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经营

    “我找谁卖？”沐倾煜问问题也不耽误吃饭，夹起三块腊肉一起往嘴里塞。

    “一般来说，找大宗门大世家的藏宝楼鉴定之后才能卖个好价钱。”霍鸢还在一颗一颗夹着花生米吃，也不耽误说话。

    沐倾嫣见师父一直在吃花生米，突然想起以前刚认识师父的时候，这喜欢似乎是师父饮酒时留下。那会儿师父总爱喝酒，可是后来因为煜儿一接触酒就会起疹，她也受不了酒气，师父觉得喝酒误事，就再没有带酒回来了。

    现在想来是为了照顾他们这些小辈连酒戒了。即便现在没酒，每次像这样三人吃饭闲聊，师父总会要一盘花生米。

    “？那我咋卖？”沐倾煜已经光速干完饭，放下了碗筷，他盯着姐姐酿的苹果醋迟迟下不去手。

    沐倾嫣只好将两人杯中的苹果醋都换成了普通茶水，看样子苹果醋只能她自己品尝了。

    “我看你还是别想着卖了，器修这块霍家占半壁江山，”霍鸢顺手喝了一大口水，接着说道，“虽说为师手里器修手艺的书籍不少，但霍家的传承终究还是最好的，为了长远打算，为师教你的几乎都是这个，卖不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沐倾煜恹恹的点点头，沐倾嫣则在发呆，不知怎么，也许是想起了以前的事，这会儿一直直愣愣地盯着师父，眼神空洞。

    她有时候觉得师父不像长辈，反倒像是大哥一样，他从不看重什么长幼尊卑，师徒礼数更是从没有提起过，喜欢偷懒，喜欢睡觉，一点也不像沐倾嫣想象中德高望重的高人。整天“为师，为师”的自称，但说话却很平易近人，她怀疑师父是学着他自己的师父强装出一副长辈的模样。

    “有事？”霍鸢见对面的徒弟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以为她也有事要问。

    沐倾嫣只是微笑摇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很长一段时间，沐倾嫣都在变着花样做菜，她一直在研究上界的一些食材。上界的动物的皮格外厚实，需要用特殊的刀具处理，里面的肉格外鲜嫩，很有弹性，但正如师父所说，这些肉口感更好，更鲜美，可想让调料入味却比凡间的食材难。

    她特地将入味的等级进行了区分，发现品质越好的灵鱼越难入味。小鱼可以勉强烤着吃，稍微灵气更浓一些的，只要提前腌制也很可口。而那些灵气充足，品质极好的，沐倾嫣根本无从下手，不过这些鱼煲汤的确是绝味，虽然灵鱼保持自身的孤洁，不染分毫，但其本身的鲜美却能融入汤中，吃起来浓郁饱满，醇厚的鱼汤滑过舌尖，回味无穷，流入喉中，暖人心扉，这根本不是凡间的鱼所能比拟的。

    难怪，难怪，饭店的菜肴这么贵，而且大多都是清汤寡水，没有什么调味，依旧有很多人光顾。

    沐倾嫣在不断的品鉴中悟出了真理，越高档的食材只能采用最简单朴素的方法烹饪。

    相比之下，灵猪，灵牛，灵鸡售卖的价格让人沉重，单是一只精心喂养的人工灵鸡就要卖一百中品灵石，当初去买的时候，沐倾煜还在一旁嚷嚷“这真是天大的商机”。

    经过她一般实验发现，上界这些动物用凡间的调料根本调制不出什么别样的风味，无论是腌煮炸炒，灵肉还是完美的保留原本的口味，根本不受任何一丝侵染。很长一段时间，三人喝各种汤度日的，味道不错，但口味很淡，让他们吃多了以后根本没有动筷子的欲望。

    沐倾嫣实验无果，动起了别的心思，她想之后试试看有没有灵草能当调味料用，但这都是后话。她先把目光放在了灵蔬灵果上。灵果不需要额外的烹饪，和凡间的水果根本不在同一层次，口感丰富，甜度适中，爽口多汁，灵气浓郁，吃一口就是飞一般的体验，不过价格也是让人跳脚的程度。灵蔬和灵肉差不多，调味料主要还是溶入汤中，价格也不太讨人喜欢。

    虽然单独炒菜没什么变化，但肉菜一起炒风味倒是很不相同，菜香和肉香结合，味道还不错，只是作为炒菜胃口太淡了。不过，上界的人并不介意，这些炒菜在小摊上卖也很受欢迎。

    沐倾煜很会经营，他特地买了一些灵果切好，专门给前面来排队的人免费“解渴”，甚至推出拿特质的灵纸盖章，积累六次，就可以前提前一天预定一盒烤鱼盒饭，第二天来拿，积累十次，可以解锁隐藏款免费鲜鱼汤，又加上两人与周边的小摊贩打成一片，宣称十分到位，姐弟俩的小摊生意红红火火，周边的摊位都成了每日清晨小贩抢占的据点，他们还聪明的将一块空地留给下午的姐弟两人。

    城内规定晚上禁止营业，小贩都得早起过来抢位置，这都成为了北门外小贩的传统，以前除了那些非常有名的店铺附近人流量多以外，到哪里卖大差不差，如今烤鱼摊成了热门景观，每天人流不绝。光顾的人一多，买东西也就容易一些。抢占风波如此强烈还有一点是因为姐弟出手阔绰，无论是高端货还是低端货，只要是附近谋生的小摊，姐弟俩都会光顾，甚至有时是新面孔，姐弟俩还会请人家吃饭，有些人喜欢冤大头，有些人感激好意，总之结果就是，小贩们都挤破头往北门摆摊。

    之后的每日都是差不多的日常，他们的摊位也日渐的经营了起来，有些人甚至还会预定很多明天的量，忙碌充实的每一天都让姐弟很享受，主要还是因为赚取的灵石很多。但是，除了给师父的五成，他俩根本留不住钱，一是广交友帮别人清货，二是去专门的材料店里买需要的材料，三是买一些治疗、突破的丹药拿回去研究。

    兢兢业业两百天，两人还是身无分文。霍鸢兜里的灵石也没有预留，他闲暇的时候就去给姐弟俩淘一些三阶、四阶的法器古籍，他眼光比姐弟俩靠谱，但价格也更贵。

    后来，三人决定在这里定居下来，一来是沐倾嫣金丹期还不够稳定，沐倾煜筑基后期需要突破，二来是这些新奇玩意给姐弟俩带来了不少启发，他们想沉淀下来，进一步提升自己。

    谁承想，这这一待便是五十余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