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手指?
林一玲吃着好吃的冰荔枝从侧后方偷摸着观察正在看电视的林文武。
19岁的林文武,瘦,白,脸小得下巴尖的像是能戳人。整个人就两个字--单薄。没有后世200斤时的可爱,也没有健身到150斤时的高姿态。
安静的时候,气质透着不好惹,是不好说话的那种不好惹。
“呵呵呵呵...哈哈..”
林文武看着电视突然开始笑。
好吧,一笑起来,安静时候的气质瞬间碎成渣渣。
不笑的时候勉强还能擦点高岭之花的边边,虽然名字一点都不高岭。一笑起来瞬间变得可爱,会让人感慨“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看什么看。”
林文武转过头捏捏两边脸继续笑。
林一玲默默吃自己的,不敢说话,怕得到一个蔑视的眼神。
不怪林一玲怂,林文武认真起来是端秀婶婶加荷英婶子再加七八十的大爷三人联手围攻也说不过的神之选手。
因为战绩辉煌还获封了一外号,后世林一玲经常叫,现在,林一玲不敢喊,怕被怼。
34的林怼怼(林一玲临时起的外号)都不会因为为人兄长而相让,说怼就怼,更不要说19岁的林文武。林一玲回想起以前经常被虐的哇哇哭的经历,有心想要报点仇,又不知如何入手,只得暂时作罢。
“你现在多重?”林一玲有些好奇。
“关你什么事。”
很好!这很林文武。
天聊不下去,林一玲看时间还早下午4点半够时间出去遛两圈,拿钥匙出门。
新村市场附近林一玲都很熟,比马圣田更熟,虽然后世各种建,但总体道路不变,走到小商品市场逛逛,再上江边吹吹风。
除了公园,江边一直是白镇最富人气的休闲场所。中老年们在大榕树下乘凉打牌,还摆了一条路卖些文玩。
有人垂钓,有人乘船,人声船声交错,热热闹闹的。
林一玲走几圈看着时间往回走。
还没上楼就闻到了呛人的辣椒味,上了楼,林妈妈在炒菜,林一玲打完招呼犹豫着从厕所出来还是问出了口:“要不要我来炒?”
“辣椒炝咳咳!你去看电视,等下就可以恰饭了。”
林妈妈左手捏住鼻子,右手快速翻炒几下到水龙头接半碗水倒进锅里盖上锅盖,动作一气呵成。
林一玲来不及阻止眼看锅里的辣椒炒鸭肉已经没办法抢救,只能退一步:“那等下青菜我来炒吧,青菜我还是能炒的,咳咳!”
林一玲说完也不走人捏住鼻子站一旁,等林妈妈打开锅盖放调料时阻止:“少放点盐,不要放味精,咳咳!我不恰味精,咳咳!”
没有抽油烟机的夏天炒湘南辣椒真呛人命。
“你先出克!等下炒青菜我喊你!”林妈妈看林一玲呛得厉害再次催人走。
林一玲到厕所把玻璃窗推开到最大,又拿几张纸浸湿塞住鼻子:“妈妈你要不要?好蛮多。”
“就一个炒完了!”林妈妈看一眼摇头。
“炒辣椒菜放一点点水芡一下就要得哩,不要盖锅盖,盖锅盖颜色不好看。”辣椒也失去了味道。
林妈妈刷完锅,林一玲烧开水灼青菜:“绿叶子青菜都可以过下水再炒,颜色好看更好炒。”
“哦哦。”林妈妈尬尬点头顺口问:“你自己学会的?”
你教的。
“我就晓得炒点小菜,大菜搞不定。”林一玲避重就轻回答。
林一玲也没什么厨艺天赋,平常想做什么菜先打电话问刘女士,复杂的再到网上搜了做法一步步照做,味道也只能说可以,正常人的水平。
“今天青菜炒得不错!”菜端上桌林爸爸笑着夸赞。
林一玲把手上端的两碗米饭放下,把林爸爸旁边的酒瓶拿开端一碗饭过去:“这两个月要戒酒。”
“酒也喝不得?”
林爸爸看一眼林一玲不舍地看向酒瓶:“酒喝了好!”
“啤酒是大米小麦做的,你觉得好晓不得多恰两碗饭。”林文武把夹了的鸭腿放回碗里:“毛莫拔干净。”
林一玲干脆把已经开了的酒瓶放垃圾桶:“是喝不得,不管什么病都要戒酒,不信你去问医生。”
林爸爸左右看看讪讪夹菜:“那不喝,吃菜。”
“好了再喝嘛。”林一玲夹块粉蒸鸭把皮拔了吃:“老鸭毛难拔。”
每个人都有点小爱好,林爸爸就喜欢在吃饭时喝一点小酒(一瓶啤酒),看看新闻,偶尔弄一点好吃的,还有买马(赌□□票的一种)。
因为腰椎间盘突出被迫在家休养,空闲时间变多了,林爸爸除了经常花样做吃的,大把的马报买回家。
“你爸爸最近买马不听我的,你岗岗他。”7月下旬的一天林妈妈在吃早餐时对林一玲说。
“买的多?”
“具体买了多少我晓不得,比以前肯定多。”
林一玲印象中老爸买马大多跟后世自己买彩票一样十元十元地买,偶尔买得多几百块。
谁没有一个发财梦呢?
林一玲知道爸爸肯定不会过分地去买马,但赌博这事不好说,新村市场有个货主靠给别人买马挣了一两百万,几年后又亏损了更多,把十年辛苦做生意的钱全赔了个干净,林爸爸也是在这之后再不买马的。
晚饭后林一玲散步回到家路过主卧看林爸爸半卧床在看马报探头问:“爸爸你看这东西有用吗?”
“准!前天就出了猪。”林爸爸戴着眼镜继续研究马报。
“一次出一个数?”林一玲有些记不清规则了。
“嗯。”林爸爸含糊回答。
总共12个生肖,一个生肖大概4个数。
“今天开吗?”林一玲洗手出来问。
“开,你岗个数出来。”林爸爸问。
“买7号。”林一玲随口念个数字。
“牛7?不可能!都岗是双数,你看这个图像不像只猴?”
这个什么都能扯出点关系的图还不是任由“专家”说,林一玲瞄一眼图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五十块递过去:“就买7号,给我买。”
“你也买马?”林爸爸脸上浮出不赞同:“我就买着耍,买得少。”
“那我也就买这一次。”
“额,细孩崽崽的(小孩子家家的),就买一次哦。”林爸爸虽然不赞同但也答应下来。
林一玲本来想呈现的是赌博只有0次和无数次,结果莫想到。
“你岗我中了?”
林一玲回味一下慢半拍问:“中了多少钱?”
“40倍,你爸爸也买了五十块。”
才40倍,两千块。
“哦。那你拿着呗。”林一玲说完突然想起什么问:“现在档位多少钱一个?”
“五六百,七八百,看位置。”林妈妈看向林一玲答。
“那用这个钱给我买一个行不行?”林一玲问。
“你买档位干什么?”林妈妈也是没想到,惊讶盖过了刚才林一玲中奖反应平淡的疑惑。
“留着升值,以后会涨价。”林一玲实话实说,说完又改口:“还是买两个吧,给艳艳一个。”看着妈妈的眼神,林一玲开玩笑:“现在外面打工几百块钱一个月,好的一两千,以后要是混不好,我就请个人来打工卖菜。”
当然是开玩笑的,林一玲想得是:等升到20万时卖了当起始资金或者买房不香吗。
“那你晓不得现在莫读哩。”林妈妈白林一玲一眼。
想起现在还是“万事读书高”的年代,林一玲低头:“我开玩笑嘛,岗得是一种后路,房子铺子这些东西升值是肯定的,以后个个往城里挤需要量大。”林一玲点到即止:“就算不升你留着放冬瓜或者以后租给别人,反正是天降的财。”
林一玲说完看向林文武,有些奇怪林怼怼怎么这么安静。
林文武本来想说话,话到嘴边听林一玲说“给艳艳也买一个”把话咽下了。
“我跟你爸爸说一下。”林妈妈本来也有买铺位的想法,看林一玲说得认真答应下来。
林一玲有些心不在焉,脑里一直盘旋着:
这也能中?巧合还是金手指?
不管如何最好还是不要再买了,要是再中了,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一次可以说是偶然,两次就不好说了。
“妈妈你下午打牌吗?”林一玲在空闲时间问。
“打。”
“在哪里打?”
“就小良屋里。”
“哦。”
林一玲打算测试一下,下午睡醒来端一盘荔枝到打牌处。
“古是玲玲?瘦了古多哩!”
“是瘦了蛮多。”
“好样子哩(相貌好)。”
林一玲扯出乖巧笑,端着荔枝围着牌桌给婶子嫂子们递一圈,看着林妈妈脸上的菜色试探着问:“要不要我帮你打两把?”
“等我打完这一把。”林妈妈打出一张牌。
“莫动!我糊!”对面婶子说。林妈妈给完钱站起身给林一玲让位。
打的湘南字牌,土话“扯胡子”。
林一玲上桌打四把,三把自摸一把别人点炮糊,都是大牌糊,赢得刚才热情招呼的婶子嫂子们脸带菜色,被赶开了牌桌。
“碗妈妈你带回去,我去江边走一走。”
“好,莫走远哩。”林妈妈脸上有了笑容。
这牌一打,林一玲更纠结了。只打了四把,就算打四把赢四把也不能说明什么,手气好的时候连糊十多把都遇上过。
一路冥思苦想走到江边,看着卖古玩的摊子,林一玲想着要不要碰碰运气..
来回走了两圈,林一玲还是放弃了。
有些事情不开始还能稳得住。
诱惑虽然大,但林一玲更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以后搞钱的机会多得是。
安抚住躁动的心,林一玲跑步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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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深市。
蒋明哲拿着收卖废品挣来的钱也到了古玩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