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失有得

    “一匹马不喝水，不能强行按头。”丹尼尔自得的倒满酒水，看着成群结队的火把涌向山头，似乎将前段时间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开心的讨论起家族谚语。

    “驱动人的源动力只是利益，眼开不是从见钱开始，起意也不是从见色滋生。”丹尼尔如同打胜仗的将军开始总结发言，倒也有几分道理引得秦珩侧目认同。

    “丹公子高见，这些贱民第一次会奴役自己，还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不久前落座主位的县令公子吴信接过话茬。这个明显被酒色掏空身体的青年，大腹便便，满脸横肉，自诩读书人却披头散发，沽名钓誉拿着扇子摇头晃脑，倒有几分矮大紧的身姿。

    “是令尊治下有方，公子也能拨云见雾看穿在下拙劣的手段。”

    “这个办法能空手套白狼，要不咋会让贱民自己上钩。”

    “这是我的秦珩兄弟的妙计，要不我可是拍烂脑袋也想不出啊。”丹尼尔和吴信的商业互吹，不可避免拉上了秦珩，但秦珩听着“贱民”如同刺伤屌丝自己般的逆耳，本就没什么好脸色对待吴信，吴信以为是丹尼尔家族的贵客也保持着面上过得去，三人虚情假意，个个各怀鬼胎，让这次好酒好菜索然无味。

    秦珩神游物外，多次尝试后发现自己没有预想言出法随、凭空造物的超能力，多半是因为自己的提醒，开导丹尼尔想出了办法。酒桌索然无味，秦珩又把目光转向远方的山头，只见火把长龙次第集中成圈，集中的区域被火把光亮照的通透，不少老乡用不着组织动员自发开始挖土，不规则叩击地面的声音开始压过酒楼重金请来的清倌人靡靡乐音。

    大壮领着街坊出发，刚看到偶遇的工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人越聚越多反而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侠客。手举火把，引众前行，夜风吹过鬓角，英雄之气也在胸中激荡。

    “就在那里”举着火把指向近处，大壮快步上前，将锄头砸立在地面，仿佛侠客招牌动作般标定了地点。

    恭维之声跟着人群逐渐散去，老乡自觉将标定点附近让给大壮，人们如水波般蔓延开去，开始挖土。

    “铛”“铛”“铛”半个时辰内随机产生的“宝藏提示音”，不断给村民注入鸡血。虽然只有两、三声，但夜晚放大了宝藏提示音，也混淆了人们的判断，貌似只要干下去金豆子取之不尽。

    也有假聪明的选手开始向远方找空地挖掘碰运气，还有不信邪的老乡跑到别人挖过的地点再次淘金捡捡漏。偌大的山头上，突然一阵不知道为什么的哄闹，就让那里人气陡增，很快就有几十把锄头自动上前深挖三尺。

    时间已至深夜。山头渐渐没有人员扎堆，村民们自顾自找到更远处没人光顾的地盘继续行动。

    “挖到没有？要不去那边看看？”山上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蓝微不耐烦的催着自己丈夫虎哥，眼见街坊好像都有收获，自己主动要来的蓝微也不由得焦虑起来。

    “起开！就不该带你这个丧门星。”虎哥停下锄头骂道，不按蓝微要求反方向走去。蓝微委屈的瘪起嘴，开始自怨自艾，虽然跟兰芳差不多一起嫁过来，当初看中虎哥体型壮硕，家里条件也比大壮殷实，没想到虎哥是个酒蒙子，喝两口就喜欢动手，自己肚子也不争气，一直不见动静，在家里哪有什么地位。

    蓝微不觉叹气，只觉得夜风有些凉透衣衫，赶到丈夫身后背过身无力刨动泥土，想到今后兰芳应该就能搬走住大房子了，又生出几分力气。

    大壮倒有些意外之喜，今晚又一次摸到一块金子。虽然摸着不大，但有哄睡完孩子的兰芳送来煮热的红薯和泉水，捧着红薯，喝着泉水，温柔的妻子擦着汗水，令大壮无比满足。心想赶集的时候去给老婆打个簪子，送儿子个长命锁，老天爷开眼了，真待自己不薄。

    老天爷睁眼没有不知道，远处蓝微布满血丝的眼神正睁眼看着这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