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马卡龙多
思维高天散去，马修的意识回到了现实。
说现实也不太贴切，这第四层楼本身就不属于现实宇宙的一部分。
“我失去了灵魂？”
马修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到疑惑，因为他并没有发现任何与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休斯蒂斯没有打扰马修的自我检查，它安静且绅士的拿出一壶红茶，等待眼前之人平静下来后共饮。
毕竟今后大家就是同事了，多少得客气点。
马修握了握拳头，他此刻的痛楚全消，感觉自己重新充满了生命力，回到了年轻时期的巅峰状态。
这就是……
伟大的光欲赐予自己的力量吗？虽然没达到预期，不过也不错了，凭借这份力量，他可以在明天护下自己的儿子。
以及……
想到这里，马修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他对那头肮脏的畜牲绝不可能轻易放过。
“坐。”
休斯蒂斯让他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马修身上的尸斑并未完全散去，他撩起衣袖，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个给你。”
休斯蒂斯将自己手中热气球一般的灯笼偏向马修。
那颗先前给马修以光明的灯笼自己挣脱了休斯蒂斯的手，来到马修面前。
马修只以为这真只是个照明工具。
“你们恶魔的灯还会飞？”
“这不是灯笼。”
“那这是什么？”
“一位神祇的九颗头颅之一。”
“……”
马修顿时觉得这玩意儿似乎有点恐怖了。
他清点了一下休斯蒂斯的灯笼数量，发现少了一个。
休斯蒂斯用右手食指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向他解释。
“还有一颗，在这呢。”
所谓的获得了神祇的一部分力量，指的就是这个？
马修终于明白了那位邪神说用他的灵魂换取的力量是什么了。
一颗神祇的颅骨，其内拥有神祇的一部分力量，虽然不多，但也远超一个灵能燃尽的凡人之价值不知多少倍。
“我该怎么把它替换到我脑子里？”
“我也不知道，我是大魔，是亚空间实体，可以直接剖开脑袋融合，而你，是凡人……”
马修正研究着这個灯笼，下一刻，热气球灯笼的线便立刻如虫子一般，扎进了他右手腕的血管中去。
这条虫子在他体内开始迅速增殖。
这过程很痛苦很痛苦才对，可马修没有任何表现，他平静得让休斯蒂斯有点害怕。
当神祇头颅的脊骨以血管的方式覆盖了马修的全身后，这颗头颅开始虚化。
“我能感觉到，它与我一心同体，并且给予了我一些禁忌的知识和智慧。”
马修可以随意召唤这颗灯笼一样的头颅，甚至他心念一动，这灯笼不再飘浮，化为马灯一般落到他手中，被他提着。
从阿柏忒斯之颅那里得来的知识，让马修有些不安。
“科尔尼斯就如同混沌诸神的菜市场一般，我们在这里使用神祇的力量，会不会被注意到……”
休斯蒂斯有点嫌弃马修的愚蠢。
“科尔尼斯是混沌诸神的菜市场是没错，可混沌是至高光欲的菜市场，你以为你这个头颅哪来的？我告诉你，是伟大的祂吃剩下的骨头而已。”
“……”
马修觉得自己已经当井中蛙不知多少次了。
雪山上。
“看看！看看！人家是怎么当爹的，你是怎么当爹的？你好意思吗？”
拉司忒又开始说道帝皇。
帝皇回避了这个问题，他反问。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个雪山上边看边聊，其他地方不可以？”
“这叫意境，你懂不懂？不在雪山顶上，你还想跟我跑到人家床底下趴着偷看不成？”
第六邪神毫无自觉，还在那里翻看真正的《传世经典》。
不知道翻到哪里，祂的表情变得极度震惊，合上书后，他拉开了和帝皇的距离。
帝皇不知道自己哪段黑历史被翻了出来，以至于让这缺德邪神如此嫌弃。
“马卡多是伪……”
一边说着，拉司忒一边低头看了眼书上插画里穿着蓬蓬裙的画女硬说男少年。
祂反手给手里的帝皇黑历史丢了出去，太吓邪神了。
帝皇黑着脸伸手一招，用灵能捡了回来，这玩意儿被别人捡走，自己可就要多很多美谈了。
帝国第一任摄政，在帝皇远征期间管理整个人类国度的首相马卡多，是一个永生者。
永生者怎么可能会老呢？
这只不过是马卡多为了自己的威严和气质能够镇的住人用的形象罢了。
拉司忒观测马卡多在亚空间中的投影，发现这家伙是个俊美过头的少年。
当祂回窥时间线，终于找到了帝皇和马卡多初识的那一段时间。
那会儿，马卡多一袭玫紫色蓬蓬裙，站在紫藤萝花下，与帝皇遥遥相望，一眼便……
便在后来被帝皇这个坑队友坑死在了黄金马桶上。
“我觉得花园宝宝军团还是解散比较好。”
光欲有点嫌弃帝皇了，跟帝皇关系好的基本没有什么好下场。
就连马卡多这个朋友，最后也为了他惨死在黄金马桶上。
“马卡多会死？”
帝皇虽然偏执而且刻意掩藏自己的人性，并且在处理家庭关系方面像个就该被毒打的老东西，可他确实有着非人的智慧，他听出了拉司忒话里的意思。
马卡多会死这种事，帝皇其实是很难接受的。
作为一个永生者，他经历了多少生命从身边流逝的悲哀，以至于让他的心灵逐渐麻木，可以狠下心把很多信任且崇拜他的人当做工具看待且随意舍弃。
但马卡多不一样，这个同为永生者的朋友，陪他走过太久的岁月，与他一起为了帝国的未来而奋斗，不辞辛苦。
马卡多是他的知己，会全心全意支持他决定，是永远站在他身后的支柱。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制止类似‘马卡多会死’之类的情况发生，而你，一直在提防我，欧姆弥赛亚。”
拉司忒在一场与帝皇的辩论中，占到了上风。
上一次，是帝皇邀请祂，在那个异形星球上，用几个孩子嘲讽祂的理念，花园宝宝军团也宣布在那时正式建立。
现在，异常记仇的第六邪神，终于把帝皇邀请过来，摆了他一道。
用不知哪弄来的精灵球收服了虚空龙，从而有了欧姆弥赛亚马甲的家伙，沉默了下来。
拉司忒可没有给他慢慢思考反驳自己的机会，祂给帝皇递来一块滑雪板。
帝皇接过滑雪板，看了眼雪山的斜坡，这里已经被光欲修改成了一个坡度超级美妙的终极滑梯。
他还在观望的时候，光欲已经坐着滑板溜下去了。
帝皇有些意动，这跟很直的棍子，射程超远的水枪一样，是无法抵御的诱惑。
他将滑板垫在身下，滑了下去。
雪花在脸颊两侧飞逝而过，冰冷的空气让帝皇寒暑不侵的身体感觉到一点点清醒，他在想自己是否对原体们要求过多。
这个想法很快得到了终结。
就在帝皇滑到雪山下后，他看到了唔西迪西脸上的坏笑。
“又多了一页。”
拉司忒这是在评价自己手里的书。
帝皇低头，终于看到，自己的滑板不知何时变成了少女粉，帝皇动力甲真一铠甲都被染上了色彩。
滑板上的心形图案跟有生命一样，在真一铠甲这个湖泊里游来游去。
“你几岁了？伱是个邪神！”
“我今年二十六，按照邪神的年岁来算，我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