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密保正确
狂赌之渊伊博萨斯，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清醒的色孽大魔。
它很明白自己的定位是什么。
亚空间四邪神大魔这个称号听上去似乎很唬人。
可事实上，亚空间有多大？那是一个空间与时间都混乱之地，整个银河或许都没有亚空间大。
四邪神乃至于次级神们在亚空间开辟出大小不一的混沌领域。
这些混沌领域又分为各个不同地带。
很多次级神都将六道欢愉之环和欢愉环中心的宫殿视为色孽混沌领域的全部，事实上，这是错误的。
那只是色孽的领域宫殿而已，并非祂全部的领地。
每一個邪神手下的大魔数量，其实都相当可观，庞大的领地和银河的供养，令大魔甚至可以实现量产，只是要看四邪神愿不愿意给现实宇宙的各异形文明生命升魔而已。
知名的大魔，如斯卡布兰德和双头烤鸭，这些才能真正的代表着大魔战力。
在这些大魔的阴影下，是更多籍籍无名的大魔们，这些大魔无论是实力还是办事能力，都远远逊色于顶尖大魔，更得不到混沌主神们的钟爱。
伊博萨斯上个月才看到一个色孽大魔，在人类帝国星界军的围殴下被放逐回了亚空间。
是的，没有阿斯塔特，没有原体，没有禁军，没有任何特殊作战单位，那个大魔在众多手电筒也就是星界军们的激光步枪集火下被打得渣都不剩。
星界军的力量其实并不弱，他们手中的制式武器每一枪都有古泰拉时期主战坦克的威力，并且功率还能激增变化。
有些大魔弱到被阿斯塔特砍死的时候，甚至这些阿斯塔特们都没怎么意识到它们的特殊性，只觉得是个精英怪异形。
人类的远征遇上的异形文明不乏有强大的存在，不单单指科技，也指生命强度。
有的异形文明的个别生命，甚至可以做到徒手撕弱等大魔。
伊博萨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一路苟着。
它到处开设狂赌宫殿，收割一波就走，那些吞噬他人的欲望会以那些失去肢体的赌徒们开始为源头向整个世界传染。
这可以源源不绝的取悦它的主神。
它做事从来都小心翼翼，躲避着大远征的正面锋芒，只在偏远的行星干这种破事。
这些日子以来，它安安静静的带着手下的恶魔们享受了一会儿，接着它发现了一个疑似原体的猎物。
它没有任何向色孽传达这个消息的意思，如果真的传达回去，它这个名声不显办事能力在色孽那里并不被认可的普通大魔会被抢功。
色孽会派遣自己强大的仆从来获得这个原体的忠诚。
伊博萨斯很有耐心的在荼毒这个原体未来的子民们，逼迫他前来上钩。
伊博萨斯还没尝过原体的滋味，这段时间里它开始禁欲，好将攒够的欲望最后全部发泄在堕落的原体身上。
它自知自己的面相丑陋，但不要紧，它觉得自己的技术很好，还有色孽主神的诱惑加持，它对这个未觉醒记忆的原体猎物手到擒来。
直到它的脑子开始变得越来越迟钝，无法理解周围的事物。
这让它无比恐惧，它知道自己有认知屏蔽，但不知道它在认知中屏蔽了什么信息。
随着它狂赌迷宫里充当零件和燃料的恶魔们一个个死去，这种恐惧甚至让它有立刻舍弃这具身体，将自己放逐回亚空间的冲动。
不过它显然是在痴心妄想，因为亚空间被冻结了。
它在惴惴不安中，等到了那个未知可怕存在的逼近。
最后，它干脆跪在了地上，等待对方的到来。
帘子掀起的那一刻，它卑微的叩首，一句话也不敢说。
“抬起头来。”
帘子后的神祇声音是女声。
这让伊博萨斯有了一瞬间的狂喜。
因为四主神里，唯有它的主神色孽会以异性示人。
不过它又很快清醒过来。
它的主神色孽并没有直接降临到现实宇宙的能力，而且……
而且顶尖大魔斯卡布兰德被奸奇唬得团团转最后丢了铁饭碗再也不能给恐虐当狗这事，伊博萨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伊博萨斯领命抬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帘子后的生命。
它只看到了一个高大异常的女性，穿着一身对它而言有点保守的服饰，不过对方小腹上的诱惑花纹似乎佐证了什么。
它的认知屏蔽，让它看不到旁边那个可怖之物。
可怖之物在跟牧狼女神唱着双簧，祂说一句，牧狼女神说一句。
“这就是你面见我的态度？伊博萨斯？”
荷鲁丝复述着光欲的话。
伊博萨斯这种并不被自己主神特别青睐的大魔，实际上已经有些岁月没有见过色孽主神了。
它连忙将自己的皮肤撕裂开来，袒露其中畸变的血肉，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的组织。
同时它露出愉悦的表情，它血肉里的灵魂们顿时发出声声尖啸。
“我愿为色孽主神奉上无尽的祭品……”
它的话并不敢说完，因为它没法确定眼前的真的是它的主神色孽。
奸奇整大魔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斯卡布兰德比较有代表性而已。
纳垢的大魔曾经都被奸奇骗去买了一堆洗涤剂，用来冲洗慈父的花园，还说一定要洗到闪闪发光，这样才能焕发真正的生机。
当天那个大魔就被炖了，用来喂养花园里的微菌们。
荷鲁丝知道对方在猜测自己不是色孽，她对此感到棘手，她去看光欲，光欲却很淡定的说了一个时限。
于是荷鲁丝重复了这句话。
“我只给你十五个呼吸！”
十五个呼吸，足够了。
阿斯塔特们的神经反应速度很快，作为他们对手的大魔们，自然也不差。
伊博萨斯开始确认眼前的神祇是不是自家主神，它开始输入三重确认密保。
“眼前的神祇，祂与六有关！”
它内心深处毫无波动，这个密码得到了肯定。
它还不放心，进行第二重密码确认。
“眼前的神祇，既是男性，也是女性。”
这个密码当然也被通过了。
“眼前的神祇，是混沌主神，掌握着欢愉之力。”
它的内心咯噔一声，但波动幅度不够大，显然，这个密码，有些问题。
它正疑惑着时，神祇开口了。
“我在现实宇宙中，只有一小部分欢愉的权柄。”
伊博萨斯开始自我测算这话的真实度，这话是真的。
是了，伟大的主神找到了某种方式打破限制将化身送到了现实宇宙中，自然不可能拥有全部的欢愉权柄。
三重密码输入过后，伊博萨斯开始恭敬的拜倒在混沌主神的面前。
它根本不知道，它虽然得出的每一个答案都是真实的，凑在一起却是错误到极点的拼图。
它高声赞美着眼前的欢愉之主，向祂宣誓会为祂谱写一份蓝图，用痛苦和愉悦的双重献祭来完成。
直到此刻，伊博萨斯的信仰其实都未完全指向眼前的神祇。
利用自己窃取的奸奇权柄愚弄了这大魔的光欲，开始欺骗它的认知，将它的信仰扭曲。
“伊博萨斯。”
光欲开始掏出一张纸条，上面记载着色孽当初欺骗努斯格林时说的话，
“我在！”
伊博萨斯很荣幸，它的主神竟然愿意念出它的名字。
荷鲁丝目瞪口呆的看着光欲把一个色孽大魔哄得团团转的同时，临时抄小抄。
这一刻她感觉光欲就是万变之主，真的，太离谱了。
“你没有辜负我的期待，我的忠仆。”
伊博萨斯听完这句称赞，差点翻着白眼吐起了恶心的长舌。
一部分色孽大魔的欲望里，有对色孽称赞认同的渴求，而且是永远无法被满足的，它们甚至只是听到色孽的一声回应，就能从各种意义上达到愉悦的巅峰。
荷鲁丝有点作呕，这个色孽大魔似乎特么在……
“又获得了一些权能之后，我已经变得更加完美，我有了些许的变化，我的奴隶，你想尝试和我一起改变吗？”
这个欺骗其实并不合理。
因为这是色孽用来伪装成光欲时说服努斯格林的。
但又非常合理，因为太真实了，拉司忒是直接把色孽在那一刻的投影时对周遭的影响和给他人的感觉，于现在丢到伊博萨斯脑子里去的。
“什么改变？”
“我，现在变得有素质了！”
“？”复述完这句话的荷鲁丝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地上趴着的色孽大魔更是懵了个大逼。
哈？什么叫有素质了？
“拥有素质，意味着我更加完美，你，不能理解吗？”
光欲说着，随手抽出一根神祇脊骨。
荷鲁丝头皮发麻，这玩意儿她是真的不想沾边，接受神祇脊骨的强化，就要承受一定的痛苦。
她反应过来——好家伙，有素质的指向是指有树枝？
伊博萨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一场亚空间诈骗，它面对混沌主神的斥责，直接慌了神，它满口都是对自己信奉的有素质的主神的赞美。
然后光欲如同喂狗一般，将手里的神祇脊骨丢到伊博萨斯面前。
“很好，现在，捡起厄洛琉斯的脊骨，我有事需要你做。”
厄洛琉斯的脊骨，厄洛琉斯，听上去有点耳熟。
伊博萨斯捡起那根脊骨，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下一刻差点把手里的“树枝”丢了出去。
厄洛琉斯，血腥与痛苦的次级神，与色孽的部分权能有所重合，但却又极其矛盾。
因为厄洛琉斯并不会在血腥痛苦上愉悦，祂代表的是毫无意义的苦修和自我践踏的无价值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