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打劫运钞车和调戏宫女
乾隆十八年的一清早,紫禁城的养心殿外,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探进头来,正在帮乾隆皇帝梳洗的继后辉发那拉景娴看到这个场景,向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立马缩回自己的脑袋,眼尖的乾隆皇帝早就看到,立马问道。
“李玉,一清早的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太监李玉一听到乾隆皇帝问话,立马走进来,跪下说道,“皇上,和亲王出事了。”
乾隆一听,又是自己弟弟弘昼,估计又闹什么幺蛾子,如果还是给自己办丧礼,也没什么新鲜感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李玉,和亲王怎么了?是不是又给自己办丧事了?”
“回皇上的话,和亲王昨天下午打劫了造币局的两部运钞车。”
乾隆听到太监李玉的话,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弘昼虽然行事荒唐,但还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来,这个事可大可小,严重了可以是治罪处以流放的。
“李玉,现在户部的谁在外边候着?”
“回皇上的话,是户部尚书傅恒傅大人。”
“传。”
户部尚书傅恒是乾隆原配嫡福晋,第一任皇后富察氏的弟弟。富察皇后两年前已去世 ,现任的皇后是继后辉发那拉氏。
继后看到傅恒已等在外间,自己也识趣的和傅恒大人点头致意后,悄悄退出养心殿。
“傅恒,说,是什么事情 ,和弘昼有什么关系?”
“回皇上,昨天下午造币局的两部放了十万乾隆通宝的车子,经过和亲王府时,被和亲王拦下后,直接押着车进了和亲王府。奴才知晓后,前去和亲王府问具体事情。和亲王直接告诉奴才,这两车的乾隆通宝,扣下了,不予归还。因为是亲王府,奴才也不敢造次,前来请皇上旨意。”
乾隆皇帝一听这样的事情,气的不行,立刻传旨到和亲王府,要弘昼立即前来面圣。
传旨的太监立即赶往和亲王府,到了王府管家说弘昼一早就进宫去给皇太后娘娘请安了。
太监又立即赶回宫里,到了寿康宫门口,也不敢进去,找了掌事姑姑,嘀咕了几句,回禀了皇太后,传旨太监才进了寿康宫。
一见到弘昼,立马表明了来意,钮祜禄氏一听,知道皇上找弘昼肯定有急事。
“弘昼,你赶紧去看看你四哥,他一早找你,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回头你们兄弟两人聊好后,还早的话,你再来,如果时辰不早,你就点回府。”
弘昼内心很是清楚,乾隆找自己要做什么,但心里一点也不害怕,跟着传旨太监到了养心殿门口。
“回禀皇上,和亲王已在门外候着。”
“让他给朕滚进来。”太监一听知道乾隆皇帝生气了,赶紧给弘昼使眼色,让弘昼自己当心点。
弘昼进去后,先给乾隆请了安,然后又嬉皮笑脸的问乾隆,“皇上一早,让臣弟来面圣,是要安排什么工作给臣弟吗?”
“和亲王,你好大的胆子,连户部的运钞车你都打劫,你还有王法吗?”
“原来皇上一清早,找臣弟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吗?”
“这事情还不是大事吗?弘昼,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府上是缺钱了吗?你到底怎么想的?”
弘昼一听乾隆的说话语气,就知道自己的皇帝哥哥是真生气了。而跪在旁边的户部尚书傅恒一动也不敢动,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应该退出去呢?还是继续跪在这里听皇帝训导和亲王呢?
弘昼看到傅恒也跪在这里,就对着傅恒说道,“傅大人也在啊?好巧啊!”
“弘昼,你告诉朕,为什么要打劫户部的运钞车?”
“回皇上,臣弟没钱花了,昨天打算进宫向皇上要点银子花花,看到造币局的运钞车,想着全天下都是我们皇上的,这运钞车当然也是属于皇上的,与其进宫来向皇上讨要,还不如直接把皇上的运钞车带回家,还免了进宫。”
“弘昼你在说什么?你还不知道你到底犯了什么罪吗?”
“皇上,臣弟没有什么罪啊,就是没和皇上事前打个招呼,直接拿了皇上的钱罢了。”
乾隆一听,气的几乎要吐血,立马喊道,“来人,传旨,和硕和亲王抢劫户部运钞车,实属罪不可赦,现革和硕亲王爵,降为和郡王,罚二年俸禄,立刻前往盛京守皇陵,无诏不可回京。”
话刚说到一半,只听到外边一句,“等等,先不要传旨。”
乾隆一看是自己的额娘,皇太后钮祜禄氏扶着大宫女进来,傅恒一看皇太后娘娘驾到,知道肯定是有话要对皇上说,立马请旨退下。
“皇上,你不问问弘昼为什么要抢运钞车呢?”
乾隆一看自己的额娘到了,把弘昼发往盛京守皇陵的事,估计也就泡汤了。
“皇额娘,这个弘昼最近做的错事还少吗?前几日,他在先皇后宫中,调戏宫女,被继后看到,这个都成什么体统了,大清朝什么时候出过调戏宫女的亲王?朕看在也没出什么事情,就饶了他去,没想到又做出抢劫运钞车的事。”
“弘昼,你起来,不用跪着,你一心一意,为你的皇兄着想,他却降你的爵位,罚你的俸禄,还要赶你去守皇陵。”
乾隆皇帝一听自己皇额娘如此说话,断定话里有话,应该是弘昼已经和自己的皇额娘说了些什么。于是给皇额娘的大丫头使了个眼色,让太后娘娘落座,自己站在旁边,听皇额娘的指示。
而跪在地上的弘昼还是不敢起身,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弘昼,你听皇额娘的话,起来,不用跪着。”
弘昼抬头看了看乾隆,在得到乾隆点头同意后,起身,站在钮祜禄氏前面,低头不语。
皇太后看到乾隆和弘昼都站在自己面前,知道这个事情要赶紧处理,免得夜长梦多,到时候吃亏的是弘昼。
“皇上,宫里谣传弘昼调戏前皇后宫里的宫女,这个事情我也知晓,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前几日弘昼给皇太后请安回去,经过前皇后富察氏居住的长春宫,想着富察皇后对自己这个臣弟也是关照有佳,思念之情油然而生,就想着去长春宫看看。
没想到刚走到宫门口,听到几个宫女在那里讨论说,皇后都死了,留下她们几个人,照看着没人住的宫殿,自己都成了活死人,一点出路都没有了。
不过又有一个宫女说,乾隆皇帝每到皇后的忌日,生日什么的都会来长春宫,到时候说不准被乾隆看上了还是有机会离开这个长春宫的。
弘昼一听,有意思了,居然有想着勾引皇上的宫女,还是前皇后宫里的宫女,就走过去,边掐宫女的脸边摸她们的屁股,然后说道,“皮肤太粗糙,本王爷都看不上你们,别想着勾引皇帝了,好好的看管好先皇后的宫殿吧。”
弘昼一走,那几个宫女觉得被弘昼给侮辱了,于是到继后那里,说弘昼调戏她们之类的。然后在宫里到处传播和亲王弘昼好色之类的话。不过也有尽责的宫女,跟皇太后宫里的掌事姑姑汇报了这个事情。
“皇上,弘昼的方式可能不是很对,但他是在维护你和先皇后的尊严,这事还没严重要被处罚。皇上你想啊,如果弘昼真的好色,府里怎么可能就一个福晋二个侧福晋,这三个福晋还是先皇赐下来的。”
“皇额娘,这宫女都是八旗女子选上来的,老祖宗的规矩,宫女再有错都不能打脸,这弘昼做的事情,比打她们脸还严重呢。”
“皇上,你说的没错,我也觉得弘昼的做法有点过,不是很妥当,我们先不说这个事情,来说说抢劫运钞车,弘昼,你告诉你皇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前几日我在天桥那里看耍猴表演,等到打赏钱的时候,耍猴戏的人说,怎么现在的乾隆通宝分量越来越轻了。臣弟,一听,这话不对啊,于是要了几枚,回家发现这和乾隆十五年前发行的分量不一样啊。”
乾隆一听,感觉这里边有文章,就让弘昼继续说。
“皇上,这乾隆通宝都是户部下的造币局生产啊,我也查不到啊,后来查到他们的运钱线路,做了个小手脚,让他们饶到我府门口,就打劫了。不过,皇上,这两车通宝,我可一个都没动呢。”
“弘昼,如此重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事前呈上来?”
“皇上,这户部尚书可是先皇后的弟弟,这,臣弟告诉了皇上,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弘昼,你胆子真大,居然怀疑朕不能秉公执法吗?”
皇太后钮祜禄氏听着他们兄弟说了些没用的话,就插话进来,“弘昼,你怀疑是户部尚书牵扯进去了?现在这通宝验了吗?”
“回皇额娘的话,儿臣这不一早来给皇额娘请安,打算再来找皇上商议这个事情?”
“弘昼,这外面的人都说你行事荒唐,我看你是在装疯卖傻,放飞自我啊,其实你一点都不糊涂啊!”
皇太后钮祜禄氏从小看着弘昼长大,也答应过耿氏,万事都保他们母子平安,这些年看着弘昼做着一些荒唐可笑的事,也知道他是为了自保而给自己披的保护色。而今天这层保护色她有义务继续帮他披下去,于是对乾隆说道。
“皇帝,我看着弘昼到底是不聪明的,行事太没个准则了,没一个亲王的样。也没办法,他从小就这样,不过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也顾忌着皇帝你的脸面。我看啊,先去弘昼府上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钮祜禄氏起身扶着大宫女,准备回宁康宫,回头又说了一句,“皇帝,我看啊,如果查实下来真有问题,弘昼也不要降爵罚俸守皇陵了,应该好好奖励一下。”
“恭送皇额娘!”
后来这个事情查实下来是造币局和户部侍郎有问题,一干人,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原本傅恒需要负责连带责任,考虑到先皇后已去世,也不忍加罪于傅恒。
同时又要委屈一下弘昼,就以弘昼为给皇太后祝六十大寿缺钱而抢劫运钞车为幌子传到朝廷上下。
最后弘昼也没被降爵罚俸,更加没有罚去盛京守皇陵,反而奖励了两车货真价实的乾隆通宝给弘昼。
事后,弘昼有点后悔,不应该多管闲事,但想着自己毕竟是亲王,让那些臣子占便宜,贪污朝廷的钱款,还是不能放过他们。
“爷,这回你这样一做,皇上对你有疑心了吧?”府上的嫡福晋吴库扎氏很担心自己的丈夫都做了那么多年荒唐事,这下白做了。
“福晋说的是,我要尽快安排场好戏,给我们的皇上看看,去去他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