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暗中观察的小椒
随着向天明攥紧拳头，原本手掌上的红柱像是被压缩一样，全部握在拳头中。
没有中二的嘶吼，像一张大弓的他拉开身体，左手向前一送，一道鲜红的光柱像是一股从大动脉中喷出的鲜血一般，直射黑暗之处，势如破竹。
能划破黑暗的不一定是洁白的光明，激情般的火红同样能够照亮黑暗的世界，当向天明手中的红柱以雷电般的速度与黑暗中的物体撞击在一起的时候，他面前的所有东西都被红柱绞碎。
并不粗壮的红柱像是所有物质的克心，在一定范围内的所有事物，都被红柱中剥夺了基本稳定性，被全部打散在空间中。
向天明不敢怠慢，一击成功之后立马起身飞了进去，好多物件虽然被向天明的红柱破坏，但其复合速度同样不慢，他刚穿过通道，身后的便再次陷入稳固的黑暗之中。
看着前方也有复合的趋势，没有办法的他只能再次打出红柱，但第二次打出红柱之后，向天明明显感觉得到自己身体的一阵虚弱，整个左手消瘦了一圈，把右手衬托的像是一根麒麟臂。
“妈的，这样下去左手岂不是要变成根细针？”
向天明一脸无语，看着又开始复合的黑暗，他感觉自己头上紧张的已经渗出汗珠，自己好像是在给自己挖墓。
忽然反应过来的向天明猛拍自己脑袋。
“我他娘慢慢挖还不行么。”
以为自己灵光乍现，向天明将红柱牢牢的握在手中，看着像是没有实体的红柱被他猛地挥向愈合的空间，结果显而易见。
被他握在手中的红柱并没有释放出去的红柱破坏性大，这也就意味着，向天明要不停地挥舞手中的利器，才能与身边愈合的空间在生消中达成平衡……
与此同时，高进已经回到外部长庆市，他此时正坐在自己的爱车之上驰骋公路，他得赶在中午前去市局与薛队碰面，晚了可就不好了，让老同志久等可不是他的作风。
坐在车上的他不同于受伤时的样子，此时他皮肤白皙，像是打了高级玻尿酸，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就好像……好像换了一个人。
车子顺利的通过门禁进入市局内部，高进装作还受伤在身的模样，一脸蹒跚的下车，吃力的将后备箱打开取出轮椅，这副惨状，向天明看了都得竖起大拇指，当真是演戏大学毕业的。
“高师兄，需要我帮忙吗？”清脆的声音响起，机要科小椒的声音响起，语气压着淡淡的惊喜。
她是高进在警校时的师妹，那时的警校，很多女生都对高进很欣赏，有些是“外貌协会”，有些是“实干集团”，小椒也是其中之一。
今天的小椒一身职业装，上半身的短袖搭配着制式的长裤与黑色小皮鞋，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迎面而来，再加上脸上的一副银框窄边眼镜，给人一种极为温婉知性的感觉。
她并不算规范的鹅蛋脸配上也不高挺的鼻子，却产生一种没来由的和谐感，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高进也不例外。
“哦，啊……谢谢。”高进“吃力”的靠在小椒身上，在后者的搀扶下坐到轮椅上。
“小椒你是哪一期的？”高进略作轻松的问道。
“比高师兄小三期。”小椒笑笑，丝毫没有因为高进的失忆而尴尬。
“哦哦哦，那你刚进来不久我都快毕业了。”高进开始了聊天废话文学，有一没二的说着一些没营养的话，但小椒却接得自然。
“嗯嗯，那时高师兄的名声正响亮，我们宿舍的小姑娘些都仰慕的紧。”
“……这样啊，我名气那么大？”高进努力的回忆，想要找点话说。
“名气大着呢，当年为了破校园女学员内衣丢失案，甚至和督察小队的队长打了一架，哈哈哈。”小椒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不过这倒是让高进记了起来。
当时主要是那姓朱的督察队长过于蛮横，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具体事项，反正最后两人在警校大门口站了一宿，后来那人也去了其他省市，再也没见过，不过内衣丢失案倒是破了，嫌疑人也被高进亲手送进了局子。
“哟，小椒，亲自送高级参谋过来啊。”
两人刚到刑侦科门口，薛队笑嘻嘻的打趣道，里面的几个年龄稍小一些的警员更是在里面痛心疾首，一副老婆被抢了的样子。
“你们几个怎么这么没出息，难怪小椒看不上你们……”薛队见状气不打一处来，简直丢人。
“哈哈哈，各位，我和小椒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还有高级参谋是什么鬼……”高进笑着解释道，以为他们误解了什么，还不等其他人开口接话，小椒说道。
“高师兄、薛队你们先忙，我先去呈几个件儿，晚点再来接你，你一个人走路不方便，别逞能。”小椒说完便径直离开，也没管薛队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薛队探了探头，见小椒走远，一脸惊叹的看着高进。
“啧啧啧，有几把刷子啊高进，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瞒了局里人这么久？”
也不奇怪薛队这样问，给小椒介绍对象的领导数不胜数，但别人硬是没一个看得上的，其中不乏人帅个儿高的好苗子，还有个是外地的知名的杰出青年呢。
“哎呀，薛队你们误会了，我和小椒师妹今天才见着，以前也就送取文件打个照面，哪儿那么多好上……”
高进一脸无语，看着小椒的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有些疑惑，不明白温婉的姑娘家怎么连这种事儿都不注意，以后可还要嫁人呢。
“行吧，你不想说就算了，进来，咱们再对对一些细节……”薛队哈哈笑道，也不再多说什么，正事要紧。
“好。”高进皱着眉气喘吁吁的进到刑侦科内部的会议室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临近傍晚时分，两人根据现有的证据逐步缩小需要再次查证的范围，最后当两人再次看了赵念打开档案室过程的录像之后，薛队与高进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些疑惑。
“你也是这么想的？”薛队暂停之后突然问道。
“薛队和我猜的一样？”高进没有先说，反问薛队。
“是了，赵念这时的状态我怎么看都觉的不正常。”薛队指了指视频中的赵念。
“对，他走路实在是太稳了，稳得像是计算好了到档案室的步数，不多走一步，更不少走一步，简直像是个机器人，还有正常人哪会一直把档案室的钥匙捏在手中的，而且看那样子，估计开车时就握着了。”
高级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但他其实心中已经猜到了些什么，他没想到那人竟然……背后还有人。
“算了，今天到这儿吧，明天一早我们去他车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薛队递给高进一支烟，自己先点燃吞云吐雾起来。
“薛队，办公室这种有盖儿的地方可不允许抽烟哈。”小椒的声音突然想响起，薛队不由一愣，苦笑着掐灭烟头。
“这忙活了一下午，抽根烟都不行啊，现在都是些什么狗屁规定……”薛队没好气的说道。
“队伍管理，安全第一，慎之又慎！”小椒得理不饶人，一点也不给薛队面子。
“没事薛队，你抽就完事了，我来搞定！”高进拍了拍胸口悄悄道，慢悠悠的转动轮椅来到小椒面前。
“走吧，晚上带你去吃个饭。”
“好。”小椒笑笑，瞪了一眼还想重新点上的薛队，转身就推着高进离开。
“来啦……”等到手底下的人都走干净了，薛队一边吐着烟圈，一边随意的说道。
“……”一个人影忽的出现。
“没事儿，明天再说吧……”
“好。”
梧桐大街上，高进坐在副驾上一脸沉思，道路两侧的商店琳琅满目，五彩的灯光打在高进脸上忽明忽暗。
“还在想案子吗？”小椒关心道。
“为什么非要来接我？我还没那么大魅力吧。”高进反问。
“就想来接你。”
“我不信，我还没这么帅吧。”高进打趣般的表情夸张。
“师兄很帅呀，信不信由你。”小椒嫣然一笑。
“我俩没见过几面，我真不信。”高进有些无语，实诚的说道。
“谁说没见过，反正我见过你很多次了，就像哪天你在阳明大街开车飞奔的样子我可看见了哈，闯红灯闯的飞起。”小椒意味深长的说道。
“嗯？”高进心中一动，假装没听见。
“反正我觉得你最近的处境会很危险！”小椒把车停在一家火锅店旁，帮高进下了车。
看着桌上早就摆满的菜肴，高进一种进了鸿门宴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为什么会处境危险？”高进就坐望着升腾的火锅烟气，嗅着呛鼻的辣椒味儿，忍不住揉了揉想打喷嚏鼻子。
“赵念生平没什么特别之处，正常的工作，正常的晋升，处理过的案子一般大一些就是性质较为简单的命案，不过都做的妥妥当当的。”小椒忽的谈起了赵念。
“你想说什么？”高进挑了挑嘴角，一脸惊讶的看着努力思考回忆的小椒。
“我的意思是赵念同志应该是没什么仇家的，反正我翻过去翻过来关于赵念的资料，也就只有林山的事有些离奇，林山的案子卷宗我找出来一些，很惊悚、也很复杂，你和薛队都在拿命赌。”小椒小声说道，时不时的往锅里下菜，浓浓的麻辣鲜香直冲脑门。
“你去看林山的案子干嘛，林山又没啥。”高进不知道眼前的女子调查到什么程度了，只能试探性的往下接道。
他此时只能佩服小椒的好奇心，竟然让她已经挖到了林山的线索，不过他也能理解，毕竟档案科设在机要室，管理着大量的档案，想要调查以前的东西还是比较容易。
“赵念的身死，在局里影响太大，流言四起，与其听他们疑神疑鬼的胡扯，还不如自己去找找线索，兴许有什么发现，结果果然被我找到了。”
小椒眼眉下垂，给高进夹上一块牛肉放碗里，自己也利索的吃了起来，完全没把前者当外人。
“找到什么了？”高进也有些好奇，难不成局里的档案还没有被人改过，他反正不信。
他认为局中的档案应当是最先被修改的地方，主要是查阅的人着实太多，想要修改也是最容易的。
“我不知道你们在现场勘察到什么，反正我当时翻阅的卷宗里边，除了有林山这么一个离奇点，卷宗边上，里面还有一张老旧的警校合影。”
小椒擦了擦嘴，平静的说道，打量着高进脸上的变化，因为她现在也不知道高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万一，如果说万一，那么她自己同样十分危险，所以才把话放到热闹的火锅店说，人多嘛，也心安点。
当高进听到一张老照片的时候，心中已然明了，既然这样，他也不用藏着掖着，开始反问道。
“赵念以前是不是在市局待过？”
“是的，我专门查过的，他在刑侦科呆了一段时间，最有意思的是……”小椒语音一顿，听得高进心痒痒。
“是什么？”
“他前些年去过市局的档案室查卷宗，但，也只去过一次，有记录。”
“你的意思是？”高进眼睛微眯。
“我猜测那个照片是他放进去的，不然这种文字类的卷宗里面不可能夹杂着一张看似毫无关联的照片，也许，他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高进挑起已经凉了的牛肉，一些凝固的牛油还倒挂在上面，像是尘封多年的证据，任凭历史的掩埋，都能找到一些粘合在上面的蛛丝马迹。
其实高进当时在阳明派出所档案室的时候也推测老旧照片是赵念留下的东西，但档案室的尸体着实做不了假，让他一直还在犹豫，主要是他现在于公于私都还不想直接调查某人，怕打草惊蛇。
“师兄，你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么？”小椒放下筷子，莫名其妙又一脸希冀的朝高进问道，似乎想要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
“当然……是真实的。”高进面色慎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