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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岭中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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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炎带着相安进入髓虚岭正殿,首先自是要经过一段十里长廊。

    “卷帘玉户!”相安望着廊前四个大字道:“好风雅的名字!”

    “少主谬赞了,此名是本座夫人取的。”

    沧炎带着相安进入长廊,一瞬间,原本幽深黑暗的郎中,两侧燃起鲛人灯,灯火微光,却胜在绵绵不断。如此一路走去,倒是别有一番风情。待转过第一个弯,两侧墙壁齐齐落下画卷,一时间震得灯火明明灭灭。

    “让少主受惊了!”沧炎引着相安一路过去。

    相安有些迟疑地跟在后面,看着两侧的一张张画卷,画的皆是同一个女子,有执剑练武英姿飒爽的模样,有花间独舞长袖旖旎的风姿,有托腮凝眉愁思在目的哀情,亦有独上高楼临窗远眺的神思。可谓文武皆备,风情千种。唯一相同的是,所有的画中,女子皆着一身青衣长裙。

    “这画中人是……”

    “是本座夫人!”沧炎有些抱歉道:“方才我说见到少主,想起故人,实乃想起了自己久病的夫人,唐突少主了!”

    “无妨!”相安摇摇头,笑道:“真人爱妻之心,令人羡慕!夫人真是好福气!”

    沧炎突然便顿住了脚步,面色有些怆然,“少主也觉得是她的福气?”

    相安看着沧炎脸色,有些讶异,只道:“相安只是按着所见而言,有不当之处,还望真人海涵。”

    沧炎笑笑,没有说话,只继续引相安往前走去。

    第二个拐道里,左右各六副画,皆是青衣女子练舞的场景,她使的兵器是剑。相安却觉得有些奇怪,不是地上,便是半空皆有数枚银色小针,腾空的如同暗器,入地的仿若列阵。待到最后一幅,画上不见青衣女子,只有一柄流光剑,外面围着九枚两头尖尖的三尺长针。

    “你试试可用的惯,只是到底是绵密小针,无头无尾两头尖,可别伤到自己。”相安猛然想起在青丘时,咏笙向凌迦借兵器,凌迦对他说的话。

    无头无尾两头尖,绵密小针,相安怔在原地。

    “少主,这边请!”沧炎看着相安神色,却只当不知,继续引路。

    “少主——”

    “真人请!”相安回过神来,随着沧炎拐过弯去,却依旧忍不住回头,她没有看错,是绵密小针。

    后面的七个弯道,每个弯道墙壁中只挂了一副画,皆是青衣女子练剑的姿态,而对面的墙壁上则对应的提了一句诗,第一句是“冰雪襟怀琉璃世”;接下

    <来的拐道里对应提上的是“雪穿庭树破冰坛”……

    再后面的拐道,相安没有再看诗句,只凝神望着画中女子的招式,便吟出了对应的招式,分别是“日照苍山风雪难”,“千里飞鸟绝雪寒”,“鬓边积雪浮云端”,“销雪不嫌春色晚”……

    最后一幅画,画中是女子的背影,墨发披肩,发间碧色丝带缠绕,一袭滚银的斗篷与地上积雪连成一片,只是因着漫天阳光普照,想来冰雪即消,不会再有严寒。

    “冰消雪隐天地恨!”相安伸了几次手,都没有勇气触碰上画面,只艰难地挤出一点笑意,问道:“这些都是你的夫人?”

    “自然!只是,少主如何知道最后一句?”

    相安随着沧炎目光望去,第七幅画的对面,却是空白一片,没有任何题词。

    “是我夫君教我的,用来抵御寒疾病!”相安定了定心神,朗朗道。心下暗思,这沧炎曾与凌迦亦君臣亦故交,那么他的妻子会一些凌迦传授的剑法亦没什么大不了。

    果然,沧炎点头道:“二十三万年前,本座夫人与本座皆在凌迦神君座下,得君上亲传此套剑法。一直以为这剑法只有六式,竟不知原有第七招。”

    拐出最后一个弯道,便出了十里长廊,“流霜殿”已出现在了眼前。相安不自觉地回望了一眼,又看着自己身后的斗篷,与最后一幅画中的女子完全是一副模样。

    “十里长廊九重转弯,也可唤作九转长廊。”

    “想必夫人更爱九转长廊这个名字!”相安边笑边往流霜殿走去。

    “少主果然玲珑剔透!”沧炎尾随上来,引着相安入殿。

    “大宇双穹之上有一禹霄宫,乃是我夫君上穹宇之时的暂歇之地。宫中有一长廊,便唤作九转长廊。”相安接过侍女奉上的茶水,轻啜了一口,浅笑道:“真人让相安一路观看,无非是想告诉我,您的夫人爱慕我夫君。如今,我知道了。”

    “少主心思直率,果真爽快。只是您知道了,有女子爱慕自己夫君,倒竟可以如此淡定。本座佩服!”

    “真人说笑了,莫说神族仙界,便是放眼整个洪莽源,爱慕我夫君的女子不计其数。而归根究底,不过是我夫君之能罢了。可夫君却唯独娶了相安,便是相安集了万千荣宠。是故自是心定神和。”

    沧炎望着相安,良久没有说话。

    “真人!”

    沧炎走向相安,抬手想要拂过相安飘落在斗篷风毛上的一根发丝。

    “

    <真人,可否带我去见你夫人?”相安自己拂去了发丝,不动神色地避开了沧炎。

    “少主高论,像极了我的夫人。她也曾如你一般,自信从容,意气风发。”沧炎有些寡淡地笑了笑,“少主这幅打扮……抱歉……我实在晃神得厉害!”

    “人有相似,但终究人各不同,我不是她。真人带我去见一见她,两厢比较,便不会再将我认错。”

    “白袍在外,青衣在内,碧簪长发……阿栖!”沧炎突然便失了神,扑上去想要抱住相安。

    “真人!”相安大惊,顺手执起杯盏泼了上去,“真人清醒一点。”

    “师父,这是相安少主?”汀覃亦大惊,连忙制止了沧炎,转而跪向相安道:“相安少主恕罪,我师父实在是因为太思念师叔,才会冒犯您。您……您这身打扮便罢了,实乃你的眉眼也像极了师叔。莫说师父,方才您进来时,便是连着弟子都呆了一呆。还望少主念在我师父一片痴心的份上,饶过他。”

    “还望少主恕罪,沧炎……”

    相安听着他言语哽咽,神色更是忧思难谴,故而叹气道:“情之一字,我自己亦是痴迷。只莫要再这般也便罢了。”

    “多谢少主!”沧炎退开一步,和相安保持了距离,“少主且休息片刻,喝盏热茶,无极崖是整髓虚岭风雪最盛的地方!”

    “好!”

    髓虚岭入口“春江芳甸”处,邯穆星君已经等了数个时辰,眼见风雪落了又停,停了又去起,他的一颗心简直提到了嗓子口。他奉命保护君后,别说片刻不离身,如今根本连个人影也见不到。他并不在乎回去会有怎样的责罚,只是哪怕要被君上化了元神,也得先将君后待会去才行啊。如此想着,他已经顾不得许多,执着“明棋槊”踏入岭口。岂知岭口设了结界,一时间无法进入,他只得施法破除。

    而毓泽晶殿内,白姮更是忧心如焚。如今只得避在廖心处,偏偏不过一日功夫,廖心便得了消息回来告诉她,凌迦在六位仙君的联合护法下,如今已经修复了心法修为,只是一时失去了视物的能力。

    白姮听着廖心讲述,半晌没有言语。

    “白姮姐姐,你如何不说话?我也很是揪心,这君后去了髓虚岭也不知几时能归!还有君上,此番好了差不多,必定是要去看君后的。方才还问我君后今日饮食日常,我实在心虚得狠!”

    “这倒不打紧,君上如今不能视物,肯定不愿让少主着急,定会想法子瞒着她。便是要与其直说,也会缓缓说去,不会惊到

    <少主。是故一时是不会去找少主的。”

    白姮蹙着眉,“我真正担心的是两件事,一是少主深陷髓虚岭,那里风雪盛大,只望她能在上弦月之前回来。二是君上,君上此番伤疾来的实在古怪……”

    白姮来回踱着步,口中不停地喃喃着“眼疾”二字。突然间,脑中电光火石闪过,两年多前,君上从髓虚岭替少主拿剑归来,在无极崖锁灵渊处被破了心法。她记得,当时看见他的眼中蒙上一层金色的暗影。只是当时一心以为君上的内伤才是最重要的,其实却是忽略了在关键之处……

    眼疾,金色阴影……白姮跟着凌迦十数万年,也算阅尽医书,却是在想不起此为何种病症。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君上的伤疾绝对与髓虚岭有关。

    “髓虚岭?”白姮大惊,遂而转身离去。

    “白姮姐姐,你去哪?”廖心一把拉住了他。

    “君上的伤出自髓虚岭,少主又发现能够治愈君上疾患的草药也在髓虚岭。这绝对不是巧合!这是圈套!我要去将少主带回来。”

    “可是这是毓泽晶殿,不是您的央麓海,你这样出去,一下子就会惊动君上的。君上心法刚刚恢复,若是动气又动武……”

    廖心看着白姮,安抚道:“少主不是同你说三五日便回吗,不若我们等上三日,三日之后再做打算。左右有邯穆星君护在少主身侧,如有万一,他也会传信号回来的。”

    白姮已经定下神来,将一方令牌交给廖心,凑在她耳边细言叮嘱。

    廖心点点明了,匆匆出了毓泽晶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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