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皓月当空，群星闪烁。

    云南某深山兵营基地的指挥楼里，三层的某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光，罗洪彬正在电脑前忙碌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从抽屉里拿出一部移动电话，打开后盖，拿出电池，抽出里面的卡，换上一张新卡。

    接着，他开始在手机上编辑短信，短信内容是一长串曲里拐弯的阿拉伯语，他编辑完后，点了发送。又迅速地将卡换回来，再将那张新卡丢进专用碎卡机里，碎掉。

    三楼的办公室终于熄了灯，不久，罗洪彬从指挥楼出来，门口的守卫敬礼目送。

    夜色实在是太好了，杨柳在夜色下摇摆，微风拂面，整个基地安静极了，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着罗洪彬沉稳的脚步声。他非常享受走在这样的夜晚，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那种天地皆归悉的感觉他想只有他自己能懂。

    此时的指挥楼三楼，罗洪彬刚刚待过的那间办公室里，有人拿起那张碎掉的卡，又打开抽屉看了一眼那部移动电话，最后又合上了抽屉，一切又归于平静。

    天高凭鱼跃，海阔任鸟飞。海浪拍打着船身，海风吹拂着身心，大海美丽迷人，引人无限憧憬。

    海面上，无数只渔船熙熙攘攘，驶向不同的方向。

    “月神25786”号渔船上，关山正躺在甲板上晒太阳，宋宁从船舱跑过来，喊道：“这怎么还有个人在偷懒啊，船长喊你呢，准备下网啦。”

    关山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宋宁：“下什么网？”

    宋宁：“渔网啊？不下网，怎么捕海货？”

    关山这才听明白，睁大眼说：“不是，还来真的啊？”

    宋宁拉起关山，就往舱里拽：“我说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一到了海上就变傻了？不打点海货，我们这几天吃什么，我们要在海上漂多久都不知道呢。”

    船上史大庆正拿着探鱼器在海中寻找鱼群，宋宁拉着关山过来，史大庆抬眼看一眼他们，说道：“来得正好，去船尾帮江大副准备下拖网。”

    江舟江大副在一旁吹起了哨子，喊道：“这边！”

    两人又往船尾跑去。

    江舟看看史大庆，喊道：“船长，可以下网了吗？”

    史大庆比了个ok的手势。江舟指挥着关山、宋宁一起将架好的拖网扔进海中。

    史大庆看到撒网成功，又对着对讲机说了声“开船”，一时间船又动了起来。

    宋宁看着渔船行驶在海中激起的浪花，感叹道：“没想到有一天我真做了渔夫。”

    关山笑道：“怎么，做渔夫也曾是你的梦想？”

    宋宁：“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

    关山跟江舟对视一眼，两人大笑着离开。

    驾驶室里，杨永正在驾驶着渔船，船长史大庆走进来，问道：“怎么样，这跟开车有什么区别？”

    杨永兴奋地说：“区别大了去了，这种在大风大浪中搏击的感觉，别提多爽了。”

    史大庆拍了拍杨永的肩膀，说：“辛苦了。”

    杨永兴高采烈道：“不辛苦，真的不辛苦。史队长，你是不知道我跟上面申请了好久才申请到这次机会，能跟你们一起出任务，我别提多高兴了，再辛苦的事我都愿意做，何况开船又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事。”

    史大庆点点头，嘱咐道：“一定要密切注意与塔台的联络。”

    杨永认真道：“是！”

    海面上风平浪静，渔船拖着渔网缓慢地行驶着。距离此处100海里外的海域内，也有一艘叫“雄鹰”号的中国渔船正在公海上行驶着。这条船看似破旧，实则内有乾坤，船舱内，靠海的玻璃窗前，古色古香的八仙桌上摆放着一套青花瓷茶具，伊图尔正静静地坐在八仙桌前，耐心地重复练习中国的茶道。

    桌子的对面，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坐下，伊图尔将刚刚泡好的茶放到那人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伊图尔将茶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才慢慢地抿了一口，将茶放下，他才问道：“打听好了？这次中国政府派了多少人追捕我？”

    对面的人沉默了片刻，缓缓说：“四艘船，具体人数不知，只知道一条是渔船。”

    伊图尔微微一笑：“石先生，你的消息越来越不灵通了。”

    对面的人缓缓抬起头，正是伊图尔的军师石连英，他略带愧色地低下头。

    伊图尔小口抿了口茶，才又说：“这也不能怪你，中国政府不好渗透，听说最近又落马了一批？”

    石连英点点头：“是。很多线人被拔了，消息传不出来。”

    伊图尔手指敲了敲桌面，笑着换了个话题：“张家知道你在我这里了？”

    石连英喝了口茶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我在你这里。”

    伊图尔皱皱眉头：“石先生说话越来越绕口令了，对我这种中文不太熟练的外国人可不太友好啊。”

    石连英赶紧连连道歉：“是我考虑不周。但我想，以张家的势力，怕是早已经知道了。”

    伊图尔放下茶杯，盯着石连英：“我还没有问过，石先生为什么会选择我？”

    石连英抬起头，这一次他没有避开伊图尔的目光，吐出一句话：“我与先生，志同道合。”

    月光下，“月神号25786”渔船上的渔民们正在享用着晚餐，他们辛苦了一天，收获颇丰，甲板上静静地放着几个渔筐，鱼儿在渔筐里来回跳跃，妄想逃回海里，银白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宋宁边吃着鲜美的鱼肉边看着那一筐筐的鱼，说：“这么多鱼，我们要吃多久？”

    关山笑了笑，望着对面的渔船，说道：“你还真想自己吃完啊，这么多鱼，还不得吃得你这辈子都不想吃啦。”

    江舟放下碗，剔着牙说：“夸张了啊，不过是那个意思。”

    只有史大庆看着月光一言不发。

    宋宁疑惑地问：“那这么多鱼怎么办？”

    一艘货船正在向月神号靠近，史大庆放下碗站起来，笑道：“解决办法这不就来了？”

    两艘船逐渐靠近，停了下来，另一艘船上下来几个人，二话不说抬着渔筐就走，一位戴着墨镜穿着衬衫大老板一样的人物走过来，史大庆迎上去，两人寒暄过后便站在船尾看着远处的月光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等到渔筐里的鱼被搬完，几个人又从货船上抱着渔筐放回月神号上，这时那位戴墨镜的人物再次与史大庆握手，带着一行人返回了货船，不久，货船驶离，船上的几人还没回过神来。

    宋宁看着那艘远处的货船，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关山、江舟也疑惑地看向史大庆，期待他给一个答案。

    史大庆摁灭手中的香烟，波澜不惊地解释：“我认识的一个卖鱼的老板，他路子广，常在这片海域活跃，让他帮忙打听打听最近有什么陌生的船只出没。”

    江舟问：“那有什么消息吗？”

    史大庆神秘地笑笑：“还真有。”

    众人都期待地看着史大庆，史大庆神秘一笑：“早点睡，明早有大戏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