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脆皮烧鹅
阿鱼忍不住感慨：“原来开青楼这么赚钱。”
吴掌柜在一边盘账，越算脸色越黑。包子五文钱一个，价格确实不低，粗略估算，今儿卖了五百来个，也就是两千五百文，不到三两银子。
加上他和五个伙计工钱，食材钱，东家买铺子时花的钱。东加西减的，算下来居然是亏本状态。
阿鱼听后不以为意：“吴掌柜认为，前三天卖鹿肉，咱们是赚了还是亏了？”
“自然是赚的，三天赚了小三百两。”
“若我们一直卖那么贵，不但会惹人眼红，在京城人眼中，这也是个宰人铺子。就算店里传出的味道再香，也不敢有人上门。卖些平价食物，不过是吸引人上门的手段罢了。”
阿鱼瞧着吴家父女，稚嫩容颜满是笃定：“吴掌柜认为，吃了我做的饭会不想么？”
……
“娘，你在哪买的包子，真的太香了。”王公子吃的头都不抬，尤其是青椒豆腐包，本来觉得身上寒凉，吃完后额头冒汗。再喝碗娘炖的鸡汤，身心得到极大满足。
听见儿子夸赞，王娘子有些心虚。
中午吃太多还未消化，下午又买五个包子，没吃完带回家，获得儿子好评。
“娘对儿子真好，特意带吃的给我，你和爹吃了么？”
王家夫妻听到这话更虚，不敢回答，怕一张嘴都是包子香。
王公子忍不住感慨：“娘总说我年龄大了，要尽快定下婚事。都说娶妻娶贤，儿子却不这样认为。要是能娶个手艺好的，婚后生活定然幸福。”
王公子不过随口感慨，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夫妻俩对视一眼，心思萌动。
炊烟记东家俩人见过，面皮嫩的很，长得娇俏可爱，做饭手艺更是没得说，还会赚钱。
要是能娶回家，儿子指定满意。夫妻俩打定主意，准备找个机会探探口风。
卖包子第三日，胖墩终于来了。见没了心心念念鹿肉，只有白胖大包子，心中可惜。
他是肉食动物，吃饭不吃肉，总感觉跟没吃似的。
阿鱼笑眯眯说道：“公子不妨尝尝我做的包子，今儿来的巧，除了豚肉馅，还有羊肉馅的，大鱼大肉吃多了总要换换口味。”
不知什么原因，胖墩一和阿鱼说话就脸红。只见眼前小姑娘红润嘴唇张张合合，听不清对方说什么，只顾点头。
阿鱼觉得眼前小胖子可爱的紧，可惜就是太胖，有点影响健康。
想他在店里消费上百两，忍不住问道：“公子想不想瘦身？”
胖墩神情黯然：“瘦不下去的，我尝试多种办法，就算不吃饭，喝口水都会长肉。”
沮丧捏捏腰间软肉，想起哥哥曾奚落他的话。说这肉就像肉摊上的五花，恶心，黏腻，让人倒胃口。
父亲也因此不待见他，只有母亲，每次见到他总会摆一桌美食，俩人吃的不亦乐乎。
阿鱼不想大主顾伤心，便道：“只要公子听我的，一日三餐按照炊烟记食谱，保准你会慢慢瘦下去…”
话未说完，便见胖墩不住点头：“我愿意！”
“就算让我饿肚子，只要能瘦点，不再……这么恶心，我愿意做。”
“就是这价格…”阿鱼有点不好意思，这是她第一次推荐瘦身食谱，脸热的很。
在小厮急切眼光中，胖墩抽出五张百两银票：“若本公子能减掉肥肉，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胖墩想好了，不管是饿肚子还是运动，只要能管住他，这些银子不算什么。
对方这般上道，阿鱼满意点头，瞧着胖墩欢喜极了。
小七曾说过，越是需要食物治愈的顾客，获得的美味值越高，和普通食客根本不是同一个量级。
那个进食困难的瘦竹竿是，这个胖到不健康的胖墩也是。
若能帮他瘦身成功，炊烟记才算真正出名。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既然是特别顾客，总要互通姓名。
“我叫萧玄烨。”
这名字大气的很，还有点拗口，和胖墩形象一点不符。
“明日就要按照食谱来，萧公子今天想吃什么可随意点。”看着银票，阿鱼说话豪气。
“那便先来十个包子垫垫肚子，阿鱼姑娘再做点肉菜。做什么都成，我不挑。”
萧玄烨先咬口羊肉大葱包，汤汁四溢，皮薄馅足。吃多了有点腻，喝口花茶，配上自制话梅萝卜，酸甜解腻。
吃完十个不满足，要不是后厨传来肉香，他能一口气吃撑，难怪会那么胖。
唤来三儿问道：“你可知这包子怎么做的？”
若哪天不来炊烟记，也好让厨子做给他吃。
三儿面色为难，他就一跑堂的，还真不知道。
恰好留芳在收拾桌子，听见问话答道：“启禀公子，包子好吃，是因为馅料不同。除了羊肉和大葱，东家还放了香芹，自榨五香油，还有各种大料。所以包子才会爆汁，咬一口芳香四溢。”
没想到貌不起眼的店小二都懂这么多，萧玄烨看着留芳：“赏。”
旁边小厮忙摸出二钱碎银，留芳也不扭捏，接过后表示感谢。
不多时饭菜来了，两道清淡小炒，头菜是脆皮烧鹅。厨房本没有烤炉，是刚定做的，恰好派上用场。
烧鹅外表色泽艳丽，咬一口皮脆肉嫩。萧玄烨看的口水疯狂吞咽，心中庆幸，还好他没吃饱，留了肚子，否则当真对不起美味烧鹅。
皮太脆了，咬一口嘎吱嘎吱响，鹅腿肉饱满多汁。顾不得用餐礼仪，萧玄烨直接上手抓。
看的小厮欲言又止，主子每次遇见美味总是这样，用餐时毫无风度可言，捂着脸不忍直视。
阿鱼倒很开心，笑眯眯看着对方。对于厨师来说，做的饭得到客户认可，才是最大鼓励。
整整吃了一个时辰，萧玄烨心满意足，悄悄松松腰带，一打嗝满是肉香。扶着小厮的手，弓腰驼背走出炊烟记。
直至两人走远，吴掌柜才悄悄说道：“东家，萧乃国姓。”
阿鱼不知是否听到，自顾自收拾餐桌，并对几人说道：“明日我有事，会提前做好萧公子的菜，等他来了加热即可，不会影响口感。其余时间可自行处置，不用留在店里。”
想起出门前母亲吩咐，明日就是春日宴，要她好好打扮，千万别丢了相府脸面，否则再没有出门机会。
阿鱼有点期待，皇家贵族宴会，也不知是否好玩。
打烊前萧玄烨小厮来了，语气抱歉：“阿鱼姑娘，公子说他明日走不开，瘦身之事需从后日开始，望你莫要介意。”
并献上一枚锦盒：“这是道歉礼物。”
不待阿鱼拒绝，小厮伴着夜色匆忙离开。阿鱼想着，若礼物太贵重或者不合时宜，她就退回去。
打开一看，居然又是一枚黄澄澄的金元宝，阿鱼呼吸乱了几分。
这些贵族子弟，真是……懂人心！
送的礼物难以拒绝。
罢了，大不了瘦身食材再精细几分，对得起这枚金元宝便是。
“萧公子明日不来，吴掌柜贴个告示，明日闭门谢客。忙了好几天，你们也回去歇歇。”
见阿鱼就要走远，兰儿鼓足勇气：“东家，我不想回家，回家就要被爹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