诊诊。”
褚元星看着空的只剩道道光芒的门口:“飞梭,不要那样说他。正因如此,所以见过无数生死,他只是用沉默来反对我们去犯险而已。”
上官瑶光皱皱眉头,抬起眼睛,一本正经地看向褚元星:“你想如何查?”
瞬间所有目光就齐刷刷地看向了她那一边。
褚元星目光肃然,凝望窗外:“先从消失的逆逻查起。”
颜和挠挠头,不觉笑道:“兜兜转又是那个方位,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急不可耐啊!”
飞梭敲着桌子,半天不说话,突然他用力一敲提高嗓门说道:“你们可还记得麒麟那夜。那天晚上分开之后,我便带人去了梁府,蹲守一夜一天你们绝对猜不到死了儿子的梁不查竟然还有心情往家招招女人,还不是一个是很多个。”
褚元星看着飞梭想起刺杀梁沛时的种种,不禁问道:“梁沛死那天林中可有异样?”
虽然过去一月时间但那日情景颜和却记得清楚:“并无异样,和我们的计划一样。只是当时同在猎场的马有光曾出现过。如今既已知晓马有光是天堑的人,所以那天他极有可能也会下手。”
褚元星觉着可能,却总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他们应该并不知我们在查梁沛,所以在梁沛死后梁府不敢追究,也许是因为他们以为是天堑的人干的。”
一番推测让所有人的后背生凉,而褚元星解下来的推测更是让人心头一震:“就梁府而言对于梁沛的死毫不在意,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梁府已经归于天堑,而梁不查说不定也已经死了。”
白翼回想一下,道:“那日在猎场,刚进去的时候我察觉到有人监视我。那应该是梁沛的人,他应该是想杀掉朱成玉灭口,所以梁沛是知道朱成玉可能被盯上了,怕他朱成玉松口把他是幕后收益人的事实说出来。还有,梁不查虽然有些能耐但是为人懦弱,以他的性格根本不敢跟皇室对着干,所以梁沛能耀武扬威地大肆敛财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
“梁沛监视的是朱成玉,怕朱成玉出卖他,于是他想让朱成玉死在乱箭纷飞的猎场,而马有光的目标则是梁沛。只要他一死,所有的罪名都会落于长师确实与麒麟没有一丝关系。你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天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祸乱南曜,就是做出一些违逆天理的事也不会藏着掖着,马有光既是天堑的人他怕什么?”褚元星托着下巴缓缓说着,而所有的问题就像一颗流星一样划过大家的心。
沉默半晌,上官突然一脸茫然地冒出一句:“本公子不过出去几日,怎么发生这么多事。还有,若查长师,本公子到有一个人选,她叫娄心,是画师娄谦的孙女,这几日刚好在曜城。”
楚怜神色一顿,眉眼扫过上官,似笑非笑:“听闻娄心深得娄谦真传不仅画技惊人,人长得更是甜美。不如便将这美差交于四重,也到放心。”
上官慢慢转向楚怜,目光里似有寒刀一般向她刺去。而后又将目光移向颜和,似是想让颜和立刻、马上拒绝。谁知颜和轻微点头:“也好。”
听到颜和欣然答应,楚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住。
褚元星:“如此,颜和便去面见画师娄心,若有娄谦旧时在逆逻的画作,可借阅几幅。“继而看向哈欠连天的飞梭:“前几日新国微妙有使来曜,我有预感他们是来者不善,所以需要你”。
话未说完,飞梭立刻来了精神,起身将手在胸脯一拍:“放心。保证给我的女公子查个明明白白。”
楚怜与上官看褚元星神情便知道这次他们的任务仍是曜城安危。楚怜虽身处青楼艺馆但手中却握着曜城三分之一的军权,意在危急时刻不惜代价护佑曜城,故闲暇接见的均为皇城中人,看上去是攀附权贵,实则暗下部署。在褚元星看来,上官则与楚怜完全不同,这位瑶光公子确实是除了长相诱人之外其他的毫无用处,而至今依旧稳坐五重八成也是别人不屑与他相挣得缘故。
议事结束之后,各人系数散去,白翼略有腼腆地走上前去,坐于褚元星身边:“主人可是要离开曜城?”
褚元星抬手扶额:“小襄王殿下见过你?”
白翼点头,道:“是。但是他并未多说,只是交代要我等好生保护主人。”
“我昨日将一张北域地图收了起来,他定是看见了。这个李璟疏何时竟变得如此细心了?”谁知话刚说完就有侍卫急忙来报,曰:微妙使者回国途中遇袭,现已驻进距曜城三百里外的梅子镇。
微妙为南曜西部小国,回城大道许经过一片茂密梅子林,遇袭地点便是那里。一队快马加鞭到时已是夜幕降临。
在梅子镇最为豪华的客栈里,里里外外站了不少守卫。微妙使者看到褚元星时脸上并无明显喜色,到是上官瑶光的出现让那雍容华贵的女使者抿紧嘴唇心中好一阵窃喜。
见那女人神色不纯,褚元星便故意将上官挡在自己身后,平静地看着她:“沈大人,不如我们谈些正经事吧!”
女使者见褚元星完全没有作为东道主该有的客气和让他国使者在本国地界遇险的自责,反而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情,她只好暂且收起对面前这个男人的种种不良幻想,抬起下巴一脸没好气道:“女公子见谅。本官愚昧不知您所说的正经事是什么事?”
褚元星说:“自然是遇刺之事,沈大人难道就不想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
女使者瞟了她一眼:“无非就是乡野小贼不足为惧,这在南曜不是屡见不鲜的事么?”
看着这女人双眸一翻一脸讥讽之相,褚元星眉头猛地一颤,瞬间计上心头。只见她转向上官瑶光用如碧海一般幽澈的双眸紧紧看着他,然后挽着他的手臂:“瑶光,既然沈大人觉得没什么大事,那我们也不必呆在这里了,不如找个地方喝两杯。”
上官慢慢斜下头,看着肩旁紧紧贴着自己的乌黑柔丝,点点珠花荧荧含翠,打了花结的透白色发带稍稍俯首便在唇边,他直直地看着她,眼角眉梢浮出一抹情深。
女使者见状,恨意立马袭来,此时也顾不得使者的姿态立刻将褚元星从上官身边拉开,迫不及待道:“问!”
褚元星脸色一变,毫不含糊:“那些人有何特点?是突袭还是埋伏?”
女使者略有不甘地看了一眼已经被利用地有了些许麻木地上官,乖乖回道:“嗯黑衣,短刃。他们动作极快但也并非想伤人性命,因为并无损失所以应该不是事先埋伏。”
白翼一听突然想到什么:“主人”
褚元星继续问道:“此次来曜,贵国可有其他异常?”
女使者细思片刻,摇摇头:“没有。国主吩咐若微妙想要长治久安,必须必须依附曜国,所以我等前来贵国朝拜皆是满怀诚心。”
说道此女使者明显没有了之前的高傲姿态,对于南曜臣使的故意压制计策已完全瓦解。褚元星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笑意,让他人完全看不出什么情绪浮动,依旧一脸严肃:“如此看来果真是我南曜的疏忽了,沈大人放心,九重阙一定会追查到底,给您一个交代。”
眼看一旁的上官瑶光已经是深思倦怠,褚元星琢磨了一下:“此处距离前往微妙的浅海码头约还有五天的路程,本公子恐途中再生变故如不便让九重阙上官瑶光护送沈大人吧!”
女使者一听猛地抬头看向此时正浑身撒发着耀眼佛光的女人,满目不相信:“女公子说什么?”
褚元星道:“你听的没错。”随后便拉起上官的衣袖就向外走去,边走便说道:“保护来使责任重大,本公子还有几句话要交代,你跟我来。”
才进客房,上官便将褚元星的手甩开,指着自己的脸问道:“本公子,上官瑶光可是凭本事荣登五重,你居然让本公子以色事人?”
褚元星上下看了他一眼,悠悠道:“她不与我说实话,我又有何办法?这个女人身为微妙左掌使遇袭这等大事都能一笑泯之,可见她与那些人早就打过照面,而且熟识。所以瑶光公子有五日的时间可细细打探,五重的宝座能不能坐地安稳看小公子本事。”
只因之前曾经提过自麒麟回程那夜的刺杀,就着装身手如不出意外,应该是同一拨人。上官瑶光慢慢蹲下身子,猛的揉搓了两下自己的脑袋:“人家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这女人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