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 UHC是数学家的信仰！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祁璟勘坚持了半节课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双手相叠脸靠在上面睡着了，但是脸是朝着她的方向还故作聪明地往前面搭了一堆很高的书，来遮挡老师的视线，虽然有些欲盖弥彰。
难道他不知道讲台的高度和摆放课桌的地面高度相差很大吗？
不过也怪不得高一那会在一班上着课，物理老师带假上课，就为了学生下一次考试能更上一层楼，酒都没醒，结果摔了个底朝天，这下好了，又得请一次工伤假。
就和困的不省人事了，还要勉强自己努力学习的祁璟勘没什么不同。
就他这德行，还找她一起互相学习，真是活见鬼了，会信他？
额……但这男人总给人一种幼稚鬼的可爱。
江奕璇再一次觉得祁璟勘割裂了。
夏日清晨的一缕缕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斜射进他们两个的桌面上，从他的桌面蔓延到她急促的笔尖下，将书本上的那一行字打上了一层金光。
她才把注意放到他的身上，缓缓抬起头瞥到他的方向，少年的睫毛垂下来微微扬扬，很浓密，很好看，鼻梁高挺，下颌线流畅，头发刘海在左侧一点露出额头，微卷。
一道光洒落变得透着许许光芒又附在他的脸上像一条明暗交界线，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时间似乎停滞了，语文老师在讲台上津津乐道和同学一问一答地积极参与课堂，好生热闹。
从江奕璇望向他的这些时刻，世界却出奇的安静，她全然不顾，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痒又麻。
她沉浸地像欣赏名画一样盯着他，视线呈一次函数图像，直线下降……
从微卷的头发到粗黑的剑眉，再到闭着的眼睫，左眼左下侧有一颗黑色的小痣。
高挺的鼻梁下是有些干涩又透着男性性感气息的唇，她看到这的时候，喉咙不由滑动了一下，脸泛着一点微微的红晕。
祁璟勘隐约微微眯着的眼睛察觉到热烈而炙热的视线烘烤着他，徐徐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与同时在这一瞬间盯着他出神的江奕璇撞了个满怀，他就这样也以一种享受欣喜的感觉看着她的眼睛，从一开始的目不转睛到后面的不知所措的慌乱和被抓包的心虚感。
她急促闪躲起来，继续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看着黑板讲题，大脑一片空白，老师讲的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内心像千万只小鹿乱撞一样。
“我睡着了？”他开口抚摸了一下后脖子，撑了一个小小的懒腰，随口冒出这么一个疑问句，不对？应该是设问句，肯定句？
为什么还要问我？你自己睡没睡着，自己不清楚吗？很奇怪……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睡着了还是闭眼小憩。
“嗯，有一会了。”她也被自己这种奇怪的举动惊了一下，心虚地假装很忙的样子，手拿着笔是一刻没停过地在书上画画写写，眼神是一个都没给他。
“有一会了，你看我挺久的啊？”他一字一顿，透着睡醒的懒散劲儿，语气里里外外还透着一股要和她“秋后算账”的意思。
想问她为什么盯着他看的意思？不对劲啊？嗯，这不是正常的吗，只是看到同学突然睡着了，在思考一个深思熟虑的问题。
“我是在纠结要不是叫你起床，所以才看了一眼。”
“就一眼啊？”他闻言再次靠近盯着她，一只手撑着一侧的脸侧身以一种直面她的感觉，打了她一个猝不及防。
“你？是在逗我玩吗？”她哽咽了一下，侧过头对上他的热烈又略带疑惑的眼神正儿八经地以一种严肃的口吻想要结束这种奇怪的暧昧话题。
“没有，开玩笑的，我是在拉近同桌邻里距离。”他冷哼一声，重新坐好开口。
“哦。”
我刚刚确实没睡着，我发现了。
不止一眼吧……
他又撑回了左手，下巴抵着手心，食指一动一动地点着耳鬓厮磨，看着窗外的树叶被微风拂面哗哗作响，麻雀飞过，春和景明，一侧嘴角悄悄上扬。
“好学生都这么认真？笔记写一大堆？听课不无聊吗？”课就要结束了，他在最后的时候又突然问她一个问题。
她始终垂着眼，语气平淡，“数学竞赛题，想考uhc。”
“奥，这么屌啊！你觉得我能考什么大学？”他继续转动着手里的笔接着下一个话题。
什么大学，她真没好好想过，这人还能有什么宏图大志。
沉默片刻后答：“我觉得你还是继承家业比较好。”
“你怎么也让我继承家业啊，无趣。”
“叮——”下课铃声响起，并未继续话题，祁璟勘就被张熙媛一吵一闹拉出去玩了。
“嗨喽！江同桌下课还在学习呢？写什么呢？”祁璟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还站在她的后面俯下身看她写的什么。
江奕璇有些诧然，因为太投入了，突然被他这么一句话惊了一下，抬眼与他对上，在这一瞬间目光定格，他的眼睛像星河旋涡，看一眼就仿佛要沦陷进去。
他靠的太近，视线过于炙热，她最先躲开，接他的话：“数学题。”
“又是数学题。”
“奥，对了，老雷让你帮我补习数学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他退开与她的距离，重新坐回他的座位。
“是帮扶，不是补习。”
“你还记得挺清楚，咬文嚼字，不就一个意思。”
“吃饭和吃饱是一个意思吗？”
“借钱和给钱是一个意思吗？”
“…………”
“那我申请补习行了吧。”
但因为是靠窗，祁璟勘就这样随意懒散地像个大老爷们一样正面对着她背靠墙壁，腿太长了，若有若无地伸到她的位置，在狭小的空间里靠的太近，两个人的磁场里总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还是这样一直盯着她看，看她长长的马尾被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的风摇摇欲坠，不加粉黛，很清涩，皮肤白皙，宽松的休闲运动白色t桖有一节拉链稍稍拉开，天鹅颈和她的侧脸很美。
江奕璇很瘦，瘦到手指骨节分明，纤细而长，左手压着书本，虎口处有一颗黑色的小痣，若隐若现。
“你不会真的想和我学习的，不用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再说了我补习收费。”
微微翘起的薄唇被光照耀泛起点点波光粼粼，很诱人，很粉嫩，他看的入木三分，没注意听清江奕璇说的话。
“啊？你说什么？”他半晌反应过来。
她这会才扭头看过来，眉头紧蹙，还真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不会认真地想和我学习的，不用浪费彼此时间了，我补习收费。”
“为什么这么说，你都还没教我呢，怎么知道我不认真？”
接话道：“收费就收费啊，没问题，我有钱。”
她回的很认真，像是在说一个有理有据的事实，“你没有想要好好学习的心思，上课都忍不住想睡觉，下课就想玩，哪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还想去做补习？”
“而且我自习课自己要学习，老师只是随口一说的，你不用当真，到最后你还是可以顺理成章地继承家业，没有升学压力你不必在意啊？”
非常一本正经。
“好好好，难得听你说那么长的“正常”话，那我平时……”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她打断了他，“你不想出国吗？你这种富家子弟一般都是会被送出国的吧。”
他缓缓坐直，懒懒散散地说道：“国外有什么好，也就只有你想去uhc。”
“uhc是数学家的信仰。”
他顿了一下，语气很诚恳，“你教练我，说不定我也能去uhc，我是真心想向你学习。”
“所以你是因为想提高成绩才和老师说想和我坐？”她囤积在心里的疑团突然就解开了。
一瞬间怔住的他又倾身过来后沉默了一秒后大大方方地吐槽，“对啊！你知道张熙媛是超级学渣吧，她话超级多，哔哩吧啦一大堆，吵吵闹闹，我要和她坐，我是没一天安生日子，睡也不睡好，学也学不好。”
“但是你不一样。”
“啊？”
“因为你是好学生，跟着你我不进步，不学好，都难于上青天。”
她觉得好笑，“你都亲眼目睹我的秘密了，还觉得我是好学生？”
“好学生不被定义，这叫个性。”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没有很想和你坐。”她不知道为什么头脑发热，说出这么一句违心的话，烦了，话太多了，祁璟勘好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