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哥哥保护妹妹，天经地义
“我…不是……”
温姚的声音压抑着脖颈传来的剧痛，她的手臂在微微发抖，血渗出来更多，红了她半只胳膊。
“你那时候也说可以跟我解释……你说你们不知道，你们只是在逗她，逗她好玩……
我事先跟你说过不下十遍，还给那根漏电的电线缠了胶带，你说你的解释可不可笑？”
“你还记得后来吗？”
姜华的面容冷若冰霜。
“她的手被电的疼了半个月，我当天知道那件事，提着刀准备去找你要人，我真的想把你那个朋友的嘴割开，看看他有没有心……
你知道笑笑说什么吗？”
“她跟我说，小姜，别找。”
“她跟我爸妈一样叫我小姜……她都神志不清了还在替你、替你的朋友求情。
她说她不疼，可以忍。”
“我真蠢，我居然现在才明白，我妹妹六岁就懂事，知道我喜欢你，她宁可自己受委屈都不想影响我跟你的关系……”
“我当时真应该砍了你那个朋友！连你一起砍了！”
为什么有事情不能冲自己来呢？
仔细想想，今天的那间教室里的墙角到处墙皮脱落，蛛网遍布，每一个位置都散发着恶臭，闻起来就是放泔水桶的垃圾站……
想象不到，这个年代还有教室的环境差成这样。
温姚居然为了针对自己，连同自己妹妹的整个班都针对。
姜华不知道温姚要他们换教室的目的何在，不知道刚刚在校长办门口听到的温姚和那些高管领导争辩的是什么……他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的妹妹受了委屈。
而他是哥哥。
哥哥保护妹妹，天经地义。
“温姚，我已经拿你当陌生人了。”
“我把以前全都放下了！”
“但你还要动我唯一的亲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姜华的情绪激动地可怕，他抬手把温姚按在身后的玻璃上，玻璃窗“嘭”的一声皲裂开，固定器、玻璃碴全掉在楼下。
“姜华！冷静点！”
“姜先生！您别激动！先放开小姐！”
赵香丽的声音，温姚带过来的几个女生的声音，同时在他耳边响起。
姜华没有放手。
只要他轻轻地一用力，温姚就会从九楼掉下去，香消玉殒，粉身碎骨。
一直跟在旁边的桃诗雨很担心他的状态，但又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现在的情况，轻轻地把手放在姜华肌肉暴起的大臂，扯他衣服，神色满是忧心。
她看出来温姚在欺负姜华和小主人姜笑笑了，但她不想看到姜华生气，更不想看到他因为情绪过激做出来不好的事。
“姜华，你流泪的时候……不好看。”
温姚笑着，因为肩膀太疼说话很吃力。
抬起那只伤口再度开裂，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的胳膊，用手掌轻轻地擦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眼角的泪水。
“姜华，你知道吗？”
“我不喜欢看你这个样子。”
“我知道你那时候疼，你们都疼，如果可以，我好想把你的痛苦分我一点。”
姜华最后还是松开她。
或许是太过生气，所有的人影在他眼中影影绰绰，窗子如同在旋涡中转动。
他不想看，不想听到那些欺骗过他的花言巧语，不想呆在这里。
拉着桃诗雨，扭身离开。
温姚坐在地上大口地咳嗽，她的腿和手都因为恐惧在发抖，那是临近死亡的深渊，没有人在刚刚那样的情况下还能保证不害怕。
只是那双通红的眼眶一直落在姜华的背影上，没有挪开过一秒，其中满满当当的失魂落魄。
“温姚，你胳膊好多血！我去叫救护车。”
赵香丽去一边打电话，现在脸还是白的。
“温小姐，对不起！我们没保护好您！您的脖子……遮不住了，温少爷看到要发火的。”
只见她的脖子旁边，肩膀一直到锁骨的位置，都有一道很红的印记。
“不碍事。”
缓了好一会，温姚把衣领翻上来，红印面积很大，确实遮不住。
她接过女下属递过来的外套，随手披上，神态恢复了往日的清冷，“通知人过来，把这里的玻璃修好，顺便下去把刚刚掉下去的玻璃碴扫了。”
“是。”
温姚还是在原本的位置，目光在楼道里搜寻。
等到终于看到姜华，看到他在同一层绕了一圈回到班上，看到他拉着姜笑笑没开家长会了，看到他消失在楼道尽头，消失在学校大门口……
温姚依旧遥遥地望着。
救护车过来，赵香丽想让她下去，温姚不肯，赵香丽气的跺脚，只好自己下去引医生上来……
身边终于没有人了。
温姚维持不住原本的神情，无力地蹲在地上，眼中满是藏不住的失落，脑袋埋在膝盖里，“呜呜”地哭出了声……
“我把以前全都放下了，但你还要动我唯一的亲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姜华刚刚说的话在她脑海里一遍遍重复，魔咒一般。
温姚哭的像是丢了魂，“姜猪，你怎么能说可以放下以前的……大坏蛋，大笨蛋！
我、我放不下，你让我怎么放得下……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