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番外二边缘四少
秦西在国外不服管老闯祸,被他父母送回国内念高中,入学考试总分只考了一百来分儿,按年纪该上高二的,结果和郑闻泰分在一个班念高一,郑闻泰攥着他的英语卷子,怎么都不能相信:“你故意考这么点儿的吧,37分儿,我都没考过这么烂。”
秦西本来想嘴硬两句,但这考试不是一次两次,总不能以后次次嘴硬:“你们这英语卷子太难了,我初来乍到,37不错了。”
“全国卷还难?最简单的了,还想你给我补补英语呢,指望不上了呗。”
“你要考那么好干嘛。”
“军校分儿高。”
秦西知道他就想当兵头:“你就英语差点儿?”
“差不多吧。”
“女大学生教也没用?”
“啧,有用还求你。”
“我帮你想办法,你把四中校花儿电话给我。”
“我不知道啊,我问问。”他拍了拍前面同学的肩膀,“四中校花谁啊?”
前面的女生转过身瞪了他一眼,秦西惊鸿一瞥:“踏破铁鞋无觅处,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啊。”
秦西上学第一天就坠入了爱河,郑闻泰真的很后悔和他做同桌,他不仅不学习,还特别能整事儿,漂亮姑娘见一个爱一个,今天带两本有点颜色的杂志,明天弄盒子外国烟,过两天又运些稀奇古怪的酒来。
他撩妹还算有分寸,点到为止不乱来,郑闻泰觉得杂志还好了,烟嘛,勉强也能接受,这酒问题就大了,喝多了是要犯错误的,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跑去高二教室找周绩文,除了秦西爸妈,也就他的话能管些用。
“我觉得小西这样下去真不行,他才多大,沉迷烟酒女色,不学习倒也罢了,不学好,以后可怎么办呐。”
周绩文拿着手机给陈东成发消息:“他可比你还大些呢,你也小西小西的叫?”
“他心智太不成熟,醉生梦死的。”
周绩文抬眉:“东成和我说,你总觉得他是女孩儿,是不是惦记上他了?”
郑闻泰乐了:“我藏了他好几本杂志,那方面没问题,看他跟看小孩儿似的,有种做大哥的感觉,跟你和东成说话像小弟嘛。”
“倒也是。”
正聊着,陈东成也到顶楼来:“喊我干嘛?”
“小郑来打报告,秦西不学好,找我教育他。”
陈东成拍拍他肩膀:“你可够操心的,不会真惦记上了吧。”
“你俩够了啊,没坐在他边儿上不知道他有多荒唐,我真怕他沾上不该沾的。”
周绩文对秦西更了解一点:“那倒不会,他就是比较爱显摆,喜欢看那些男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等他玩儿够了,自然就收心了,这小子贼着呢,只有他玩人没有人玩他的。他被他爸弄回国,是因为在国外,同学怂恿他抽大麻,他把人忽悠得溜上冰,自己什么事儿没有。”
郑闻泰不信:“他有这脑子?”
周绩文笑笑:“这样,晚上我找个地儿,咱们好好教育教育他,酒也让他喝个够,知道自己深浅就行了。”
陈东成感兴趣:“行,我还没醉过,我也试试酒量。”
郑闻泰点点头,老二做事他莫名放心:“我和小西说。”周绩文和陈东成还有话说,他就先回教室上课了。
跟秦西一说,他又有花样:“行啊,还是老二够意思,这样,咱们四个人差不多大,总要选个头儿出来,今天晚上咱们决战紫禁之巅,把位次好好排一下。”
“你还想当老大怎地。”
“那得比比啊,不想当国王的将军不是好士兵。”
结果他晚上投篮桌球游戏机接连惨败,麻将和纸牌都垫底,被迫签订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接受三人共同监督”的条约,最后喝醉了死活要和郑闻泰比贪吃蛇,没分出胜负就醉趴了。
早上郑闻泰被尿憋醒,急慌慌跑到卫生间去解决,秦西也噔噔噔地跑进去放水,两个人挤着,一时有点尴尬,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会儿也躲不开了,秦西索性低头细看了看,冒出一声嗤笑:“小郑啊,你到底还是小些,以后别没大没小的,听见没。”
郑闻泰耳朵都羞红了,憋了半天只能说:“我还有得长呢。”
秦西嘚瑟地抖了抖:“是是是,长长长,不长以后怎么得了哦。”
秦西一直以为自己在这话上能排第一,其他那些垫底不垫底的都没所谓了,为此他处心积虑要和另外两位比一比,斥巨资在自己家小楼建了个汗蒸房,把三位邀请到家里来泡澡蒸桑拿。
他们不知道秦西的目的,洗完澡裹着浴巾泡在池子里,看到秦西不加遮挡,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来,三个人同时开骂:
“变态啊你!”
“艹。”
“卧槽你有病吧。”
秦西还摆了俩健美pose:“看我秦某人,京州纯爷们儿是也。”
周绩文拿毛巾扔他:“发什么颠呢。”
他跳进池子里:“认不认我是老大。”
郑闻泰明白他抽什么风了,把腰间的浴巾紧了紧,陈东成招手把他叫过去,解开给他搂了一眼,秦西摸了摸下巴:“不相上下吧。”转头去看周绩文,周绩文只是说:“比不过比不过。”
直到六月三伏,几个人去游泳,秦西好容易建立起的骄傲,最终还是崩塌了:“周绩文你还是人嘛你!”
高中毕业,应该是成长中,第一次各奔东西的洪流,陈东成顺利考上警校,周绩文出国,秦西思来想去,在国内是考不上大学的,开始琢磨出国能上什么样的学校,郑闻泰在秦西妈妈那儿补了一年英语,军校应该问题不大。
开始思考未来,开始琢磨人生,人就这样慢慢长大了。
暑假,周绩文终于拿到了驾照,不用再偷偷摸摸开车,他开了辆牧马人载着几个到自己常飙车的山上放风,这里不是什么隐秘的地方,半夜常聚些爱玩车的人,他不拉帮结派,也不比赛斗狠,所以对这山头具体有些什么人不是很清楚。就是觉得晚上风很舒服,带他们来看看风景。
他今天喝不了酒,四个人就坐一圈儿打牌喝汽水儿。过了十二点,下边山坡开始热闹起来,他们正准备打道回府,听见一个人大声嚷嚷:“秦西,秦西他就是个娘炮儿,跟他玩的都是爱弄屁股的东西,比咱们野多了。”一阵哄笑,接着污言秽语不断。
“艹!”郑闻泰摔了汽水瓶,卯足了力气要去打架,陈东成拉住他,转脸问秦西:“谁啊,认得出声儿吗?”
“秦南。”
郑闻泰从陈东成手里扯回自己衣服:“老子可不怕他,我去揍死他!”
“下边少说二十几号人,你去耍狠还是送人头,没说不揍,商量一下对策。”
秦西叹气:“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绩文打开后备厢,一边翻里面的东西一边说:“你这话就错了,他骂得难听,连你带我们一起编排,咱不是韩信,没有必要受他侮辱,他是秦家人,你不出了这口气,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我们。闻泰你太冲动,军校政审比警校还严,你档案上有问题还当不当兵了?东成你也是,今儿这事儿你别插手,我和小西两个人足够了。”他翻出一瓶红酒,倒干了把空瓶子扔给秦西,“一会儿下去,拿这个照他脑袋拍,死不了人。”
郑闻泰去和秦西抢酒瓶:“他哪儿敢呐,我来。我爸是谁,我当不了兵那不成笑话了。”
“你别抢,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如果他连秦南那种货色都没办法亲自面对,他在秦家永远抬不起头来,没人看得起孬种。”
这话陈东成是赞同的:“我们一起去,怕事儿的不是兄弟。”
秦西沉着脸:“二哥,我敢。”
周绩文笑笑,从一个黑色的帆布包里倒出一堆配件儿,咔咔组了一把枪:“咱们今天就袖手旁观,让小西自己解决,我保管他全身而退。”
郑闻泰看到他组枪兴奋得不行:“我去,这是真家伙?”
“说真就真,说假就假。”
陈东成还有点理智:“怎么个全身而退法?”
周绩文把枪扔给郑闻泰:“秦南今年点儿背,该着犯咱们手里,你当他为什么张口屁股闭口尻的,他自个儿心头好来着,说起来有点晦气,他dv落我手上,里面的东西,啧啧,不堪入目。”
陈东成这才笑了:“牛逼死你得了!”
“上车。”
四个人从匝道下去,秦西坐在副驾练习挥酒瓶:“他的dv怎么到你手上了?”
“坏了找人修,修的人没辙,请我帮忙。”他盘枪盘得早,黑市有不少熟人。
“你看了吗?”
“瞄了一眼。”
秦西想想都觉得恶心:“怎么忍住不把自己戳瞎的。”
周绩文吹了声口哨:“herewego”
秦南正坐在自己车子引擎盖上和人侃大山,他显然没有开车不喝酒的自觉,手里握着酒瓶,周绩文一脚油门,快撞上的时候才刹车,秦南早吓得跌跌爬爬,他的狐朋狗友涌上来拍周绩文的车门:“艹,你特么谁啊,滚下来!”
四人从容下车,秦西拿着酒瓶指了指秦南:“嗓门儿挺大呀,念叨我呢?”
秦南理了理衣服头发:“艹你妈的。”
他挥着拳头过来,正迎上秦西手里的酒瓶,秦西打过几年棒球,那准头那力道,哪是秦南能躲过的,酒瓶一碎,山间回荡起秦南的哀嚎。
旁边的人看到周绩文手上的枪,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扶着头破血流的秦南,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秦西有些释然地笑笑:“你那dv,修好了吗?”
秦南立马变了脸色,秦西朝他招手,他乖乖捂着头走过来:“弟弟,我的好弟弟,哥哥跟你闹着玩儿呢。”
秦西拍拍他的脸:“你乖一点,东西我帮你好好收着,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是吧。”
“是是是,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
他们开着车扬长而去,秦西开心极了,从车顶上钻出来,迎着风大声吼歌,陈东成和郑闻泰在后座琢磨着枪,周绩文一手撑头一手握着方向盘,秦西唱嗨了,他们也会跟着唱一句“不再相信,相信什么道理”,年少轻狂,那个时候的他们就像山间的风,也拘束,也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