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才？
还真调动起来了，这么快？一般人少有这种速度啊，难道他还是个天才？
谢洪奎不动声色的起身来到刘 桐身前，把满是油污的手放在了刘桐肩膀上。
气机浑厚，经脉通达，刚开启气机一天就能达到如此程度，简直是闻所未闻，这是何等天纵之资？！
“老师，要擦手叫下人拿手帕就是，犯不着在我身上蹭。”
刘桐没好气的说到。
谢洪奎震惊得后退了半步，手忍不住有些颤抖，表情再难控制，不过好在刘桐依旧闭眼，没有发现他的窘境。
“咳咳，你可知为何第一步是教你气走全身？”
谢洪奎三两步回到了石凳前，有些腿软的他一屁股坐了上去。
“请老师解惑。”
“御气者修的是气，气从何来？自然是从这天地之间采取。调息吐纳便是将这天地中少有的灵气归为己有，而气走全身则是为了让气更好的与身体融合，不至于吸了又放等于在身体里走个过场。”
“原来如此，所以御气者都得每日如此吗？”
“没错，但这只是基础，就好比你要打仗，你首先得有钱，有钱了才能买粮草，买战马，买兵器甲胄，攒钱便是聚气，此乃聚气境也。”
谢洪奎说着抬起了烟杆，看了一眼正在专心聚气的刘桐后又摇摇头放了下来。
“那老师，御气者有多少个境界啊？”
刘桐心里始终惦记着老爹说的，到了神炼境便再来一次坦白局，但奈何记忆里对这方面确实了解甚少，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个神炼境到底有多远，难免忍不住发问。
“总的来说有五个，依次是，聚气境、神炼境、万象境、宗师境、化境，但是最后的化境，历史上从未有人达到过，所以寻常谈起，也就四境，宗师已是御气者之顶端。”
“我现在算聚气境吧，那我下一个阶段不就是神炼境？”
刘桐紧闭的眉目中，翘起一丝欣喜。
谢洪奎嗤笑一声：“你现在是聚气境不假，但你可知世上有多少人被卡在这一关？”
“不知”
“御气者之所以只有四境，是因为每一境都会产生质变，但相应的每一次跨境都难如登天。每一境之间的鸿沟，都好比这寻常人与御气者，靠的不仅仅是努力，还有一部分机遇和运气。”
“这么说可能不够直观，那么我再问你，你可知这酒泉有多少人口？又有多少御气者？这帮御气者里又有多少还停留在聚气境？”
“不知”
刘桐心说，我要是知道这些干嘛还问你？
谢洪奎莫名有些得意，闭着眼睛摇头晃脑道：“咱们酒泉身处凉州，人丁稀少，算上黑户满打满算也就十万人口，记录在册的御气者不到百人，而其中聚气境则占了至少七成，如此可见，修行之路难矣！”
刘桐闻言暗自惊叹，十万人口里凑不出一百个御气者，这是百里挑一啊。
“那怎样才能修炼到神炼境呢？”
刘桐此时觉得，好像神炼境又变得遥远了些。
“咋地，你刚学走就想着跑了啊？先老实打好基础再说！”
“好吧。”
“不过现在告诉你也没关系，因为反正到达神炼境也得靠机缘，我问你，你可知”
“我不知，老师您想到啥就直说吧，不用问我，我一无所知。”
“咳咳！这修炼呐，修的是精气神，你可知精气神分别代表了什么？”
“”
刘桐有些无语，这小老头还挺倔，非得跟自己互动，行，反抗不了就享受，你怎么问我怎么答吧。
“老师，这个精是我想的那个精吗？那女人怎么练啊？该不会”
“你个小王八蛋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简单来说，精是指构成人体的精华，你说的那个也算一种，但这里的精通俗理解为肉体，其实就是对肉体的锤炼。”
“哦~这个精啊，我就是说的这个精啊！老师以为我说的什么？”
“咳咳，继续，气则是驱使肉体的动力，神也就是我们的精神、灵魂、意志。所以精气神只要是个人都可以锤炼，但普通人和御气者最大的差别就在于对气的修炼。普通人无法吸收天地灵气，他们只能吞吐普通空气，而空气与灵气对肉体与精神的蕴养差距，简直是云泥之别，日积月累下来，普通人始终是普通人，而御气者则可以上天入地，甚至追求长生。”
刘桐了然地点点头，老头讲得很好理解，一说就懂。锻炼精气神就好比改装一辆车，精是肉体，也就是硬件，可以是五菱宏光的发动机，奔驰的轮胎，劳斯莱斯的底盘；神是精神，也就是驾驶员，有的没考驾照，有的是职业车手；而气就是动力源，普通人用的可能是汽油柴油，但御气者用的是核能源。
前两者还能努努力锻炼锻炼，但气就是一个门槛，没有就是没有，并且有的话，还能让另外两项产生质变。
“学生明白了。”
见刘桐已理解，谢洪奎也欣慰颔首：“所以回到刚开始的问题，如何才能到达神炼境，那便是精气神已修炼得浑然一体，互补滋养，并与天地产生共鸣，寻得与自己相性匹配之物。”
“学生愚钝，前面还能理解，但不明白后面那个相性匹配之物是为何意。”
“你现在运气多少个周天了？”
刘桐愣了一下，怎么突然又在提问，不过还是立刻反应过来，周天应该是指的气走全身一圈。
“聊着聊着忘数了，应该二十来圈了吧。”
谢洪奎闻言表情有些复杂，经脉通达就是好啊，运气一点不堵塞，嘎嘎顺畅，让他先运十圈，这谈笑间就翻了个倍。
“先别运了，睁眼，起来看着。”
“哦！”
刘桐知道这老头喜欢卖关子，想尽快知道问题答案，那就得老实照做。
“看好了！来！”
谢洪奎坐在石凳上不曾起身，只见他伸手一探，数米开外的扫帚突然凌空飞起，像是有吸引力一般径直朝他掌中飞去，然后稳稳落入其手中。
“我草，这么帅！”
刘桐惊呼一声，这什么？万象天引？
谢洪奎享受着刘桐的惊讶，悠悠开口：“神炼境的标志就是，可以操控与自己相性匹配的物体。”
刘桐表情有些古怪：“那跟老师匹配的是扫帚？”
“放屁！老子玩的是长枪！只是说这个扫帚也带棍，勉强能招呼得动！”
谢洪奎发现这小子老是能一句话便让他跳脚，这一点倒是跟他那无赖老爹很像。
刘桐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也就是说，什么时候能感应到相性之物，什么时候才能算到达神炼境。”
“光感应可不行，得能操控。”
“那我怎么知道自己的相性之物是什么呢？”
“所以才让你去锻炼精气神啊，三位一体，得到统一后自然就能发现。”
“那麻烦老师您看看我，你帮我算算，我将来的相性之物是什么，您老见多识广，这一般都是有迹可循的吧？”
刘桐得知老头的是长枪后，光是脑补了一下就觉得帅得不行，便越发好奇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谢洪奎将扫帚凭空放回原处，摇摇头到：“无法预测，寻常御气者基本都是随机的，有的是刀叉棍棒的兵器，有的是花瓣树叶等物体，甚至还有的是飞禽走兽等生物。”
“飞禽走兽”
刘桐双眼有些放光，这要是个狮子老虎，得多帅哦！原来这就是质变吗。
“诶，老师，那在神炼境之前，是不是战斗力都很差啊，毕竟少了一个相性之物。”
“谁跟你说的？境界虽然能决定你在御气这条路上走多远，但永远不是衡量战斗力的唯一标准，不说那些天生神力的怪胎，隔壁村头的王二莽子，你觉得你现在能打过吗？”
刘桐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这个王二莽子虽然有些痴傻，但体格跟个黑猩猩一样，发起疯来三五人根本拉不住，连牛都扛起来过。
“打不过打不过。”
“这世上御气者终究是少数，所以普通武者自己有一套标准来衡量战力，用力竭前能破多少甲来划分一至九品，伤甲而不破是下三品，破五甲以下是中三品，破六甲以上，是上三品，你现在是聚气境你觉得是几品武者？”
谢洪奎眼中满是戏谑。
“零品。”
刘桐苦笑一声，破甲这个说法记忆里倒是有，就是干翻甲胄穿戴整齐的士兵，以他现在的实战能力，充其量也就是刮痧。
“冀州有一位将军，能破数十甲，但他连御气者都不是，江南有个老怪物，十岁成为御气者，到现在六十好几，始终停留在聚气境，但是他能破百甲，境界上跟你一样吧？但宗师以下，他少有敌手。”
“明白了，还是得练。”
“对咯，还是得练，你今天才第一天，着什么急？”
“好的老师，那接下来该怎么练！”
刘桐摩拳擦掌，干劲十足。
“先围着刘府跑步吧，什么时候跑不动了什么时候停。”
“好嘞，容我先吃个早饭！”
刘桐说着边伸手向桌上已经凉掉的油饼而去。
谢洪奎一烟杆抽在了刘桐手上，留下一道红印：“我让你吃了吗？”
刘桐吃痛揉着手背，嘟囔道：“这不吃哪有力气跑啊？”
“你懂个屁，让你用傻力气跑的吗，运着气跑啊！没力气就运气管老天爷要！不这么干天地灵气怎么融入肉体！”
“好好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还不快去？再不走我扫帚来了啊！”
“走了啊！这不在走吗！转身不得有个时间嘛！”
刘桐骂骂咧咧的逃窜而出，迅速离开了东院。
谢洪奎看着刘桐消失的方向，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心想这学生还是不错，天赋极高又听话，就是嘴有点贫。
“来人啊，给我准备个躺椅，我再眯会儿。”
再有几日便是立冬，此时节的清晨已颇为清冷，除非必要工农，寻常人大多都会在柔软被窝里多赖一阵。
可刘沛榆不是寻常人，是秋闱的第一名解元，是凉州文坛年轻一代的翘楚，而有此成就凭的不仅仅是天赋，更多的还有勤奋。
日出前不起床的晨读，那叫不得晨读，刘沛榆一直这么认为，而他也很好的贯彻了这一点，十几年如一日，从未变过。
还未洗漱更衣的他，只披着一件大氅，便推开了房门，仰着头猛吸一口新鲜空气，慵懒随意，潇洒不羁。
“你们聚那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