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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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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摆摆手让管家退下,默默地看着我和姐姐二人。

    王府管家的话几乎已经证实了姐姐的推测,我不能再等,忙起身对姐姐和王妃告辞道:“我去一趟刑部。”

    王妃叮嘱道:“慢慢走别急,路上小心。”

    姐姐倒是不跟我客气,甚至还不忘加上一句:“代我向表哥问好。”

    这次在檀旆出发之前,我又跟他要了王府的令牌,但他让我向他再三保证不滥用,不能图方便就拿着令牌四处逛,想进哪里进哪里,除非是急事。

    我自是满口答应。

    比如现在这桩事,我觉得是急事,所以拿着令牌进了刑部找到表哥,他已经懒得问我怎么进来,只平静地道:“有事?”

    我直接问:“司空丞相家豢养的那些死士,如今还有在刑部大牢的吗?”

    “杀过人的都已经斩首,手上未沾血的则被分配到采石场……”表哥思索着道:“不过有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因为年纪太小,暂时还在服刑。”

    我忙不迭道:“我能不能去问他几个问题?”

    “嗯……他年纪小又怯懦,算是在后期被阿忠强行拖下水,不过正是因为他胆怯拿不住刀,阿忠没给他派过什么实际的任务,倒是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表哥叫来侍卫给我引路:“你直接去问就行,他在普通的牢房,没带镣铐。”

    刑部的普通牢房比较干净敞亮,那里只关着那名十五岁的少年一人,因为他确实没犯什么大事,送饭的狱卒语气甚是轻松地与他聊着天:“我听范大人说了,之所以现在还关着你,是因为你在他们那儿确实学了几下拳脚和当死士的本事,怕你出去把自己身上的能力滥用,若你愿意的话,可以留在刑部做事。”

    少年把空碗递出去,开心地问:“我还能留在刑部做事?”

    “是啊。”狱卒给他添了饭,说:“范大人与卓大人商量过,说你年纪太小,又没有父母管教,不过幸好现在路还没走歪,留在刑部,我们都能看着你,等你再长大些,有了自己的判断,到时要走要留随你。”

    “我愿意留在刑部。”少年嘴里塞满了饭,声音有些含混不清,但他如捣蒜般的点头足以表达他的意思。

    “行,那我把你意思带回去。”狱卒接过少年递出来的碗筷问:“吃饱啦?”

    “吃饱了,多谢周大哥。”少年感激道。

    狱卒边盖上饭桶边感叹:“小孩子长身体就是吃得多啊……呦,单姑娘怎么来了?”

    <    我其实早就过来,只是不想打扰少年吃饭便等了一会儿,指着少年对狱卒笑笑道:“我来问他点事。”

    “那不打扰姑娘问话。”狱卒向我颔首,拉着装饭菜的拖车走了出去。

    少年奇怪地看我一眼,似是对我的身份感到好奇,却不敢多问。他从地上坐起身来,朝我行了一个礼,大概因为没人教过,那个礼行得相当生疏,不过这不算什么大事。

    即使身处牢房,他也规规矩矩地把头发梳好,用布条固定,看样子的确是个老实的少年,我怕吓着他,语气尽量温和地道:“你不必紧张,我只是来问你些事,把知道的说出来就行。”

    他讷讷地点了下头。

    我问:“司空丞相曾经把一批死士安排在旭京许多官员的府中,他们搜集信息再回报给丞相,这些信息可曾留下文字一类的记录?”

    少年挠挠头,“听说留下过,但是后来司空公子想把丞相府从这件事里择出去,为了避免引火烧身,把记录都销毁了。”

    我闻言愕然,难道含冬回报的信息是在司空丞相倒台前被泄露的?

    经过一番思索,我试探着问:“阿忠知道司空暻想明哲保身后已经有了反叛的心思,他会不会有这些信息的副本?”

    少年迟疑了一阵,皱着眉不确定道:“我没听阿忠讲过,但是听其他死士猜测过,说阿忠那里有副本,他们准备想法子把副本盗来,转手卖给别人,他们说一定能卖大价钱……”

    我急忙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成功了没有?”

    “不知道。”少年摇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自嘲:“阿忠后来觉得我做不成大事,便派我去打杂,就没再和其他死士待在一起过,那几个说要转手卖给别人的死士,后来也被刑部判了死刑。”

    少年怯懦的性格还真是无形之中救了他一命。

    “其实在我来看,只要不是在战场上为了保家卫国而战,平日里动手去杀一个对自己无害的人,根本算不得什么本事。”我说:“以后你在刑部做事,或许会慢慢学会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

    少年抬起头,诧异地望着我,随后开心地点了点头,“是!”

    我对他鼓励地笑笑,转身离开牢房。

    表哥正忙着看卷宗,但我还是不得不过去打扰他,“刑部是不是已经查到了死士搜集的信息被倒卖出去的事?”

    表哥听我这么一问,把头从卷宗堆里抬起头来,神情骤然严肃,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偷听才道:“是查

    <到了没错,但不知道买家是谁,这些信息有的事关国家机密,本就不能到处乱传,如果刑部大张旗鼓地去查,只会叫有心之人知晓,手拿信息的人,也能把价格炒得更高……”

    我颇感头疼,抬手揉了揉眉心。

    表哥问我:“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泄露了吗?”

    “我不敢确定……”我对表哥把方士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分析道:“那个方士只是说出了确切的地点和摆放位置,却没有提内容,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是不知道内容。”

    表哥摩挲着下巴道:“什么样的内容?不能说?”

    那当然是不能说,可是不说表哥又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于是我整理了下措辞道:“就是……一件已经发生的事,但是如果让沅国百姓知晓,会很麻烦。”

    表哥了然地“哦”了一声,“刑部经常碰上这种事,我理解。”

    我几乎有些不抱希望地问:“刑部能不能查到是谁买了这些信息?”

    “现在还没有线索,不过……”表哥话锋一转,“你还记不记得李兴平的事?”

    “你是说李兴平偷盗兵防布阵图转手卖给……”我停下了话头,因为这件事涉及军务,所以后来全部由漠北驻军接管,我也不知道当时跟李兴平买兵防布阵图的买家是谁。

    表哥说:“没猜错的话,我想应该是同一个买家,如果中郎将肯告诉你李兴平的买家是谁,这件事基本就可以明了。”

    可檀旆不肯告诉我是谁。

    檀旆连东平王府有不臣之心的事都不对我瞒着,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导致他不肯告诉我李兴平的买家是谁?

    表哥探究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我倒也犯不着骗他,直接道:“檀旆不肯。”

    “那恐怕就是军方的难言之隐。”表哥推测道:“跟刑部一样,总有些话不好说。”

    在沅国只要朝臣做得够久,就会明白有些事不到适当的时机不能说,说了只会坏事。但该说不该说这个标准,又需要当事人自己去判断,没有明确的标准,便总会显得复杂——这种事,只有身在朝中的人才会互相理解。

    “看来只能等檀旆回来再问。”我起身道:“姐姐叫我代她向你问好。”

    “哦,她最近不方便走动了是吧?唉,刑部最近也忙,也不知到等表外甥出生的时候我会不会有空……”表哥严肃地补充道:“届时我如果没来贺喜,你们千万别以为我抠门,我绝对不是舍不得送礼。”

    <  我同情表哥道:“是啊,忙得连表嫂也找不到,礼一直往外送着,却没借口收得回来……”

    表哥没好气地瞪我一眼,“忙你自己的事去!”

    我赶紧溜走,免得自己惹表哥生气。

    京兆尹带人迅速把全城搜寻一番以后,没找到方士,却在一处破败的小屋里发现了扔在地上的、静虚道长的度牒,有了度牒的静虚道长总算可以随意活动,顺便帮我解了围。

    至于为什么我需要解围……说到底还是怪那个装神弄鬼的方士。

    自从方士在茶肆说了那番话又离奇失踪以后,找方士卜过卦看过相的人都把我当作了化解大沅劫难的贵人,他们虽然谨记方士的话半个字不提当天的事,却总在一些小事上给我献殷勤。

    比如我去买东西不收我钱,我去吃点心给我请客……我好歹也在水部挂名,白吃白拿的事自然不能做,他们这样一来,烦得我几天都没出门。

    静虚道长拿回度牒以后,带着从五台山赶来给他证明身份的小道士过来跟我道谢,谢我给京兆尹府提供线索,我感动地对静虚道长说:“道谢就不必了,劳烦您帮我个忙吧。”

    于是,城东茶肆原本方士所在的位置如今换了一位道长,那个传说中能化解大沅劫难的人,也就是我,正坐着跟道长聊天的事被传了出去,吸引来了一大批围观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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