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自杀
土匪寨子前
一行人看着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尸体,不由的感到一阵恶寒。
柴于用手拨弄着尸体,不时用手作出一个插喉咙的姿势。
韩玉树学着柴于的样子,蹲下身子翻看一具具尸体。
地上的尸堆里什么年纪的人都有,上至八十岁老头,下至刚出生的婴儿。
都是一刀割喉而死,就连割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像是?”韩玉树忽然卡壳。
“像是牵线傀儡对吧。”
柴于将他没能说出的话补全,却让在场的几人心中冰寒。
不仅死因奇特,就连死的时间都有问题,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在两方火拼时这些人没有死。
现如今这些人的身躯都变得僵硬,冰冷,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尸斑。
忽然,柴于想起了什么,拽着两人就往外狂奔。
“快跑!”
从据点出来的几人尚且搞不清发生了什么,只顾着在寨子里搜刮。
三人向外狂奔时,还有几个人在那里犹豫不定。
轰!
不过顷刻间,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出现在荒野上。
炙热的高温烤得毛发卷曲,浓烈的硝烟逼得他们不断向后退去。
“咳咳!”
韩玉树趴在车旁,剧烈的咳嗽,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看着面前还在向上升腾的蘑菇云,惊疑不定道:“这是什么?”
一旁的柴于面色铁青,过了好一会才说道:“青天教!”
“一群以毁灭人类为荣,认为自己在拯救世界的疯子。”
看着韩玉树眼中的不解,柴于只好继续补充道:“他们用宣传教义来达到控制人的过程,就是先前的那个黑袍男子。”
“然后又逼迫人自杀,最后将人类留存的痕迹毁灭。”
听到这句话,韩玉树想起了先前还未开战前,己方就出现了自杀的事情。
就连自己也被他多次蛊惑,失去了反抗的意识。
“啊~我的天爷啊!”
看着一旁哭天喊地的徐正,柴于一把将他揪起,“现在,马上回去报告青天教的事情,晚一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缺少物资可以想办法,人没了可以再招,但是得罪了柴于那就是真的得罪了。
泪流满面的徐老汉立马收起自己的眼泪,驾驶着据点的越野车往回赶。
“我们去哪?”
“追过去!不能放任他们继续杀下去了。”
尽管才经历了一场大战,但是两人都没有对柴于的决策提出反驳。
不仅是因为他更了解荒野,更因为有些事必须得有人做。
最后一句话是安玉山说的,正义感爆棚的傻大个从不在意危机。
荒野上,两条宽大的车辙向着远处延伸。
“我告诉你们在荒野上怎么确定敌人离开的时间。”
说完,柴于就抓起一大块泥土让他们感受。
轻轻碾碎手中的泥土,其中蕴含的湿润让韩玉树因战火而焦黑的手变得洁白。
“再闻一下。”
低头嗅去,一股青草的气息在鼻尖缭绕,让人精神一振。
“记住你们现在的感觉,这说明敌人还没有走远!”
从出来到现在,柴于一点医学性的知识都没教,反倒是教了不少荒野上的规矩。
轰~
停歇的装甲车再次被启动,顺着地上歪歪扭扭的车辙行进。
两条更加深刻的车辙覆盖前路。
或许他们现在能确定的好消息就是对方没有这样的装甲车。
车内,韩玉树忽然提起一个问题,“老柴,那台战甲?”说着,他伸手比了下后面巨大的金属盒子。
交战结束后,柴于就把战甲脱下塞进了后备箱。
“我从城里带出来的,还行吧!”
“不要打岔。”
看着凝视自己的韩玉树,柴于讪笑道:“好吧,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我不装了,我爹是疗养院的院长。”
“嘶!”
家世普通的二人倒吸一口冷气,高速行驶的装甲车都摇晃起来。
坚硬的金属壁撞的车内的几人晕头转向。
怪不得呢!
出门有带大机枪的装甲车,后备箱塞着一台制式机甲。
城防军专门出动一支小队听他调遣。
下次有危险就是有集团军来他们都不会惊讶了。
韩玉树斟酌一下说道:“那你怎么还这么的,惨。”
言下之意就是你柴于怎么沦落到一个学生都收不到。
柴于叹息道:“当年的事情影响太大了。”
如果只是主张后方医生上前线治疗积累经验,盘古学府不说是大力支持,至少不会阻拦。
问题就在于当年的事情影响太大。
看着自己的同窗好友在面前被炸的尸骨无存,飞溅的血肉打湿衣衫,谁能接受?
直接导致后面的学生打死不上前线,哪怕是被开革。很长一段时间里前线连基本的急救医生都缺少。
战争就是这么的残酷,十几辆车从据点出来,如今只有徐老汉回去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看着面前忧愁的柴于,韩玉树这才发现他尽管是两人的导师,年纪倒是不大,约莫也就二十多岁。
不过韩玉树,安玉山两兄弟也就刚成年罢了。
“老柴,你今年多大了。”
一提到这个问题,柴于好像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导师的身份,一本正经说道:“请叫老师。”
然后一秒破功,“二十六了。”
老柴今年二十六了,前面还有几年被审判庭禁止带学生。
这么一算,保守估计,老柴毕业就成导师了啊!
两人再次震惊,异口同声道:“老柴你是个天才啊!”
柴于右手拂过自己卷曲的长发,得意道:“还行吧。”
一望无际的荒野上,清凉的微风带着青草的香气拂过车辆。
让靠在车窗上的几人陶醉。
两排深刻的车辙在装甲车的后面浮现。
被压断的青草扎根泥地再次成长。
荒野被毁灭了一次又一次,神消失了,人也消失了,只有荒野还在。
沉重的装甲车轰鸣着强劲的动力,翻山越岭向着敌人追赶而去。
没有对比就没有衬托,看着前方一辆越野车陷在潮湿的沼泽地里,后轮不断抛出大片大片的泥土,却始终无法挣脱束缚。
三人不由得一阵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