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鹿胶
系统还曾奖励一小瓶灵水，做饭时滴上一滴，效果立竿见影。
打个比方，普通巴豆吃完会拉上一天，若加了灵水，能拉七天七夜，直接把人拉虚脱。
第一天做的雪梨汤便是加了灵水，让食材效果翻倍，治疗老夫人咳疾。
这个东西非常宝贵，要不是祖母待她不错，阿鱼才舍不得用。想起柔菊说这些都是破烂，阿鱼撇撇嘴。
究竟谁才是没见识的乡下土包子。
今儿用了特制砂锅，阿鱼便没加灵水。不多时，锅里散发浓郁米香，揭开盖子一看，上面漂着一层米油。
阿鱼将虾油瑶柱并配菜倒入砂锅，散发阵阵诱人香气，出锅前撒上葱花，碧绿菜叶裹着开花大米，上空缭绕袅袅热气。
当真应了那句，人间烟火气，最抚暖人心。
海鲜粥熬制完成，阿鱼正要端走，听见此起彼伏吞咽声。厨娘眼巴巴看着她，目露祈求。
阿鱼觉得好笑，便拿碗筷盛出三碗：“只能匀这么多，我胃口大，还有祖母和二哥，少了不够我们吃。”
厨娘拼命点头：“多谢大小姐，这些够了，真的够了。”
要不是海鲜粥香味浓郁，大小姐瞧着好说话，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觊觎主家吃食。
整整三碗，盘算下来，她能喝五六勺，不亏。
阿鱼刚走，便见桃夭过来，语气倨傲：“小姐今儿想吃鹿胶，做好后送份过来。”
厨娘眉眼耷拉：“禀桃夭姑娘，鹿胶原料吃完了，新的还没送来，管家说得等段时间。”
作为六胶之首，百胶之王的皇室御用美颜圣品，鹿胶一直稀缺。
曾有诗文记载“铅华洗尽依丰盈，雨落荷叶珠难停，暗服阿胶不肯道，却说生来为君容”。
说的便是妃子为了美貌荣获圣宠，悄悄服用鹿胶不肯明说，只言天生丽质的事。
桃夭语气一变：“过几日就是春日宴，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晚宴时必须有鹿胶，否则小姐饶不了你们。”
鼻尖轻嗅：“今儿做了什么这么香？”
厨娘目光不由自主瞧着海鲜粥，桃夭指挥身边小姑娘：“将那三碗粥装入食盒，正巧小姐胃口不佳，喝点粥也能养养。”
又装了精巧吃食，俩人才大摇大摆走出厨房。
厨娘敢怒不敢言，看着桃夭嚣张背影，想着海鲜粥浓郁香气，首次对海棠院生出怨气。
厨房发生的事阿鱼不知，她正伺候祖母用膳，苏二哥睡眼惺忪，对小妹投去埋怨目光。
“阿鱼，二哥哪里对不住你，这才卯时便把我喊起。我又不像大哥那个混蛋，用不着读书，只需当个纨绔即可。”
阿鱼纠正道：“二哥，已经卯时末了，我熬了海鲜粥，你身子不好，快尝尝好不好吃。”
苏二哥叹口气，自从喝了整罐雪梨汤，彻底被小妹俘虏。今儿要喝海鲜粥，怕再不能对小妹尖酸刻薄。
认命的闭上眼，小心喝口海鲜粥，刹那间沦陷。
粥的温度恰到好处，细腻米粒在舌尖慢慢化开，柔软口感平复内心焦躁。
轻轻搅拌，海鲜粥犹如丝绸般流动，每一口都带着阳光的味道，让人感到温暖。
苏二哥突然觉得，就算他身子不好，也能像大哥那般科举，成为顶天立地好男儿。
阿鱼等着夸奖，却听砰的一声，苏二哥一口气喝完粥，碗朝桌子一摔，语气恶劣：“下次不要做菜，家里又不是没厨娘，何必自降身份，跟那些贱籍做一样的事。”
“还是说，阿鱼想一辈子当不入流的厨娘，被别人肆意羞辱。”
“混账东西。”阿鱼还没生气，只见老太太拐杖一扔，就要起身揍孙子。
“阿鱼那么乖，起个大早熬粥做饭，你当哥哥的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羞辱她，我苏家没你这种混账玩意。滚去跪祠堂，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给阿鱼道歉，没想明白就一直跪着。”
见老太太气的胸膛剧烈起伏，阿鱼连忙宽慰：“祖母，阿鱼没事，这种话我听的多了，才不会被旁人意见左右。阿鱼喜欢做菜，喜欢看别人吃到美味时满足表情。”
见孙女确实不伤心，老夫人捂着胸口气息不匀：“旁人能说，但他是你二哥，说不得。”
苏锦煜被祖母训斥一通，病歪歪的身子更是孱弱，靠着小厮肩膀朝祠堂走去，阿鱼心里一紧。
“可能二哥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阿鱼知道，二哥在想什么，因为他们是兄妹，所以她不怨。
好好一顿早餐，闹成这个地步，阿鱼想了想，揣了糕点来到祠堂：“二哥，你身子弱，早上便没吃饱。这些糕点是厨娘做的，你饿了便吃两口。”
见苏锦煜不答话，阿鱼也不气馁，自顾自说道：“我得罪钱家七郎，也不知他会不会对我打击报复。听说二哥与他交好，不妨与我说说呗。”
苏锦煜终于有了反应，眉头紧皱，身子七扭八拐跪着：“你刚来京城不久，怎会招惹他？”
伯府听着响亮，其实只能吓唬平头老百姓。忠义伯挂着闲职，都快在陛下那儿除名。
要不是钱夫人生了六个姑娘，个个长得漂亮，嫁的也好，忠义伯早被勋贵踢出去。
钱七郎被母亲和姐姐宠上天，就像黏人苍蝇。
再瞧小妹模样，虽在乡下长大，可肌肤通透无瑕，脸颊红润，大眼睛忽闪忽闪，如小鹿般单纯。
睫毛浓密纤长，柳眉弯弯，额发随风而动，映衬着秋水似的双眸更加澄净，秀雅绝俗，自带空灵之气。
钱七郎又是色胚，最喜欢年龄小，心思单纯的姑娘。阿鱼长相完全符合对方喜好，莫非他看上小妹？
想到这里咬牙切齿：“是不是钱七郎对你做什么，你不愿，所以双方产生矛盾？”
要是他敢肖想小妹，就算是忠义伯唯一嫡子，苏锦煜也不会对他客气。
“二哥，没有。”阿鱼急忙撇清关系，也不知二哥想到什么，额头青筋暴起，眼中甚至有红血丝。
怕二哥误会，忙将吴家发生的事细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