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节 唐玉米
王及善的牙不行,用手压了压后,放在嘴里感觉了一下味道。
王及善愣住了,猛然间他反应过来了。
新玉米的不好拨,但架不住人多,不仅仅是王及善的护卫,家丁上手了,就是王及善也要亲手试一试。
最后就差王及善这个了,只好交在家丁手上由家丁来完成了。
李元兴几句话把亲卫说笑了,王及善在一旁观察着,传闻李元兴亲厚,今日一见传言不假,倒真是丝毫不摆亲王的架子。
李元兴也在冷笑,心说世家也不过如此。眼睛里看到的就只有土地,和土地里那一点粮食的产出了,就算经商,也仅仅就是那点生意罢了。
那根没有长出玉米的玉米杆给拿了过来,里正还是很紧张的站在下首。
“就是这么吃,最简单!”李元兴吹了吹,让玉米凉了一些,咬了一大口,哈哈笑了。
王及善点了点头,他看到了明火,还有那通红的炉膛。
“这重新估算过,亩产是千斤了!”王及善一直在盯着看。
李元兴耸了耸肩膀,正准备说话,却看着里正等着正跪着那里感谢天地。哭里的稀里哗啦的。就是好几个亲卫都眼圈发红。
“王老,你太原王家,一年就算不要田地,所得钱粮也会是现在的十倍。区区一点高产的粮食,不值得太原王氏激动。有了足够的银钱,还买不到大量的粮食吗?有了足够的银钱,你还装不满你王家的粮仓!”
“正是这样!”李元兴笑着点了点头。
王及善有些激动了,他的激动不是为了大唐,而是为了他们太原王氏。
王及善听懂了。
“这还有一层是方的,里面装的是水。工匠们真正是手极巧,有设计加了一个陶管,也有设计加一个洞可以取水的。”
“没有长出来?”李元兴有一点兴奋。
用亲卫配刀将玉米杆了两小截,李元兴将一截递在王及善手中:“这种没有长出玉米的杆,我儿时最是喜欢。”说完,李元兴咬了一口,将汁咬出来后,将渣子吐掉。笑了:“还真是很甜,这个秘密可不敢让庄子里的小家伙们知道,否则这玉米杆让他们咬了,这玉米就大大的减产了!”
“此物是工匠新设计出来的。”李元兴亲手将玉米外皮给撕掉,留下最里面两层嫩皮扔在铁锅之中。两个亲卫在李元兴的示意之下将锅抬了起来,李元兴又说道:“这是三层的,最里一层是炉瓦,耐火烧的。”
“是呀,这热水总是有用的!”
老头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正是南方密林之中那漳气一样,白天有阳光之时,人进出无碍,但夜间却有极大的危险。所以说,煤炉只要屋内通气,有烟囱将浊气排出屋外,就对人无碍!”
里正和亲卫也都笑了。
李元兴又说道:“还有一种粮食,不挑地,沙地都能种。亩产最低也到三千斤了,那东西还挺好吃。只是吃太多也就无趣了,我只是挑好的,当点心吃些。差些的,打碎喂了牛马。不知道王老听到这话,会如何想!”
王及善是急着想知道,这真正的亩产有多少。
王及善吃了两粒,其实他已经知道这粮食绝对不会差了,从锅里拿出来就有香味了。
“刚说有一百零一根玉米,称过重吗?”李元兴又问道。
这种子,这种子……,王及善几乎就要开口要种子了。
这是仙粮,至少在大唐知道此物的人都这么叫。
李元兴摸了摸下巴:“这个,应该在收获的时候请皇兄来主持,顺便祭祀一下天地。”
看完炉子,李元兴又让将那五十四株玉米作个记录。
往前几步,地头搭了一个棚子,很干净。这就是事先准备好的。
李元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是精种的,要是放开了种,亩产五百斤也就算不错了!”
王及善年龄大了,肯定是不能咬了。
“五十四株,一亩为二千七百株。这是五十之一,这重量……”
“此水冬天冷时,洗脸、洗手很不错。只是这水不适合喝,也不建议喝这里的水。”李元兴拿过碗,让王及善试了试水温,放在现代计算大约就是五十度的样子。王及善也说道:“劳累一天,热水浴足上佳!”
“五百斤,五百斤是大丰产呀!”王及善的语气提高了八度。
但李元兴有办法,让亲卫用刀削了小半碗玉米粒:“王老小心,这吃法有些硬。”
李元兴摸出一只烟,然后用纯钢的打火机点上,一边往棚子走去,一边说道:“开春了我再育种吧,最多一年给天下各州县都能准备一些种子!”
别说是七百斤,就是三百五十斤,这也是巨大的产量呀。
李元兴叫过里正,拿起一个已经完全撕掉外皮玉米,将上面的玉米粒拨了下来:“要计算重量,光是算这个,怎么能连里面的棒子都算上呢,这要差多少呀。去,重新计算!”
里正回答:“估算,一亩有一千三百斤!”
王及善心里乐了,你李元兴真能胡扯着,关键的时候就差开话题了。这七百斤的产量,肯定是要让圣上来祭祀天地的。
要知道大唐现在的亩产才是二百斤上下,良田精心打理也没有超过三百斤的。差一些,一百多斤的粮食呀。这是一千三百斤,一千三百斤呀。
但你李元兴难道就不明白,你搞出一个亩产七百斤来,你让大唐各权贵应当如何。
王及善快走几步追上李元兴,准备要说什么的时候,李元兴却笑着说道:“不如,先品尝一下这唐玉米如何,吃法多样。只是我最喜欢这种最简单的吃法!”说完,李元兴打开锅盖,从水里捞出来两个玉米,用竹筷从后面穿在玉米棒上,然后手持竹筷。
说完,李元兴示意亲卫将锅放在炉上,然后指炉上伸出很长一断陶管:“这是烟囱,煤与柴不一样,虽然没有烟。但却会有致人性命,让人无法呼吸的浊气,所以必须排在外。”
这里有一个煤炉,王及善细心观察了,此物与王语烟回来描述的有所不同。这是陶器炉子,不是那样的一个圆桶形,这是一个方的。
“五郎,不!秦王殿下,亩产二百斤,就要感谢天地。亩产三百斤,县上各级官员都会加赏,朝堂之上会在整个大唐通报其功绩。秦王殿下,您来说,就按您说的,这晒干了之后,亩产七百斤,应当如何?”
“这点小事也要请罪,你们不累,本王还累呢!”
果真很甜,象小孩子牙好,自然会喜欢咬这个东西,汁水甜,而且有趣。
李元兴这一番话,怕才是今天要谈的重点吧。
李元兴又解释道:“如同上次皇嫂在大殿之上,因为大殿通风所以丝毫无碍。但平民家中如冬天关紧门窗的话,一两个时辰也无碍,但一整夜却不行。屋中浊气太重,轻则头昏眼花,中则会有中风之疾,而重则会丢了性命!”
“去,将那个没有长玉米的去叶,将杆拿来!”
亲卫立即说道:“里正已经检查过,就是没有长出来。不是被人给拿了,里正准备向您请罪,是他没有好好检查!”
王及善只是点头,手却不停。
“看来,五郎要看好庄中的娃娃们了!”王及善也笑着说道。
看着王及善那颤抖的双手,李元兴说道:“现是新鲜的玉米,这个还没有完全成熟,大约还要十天时间,今年下种的晚了些,等完全成熟了,晒干之后很容易就能拨下来。”
李元兴与王及善来到棚子坐下,有亲卫奉上茶退到一旁。
李元兴敢叫他过来,而且当着他的面称亩产,这就是会为分种子给他们王家。
“大唐在下,再无饥饿之人!”王及善一字一句的说道。
一千六百斤,王及善一下就站了起来,这个数字实在是太惊人了。李元兴知道里正算错了,却也不说破。看着王及善亲自跑过去,查看那重量。
王及善又点了点头:“此物大善!”
“当如何计算?”王及善心说,就算是错了,也不可能去掉整数,留个零头吧。
在李元兴的示意之下,有亲卫从方形外炉中取了一碗水。
五十四株玉米,从根处一尺砍断,上面的部分正在称重。很快就有亲卫过来报告:“报殿下,根据估算,青杆一亩挑精细部分作牛马料,可有一千一百斤!这五十四株之中,共有一百零一个棒子,有一个却没有长出玉米来!”
李元兴让亲卫与里正都尝了尝,里正说道:“娃娃们一定会看住了,庄户人家的娃娃倒也不会祸害庄稼。”
“然后第二层是陶器炉身,与第一层之间有约一寸厚的泥土。用为保证炉膛的热量尽可能多的烧在锅上,而不是浪费了。”
李元兴在听着,王及善计算着亩产,一直到王及善算完,为一千三百斤这个数字吃惊的时候,李元兴才走了过去:“里正算错了,这个算法不是这样计算的!”
李元兴让里正在地里随机选了五十四株玉米,连杆砍断拿出来。然后自己在地边上砍了两株,手上拿着四根玉米棒子:“用水煮了!”
“这个,没有晒干。晒干至少再少三成水份。这是精种的,七百斤,这个数字,还算不错。”李元兴心中也在默默计算,这个数量放在现代去就是五百公斤的产量,也算是不错了,但如果肥料跟不上,那亩产一定会下降的。
王及善心说,这浊气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