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生意红火
丽华饭店的一间高档包房内，十人位的包房只坐了郑少杰父子，和李张二人。
这里是公认的，n县最高档，消费最高的饭店了，而且多年以来生意一直都很好。
对于一座县城来说，消费也堪比省会城市了。
桌子上点了整整十个菜，按照李贺的话来说：咱虽然没有十个人，但是必须点十个菜，没别的就是为了要感谢两位恩人。
好菜配好酒，他还从后备箱特意拿了两瓶茅台，还说如果不够，就再去买。
给他们父子满上了酒，他们二人也各自倒满。
然后二人起身，还对着他们父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说了一些感谢的话。
郑少杰父子被这一举动弄的很不好意思。
刘文赶紧站起来走到他们跟前，按下他们的肩膀让，他们赶紧坐下。
郑少杰则是开口说道：你俩千万别客气，也别把这事太放在心上，这事归根究底也怪我，要不是之前把你的手下打伤，他们应该会跟你们在一起，你俩也就不会挨打了。
李贺听见郑少杰这么说，他也正好想解释一下之前的事，也就着这个话题说道：文哥，杰哥之前的事都是我俩做的不对，我俩该死，真是昏了头了，才会去欺负你们这么好的人。
张延手握酒杯，又站了起来：文哥，杰哥，我跟我大哥为之前的所作所为郑重道歉，也为今天你们出手相救的事表示感谢，这杯我干了，说着就喝光杯中的酒。
虽然是用分酒器倒的小酒杯，但是也表现出了他的诚意。
李贺也陪了一杯。
父子二人总觉得他们这哥叫的有点差辈，怪怪的，可是又感觉好笑，也没有打断他们说话。
心想：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各论各的得了。
李张两人二十出头的时候就出来混，这么多年也算是有些见识，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刘文跟郑少杰也纷纷举杯，喝光。
刘文突然严肃的说道：好了，前几天的事，加上今天的事，以后不要提了，我们父子也没放在心上，以后咱们就好好相处，你们可以把武馆当成是自己的家，随便来玩。
刘文之所以这么说，是觉得不想因为今天救了他们，让他们以为是欠了自己跟少杰的，刘文也不是记仇的人，能好好相处再好不过了。
他们俩也不傻，刘文话里的意思他们当然懂。
不提了，不提了，以后你们父子就是我们的亲人，你们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说着又同时举杯。
四人碰杯，两瓶茅台酒四个人不到两个小时就喝光了，不过对于这四人的酒量来说一点也不算多。
李贺还要叫服务员再上两瓶，被父子二人阻止了，四人又点了一些啤酒。
正准备喝啤酒的时候，也是在最尽兴的时候，刘文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刘文以为是谭五那伙人回过头想找麻烦，看见武馆锁门了，打来的电话呢。
一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刘老师，店里怎么锁门了，我要找你学功夫…
旁边的声音很嘈杂。
但还是能听见，周围人说的是：我们都要跟刘老师学功夫…
听声音应该是旁边有不少人。
刘文一看这情形，回答道：好，稍等，我马上就回去。
挂断电话，李张二人不想耽误刘文生意，也就不要求继续了，正好闲来无事，就跟他们父子一起回武馆了。
四人是打车回来的，出租车刚停到路边，就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堵在武馆门口。
四人都傻眼了，如果不是提前接到电话，他们还真以为这些人是来打架的呢。
四人走近一看，人行道已经快被这些人站满了，而且几乎都是成年人。
还有一些年轻的，看着也像是大学生，都站在门口等着开门呢。
有的人口中还在念叨：刘老师什么时候回来啊，刚才谁打电话来着，还得多久啊。
是啊是啊，我太想跟刘老师学功夫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哎，别挤啊，学功夫也得分先来后到吧。
就是啊，我最先来的，你们怎么给我挤到后面去了，有没有人管管啊。
四人在最后排，听着排队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头大。
主要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能把门前这一块的人行道占满，最起码也得三四十号人。
刘文无奈，想上前开门，可是连他这个主人都挤不上去。
旁边的人还不给让地方，对着他说：去后面排队去，没素质，说完还白了一眼。
回自己家回不去还被骂了一句。
刘文看着郑少杰，李张三人，苦笑着摇摇头。
郑少杰此时也没了办法，连门都开不了，怎么做生意啊。
这个时候，李贺灵机一动，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旁边人少的台阶上。
他红红的胖脸蛋，挺着啤酒肚，清了清嗓子：各位，各位，大家听我说一句。
他说完话，只有几个人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坚守阵地，不让人插队进来。
李贺挠挠头，眼睛一转，大喊道：我是刘老师的大徒弟，你们是找刘老师学功夫的么？
这一句话，让推推搡搡的人都竖起耳朵听着，顿时肃静了。
肃静过后，又是一阵嘈杂声响起。
他们争先恐后的道：是啊，是，我们都是来找刘老师学功夫的。
李贺又道：我理解各位的心情，请各位稍安勿躁，你们想找刘老师当然没问题，但是得等刘老师开门你们才能学啊，总不能在外面练功夫吧。
众人思索片刻，随即纷纷点头。
好，既然如此，那就请各位让开一条路来，让刘老师把门打开，然后，各位就可以跟刘老师近距离接触了，李贺大声喊道。
这些人听到他这么说，倒也听话，真的让出了一条能进武馆大门的路。
然后李贺走到刘文面前，指着他道：各位，他就是刘老师。
随着李贺一指，众人像看明星一样，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刘文。
刘文一愣，摆了下手，尴尬的笑了笑。
就在众人想要一拥而上的时候。
李贺继续道：想跟刘老师学功夫的，来找我报名，大家不要着急，每个人我们都会接待。
然后忽然想起一件事，又补充道：各位，我们俩是刘老师的关门弟子，报名找我俩。
费用咨询这一块找他。
说着，先指着自己跟张延，然后指向郑少杰。
他之所以没让众人找刘文是怕他累坏了，人多，事多。
不得不说，李贺还是非常会办事的，考虑的很周到。
尽管关门弟子这话是胡说八道，但是被李贺这么一弄，这些人还真的规矩起来，非常听话。
进门后，刘文展开两张折叠桌，四人各司其职。
有犹豫的，担心费用高的人跑去郑少杰那边咨询，刘文在旁辅助。
郑少杰对每一个人提出的问题都耐心解答，帮他们消除顾虑。
有不在乎费用，想直接报名的，由李张二人统计人数，然后询问什么时候能来上课。
他们记好时间，留下联系方式，然后备注好学员想练什么，学什么。
各自忙碌的四人，又是用嘴解释，又是拿笔记东西的，忙的不可开交。
同时李贺这个行为，也让刘文跟郑少杰刮目相看。
郑少杰之前在部队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是很会随机应变的人了，但是今天李贺处理的更好，比自己好多了。
他认识到，社会经验这一块，自己还是得加强啊。
不止是他，刘文都觉得今天这事跟李贺一比，自愧不如。
能够让这些人化整为零，然后还满足了他们的需求，解答了他们的问题。
父子二人都觉得李贺这人虽然是混道上的，但也是非常值得交的一个人。
还有就是之前，李贺为了让刘文转让做的那些事，还是挺有手段的，
四人都在忙各自手头的事情，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人站在武馆一楼大喊：我想找今天上午一个打二十个那人，学功夫，我以后也要一个人打二十个…
此言一出，屋里突然没人说话了。
纷纷看向他，然后又转头问接待他们的四人。
今天谁一个打二十个啊，太酷了。
是刘老师的关门弟子么？
是大弟子，还是二弟子啊？
四人语塞，不过心中已然明了，终于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来了。
首先肯定是因为郑少杰上午一打七的事了。
来的人都以为上午打架的主角是刘老师的弟子。
他们都认为，那刘老师的弟子都这么厉害了，那刘老师不得更厉害啊。
所以这件事一经过发酵，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就被传的有些夸张了，从七个到二十个人了。
作为事件主角的郑少杰，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个手痒痒的举动，竟然无形之中为养父的武馆，打了一波广告。
而且是不用收费的广告，还吸引了这么多人，只不过，这个事被传的太邪乎了。
好像就是他…
就是他把二十个人打趴下了，我看见了。
明明就是不存在的事，他还说他看见了。
一个人，手指着正在记录的郑少杰，说了一句。
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他，还在认真的记录然后细心的询问着对方的需求。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刘文三人。
然后所有人开始慢慢的向郑少杰这张桌子走来…
一时间，郑少杰面前一下子站了三十多人。
听说过上午打架事件的人基本都去了他那边。
有些不知道情况的还在咨询着李张二人。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一些纯路人，对功夫没什么兴趣，就是看人多，完全来凑热闹的。
冲在最前面的有挺多女生。
有几个面容较好的女生，看着岁数不大，应该是大学生。
直接挤上前，对郑少杰说：帅哥，我就想让你教我防身术，价格无所谓，但是必须得你教我。
郑少杰这个钢铁直男的劲儿就上来了。
只看了那个女生一眼，笑了一下说道：美女，麻烦排一下队，我跟上一位还没有聊完。
那女生很是惊讶的看着他，不过没有生气，只是翻了翻白眼往后面走了几步，回到她刚才的位置。
边走还边说：真不近人情，我今天一定要买你的课。
郑少杰帅气的长相还是很讨女孩子喜欢的。
可是这么多年感情一片空白的他，对于这方面，简直就是一窍不通，说白了，就是根本没想往这方面发展。
随着找郑少杰的人越来越多，他已经写了好几页纸了，每一页都写满了。
手都有点酸了，毕竟这双手拿刀拿枪很擅长，拿笔的话，还真有些不太熟练。
李贺挺着啤酒肚，看着郑少杰没有搭理刚才那个长相不错的女大学生，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接着，又有好几个女生来到郑少杰桌子前，递过了好几瓶饮品，水，功能饮料，可乐，果汁，什么都有。
嘘寒问暖的，还有想帮他登记的。
完全不提学功夫买课的事，完全就是来泡帅哥的。
李贺终于忍不住了，走到跟前：几位美女，我哥现在比较忙，抽不开身，我也可以帮你们的忙，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然后一副自以为很帅的笑容。
没事，我们没什么问题，有问题也得问他，说着手指郑少杰。
就是，你挺大个肚子，你会功夫？
可不是么，看着长的比这帅哥老多了，还管人家叫哥。
这么胖，减减肥吧，你能教我们什么啊，肚皮舞啊，哈哈哈。
她一说完，几个女生都笑了。
这几个女生嘴也够损的，一点没给李贺留面子。
几个女生都没正眼看李贺，满脸嫌弃的说着。
他们来的比较晚，并没有听到李贺之前大喊说的他是刘老师大弟子之类的话，然后还看他胖胖的身体，完全没想搭理他。
李贺听见这些话，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还挺纳闷，自己在道上混的时候，身边也不缺女生，这怎么一到郑少杰旁边，这么没有存在感呢。
他嘿嘿干笑两声，想掩饰一下尴尬，幸亏屋里人多，没什么人听见，要不这还不得被笑话死。
心想：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立马回头做他自己的事去了。
郑少杰可是一句没落的听见了，憋笑憋的差点出内伤。
看见李贺走了他还笑了半天，本来是下意识的笑，几个女生看着郑少杰，像看花一样，更喜欢了…
到了快五点钟的时候，报名和咨询的人已经接近尾声了，送走了最后一个位意向学员以后，他们四个互相看了看。
纷纷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刘文岁数大了，基本上就是游走于他们三个之间，看看哪里需要帮忙。
郑少杰三人屁股一直没离开过凳子，就李贺站起来想泡妹还被无情的侮辱了一番。
郑少杰觉得坐着写字比上午打架还累，终于结束了。
几个人一统计，交钱买课的人有36人。
第一次来就直接交钱买课了，这个人数已经算高的了。
预约体验的人已经过百了。
咨询的人没有统计，太多了
最有意思的是，点名要郑少杰亲自教学的人有52个。
当然了，大部分都是女生，还有些妄想一个能打二十个的一伙人。
他们万万没想到，郑少杰一出手，不仅救了李贺二人，还顺便帮助武馆卖了这么多的武术课。
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虽然是挣钱了，但是让他去教别人武术，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教了。
他的身手是好，可那都是多年来在部队磨炼出来的，也是他经历的多了总结出来的，一招一式都没有固定规律。
都是些实用的格斗技巧，让他打人没问题，让他教人对他来说有点难。
四人累了一天，在下午的忙碌中经早都已经醒酒了。
到了晚饭时间，也没人张罗出去吃了，都不爱动了，所以就点了外卖。
刘文也把他的存酒拿了出来，
接近六十度的高粱酒，给郑少杰，李张三人喝的有些微醺，几人的感情又增进了不少，
今天郑少杰救了李贺张延，李贺张延也帮武馆个大忙。
郑少杰还许诺，下次他请喝茅台。
吃完喝完，李贺张延二人道了个别，也回家睡觉去了。
父子俩收拾完桌子，已经快八点了。
郑少杰觉得让他教别人练武，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于是开始求助刘文。
这父子二人，借着酒劲儿，一开始还坐着在探讨怎么教，后来聊着聊着，就开始比划起来了。
当然，只是比划，刘文岁数大了，老胳膊老腿的，只是告诉郑少杰教学的方向，然后具体就看，学员想学什么了。
折腾到了快十二点，郑少杰终于有些眉目了。
他之前怎么也没想到，退伍之后自己竟然还能当起了老师。
不过，只要是能帮养父分担，他还是非常乐意的，因为他终于可以为养父做点什么了。
每次看刘文下课之后，都要坐在椅子上歇好久，他看着心疼，但却帮不上忙。
他之前还真想过替刘文上上课，可是一想自己能教别人什么。
教人玩枪？教人练刀？还是教杀人技能，或者教怎么把人的关节弄断？
这些肯定都是不可以的。
躺在床上，看着另一张床睡得很香的养父。
郑少杰也开始了他的想象…
明天来的学员，他要用什么方式教学，学员们又会有什么样的需求呢？
怀着想象和期待，他也进入了梦乡，这是他回老家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