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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办丧事赚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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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亲王弘昼最喜欢闲来无事的时候,念念唐伯虎的《桃花庵歌》,有时候开心了,还会把《桃花庵歌》编成江南小调,自己在府里唱到: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有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动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康熙十二年,某月某日,天气不大好,乾隆皇帝心情很郁闷。

    六科给事中在朝堂上弹劾弘昼淫乱驿站,乾隆一听,觉得自己又要疯掉了,真希望自己的两只耳朵马上失聪。

    那样六科给事中说什么,自己就可以装着没听到,没听到,不想听到任何关于弘昼的信息,乾隆内心思索着,有没有外星人啊,请把弘昼带走,带去火星吧,越远越好!

    “皇上,刚才臣所奏的关于和亲王弘昼淫乱驿站之事,请皇上裁夺。”

    乾隆看着这个讨人厌的六科给事中,皇帝沉默,不发表意见就是表示:

    朕已知道,会处理,但不是这个时候。

    不要逼朕了,朕也是人,弘昼那小子,他的保护伞太大,朕惹不起。

    “朕已知晓!无奏,退朝!纪爱卿留下。”

    纪晓岚跟着乾隆回到乾清宫的书房,皇上刚坐下来,就让太监宣和亲王弘昼进宫面圣。

    “纪爱卿,和亲王这个事情,你觉得怎么处理比较好?”

    “回禀皇上,臣觉得还是要听听和亲王的说法。”

    弘昼正在府内准备自己丧礼的事情,一看到宫里的传旨太监,就知道自己的皇帝哥哥又要找自己麻烦了。

    于是嬉皮笑脸的拉住传旨太监问,“公公,这皇上宣本王是要来参加我的葬礼吗?”

    “王爷,你,哎!今天在朝堂上,六科给事中弹劾你淫乱驿站呢。爷啊,你赶紧进宫,想想怎么回复皇上吧。”

    弘昼一听,也没什么大事啊,待会随便应付几句就可以。于是拿出一张500两的银票塞到传旨太监的手里,笑着对太监说,“公公,麻烦你了,这一年到头,不知道要来我府上多少次。”

    “五爷,要不你先去找皇太后娘娘求个情?”

    “公公,谢谢提醒,五爷我自有办法。”

    弘昼慢悠悠开始换衣服,喝了几口茶,外边传旨太监急的几乎要上吊,弘昼还是慢慢的换鞋子,耽搁了好长时间,最后才跟着传旨太监进宫。

    一到乾清宫400米开外,弘昼就开始狂奔,传旨太监在身后喊,“五爷,你不要每次都来这一招啊,奴才跑不过你,怕你了。”

    弘昼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来到乾隆书房门卫,装着自己已很快很赶时间来到宫内。

    候在外边的弘昼,听到宣自己进去,直接在门口磕头匍匐前进。

    “皇上,臣弟来迟了。”

    “弘昼,你是办丧事办出毛病了吗?你的这句臣弟来迟了 ,朕怎么听的那么别扭呢?”

    旁边的纪晓岚很想笑,但怕被乾隆骂,于是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不过弘昼并不想放过纪晓岚,立马对着纪晓岚说道,“纪大人,怎么这副表情?想笑就笑呗,有什么好装的。”

    乾隆怒道,“弘昼,最近你又做了多少荒唐事了?”

    “回禀皇上,臣弟不知道啊,请皇上明示。”

    “月初你在毓庆宫墙角儿撒尿,是否有这事?你难道不知道毓庆宫是什么地方吗?”

    “回禀皇上,毓庆宫是废太子允礽居住的地方。那天臣弟正好逛到那里,想着废太子伯父对皇爷爷的各种不孝,加上内急,正好在那里解个手,也算是对废太子伯父的一种特别的思念。”

    “弘昼,你狡辩什么?毓庆宫是储权象征的地方,朕在少年时也住过,你是对朕有意见吗?”

    “皇上,你吓死臣弟了,皇上是臣弟的唯一,是臣弟的一切,臣弟万死也不敢对皇上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意见啊。”

    弘昼心想,这都是什么狗屁事情,不知道哪个无聊的人打这样的小报告给乾隆,这个不是浪费皇上宝贵的时间吗?

    “月初,你在宗学府讲堂上脱鞋,脚臭熏走了师傅。你现在多大年纪了,下有子侄,你做不了表率,也不要做这些荒唐的事情。上个月你打扮成叫花子,带着你府上的长随去镇国公广善府上讨喜钱。被广善认出来,请你进去,你又不进去。你平时去吃碗豆腐脑,随手一给,就是五十金。这些小事朕都是听过算过,也不来问你。”

    弘昼知道这些小事乾隆只是在做铺垫,接下来就要来真格的了,于是笑着对乾隆说道,“臣弟,谢过皇上!”

    “弘昼,你不知道如今金川久攻不下,西藏局势动荡,天山准格尔都八百里告急了,皇后又病重。你不帮朕分担一些,反而带着23个妓女去见守卫天山的大将军隋赫德和他的22个亲兵,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回禀皇上,臣弟就是想着隋赫德在天山的重要性。这次他回京述职,臣弟代表皇上去接见,不能只说嘴巴上说说,要来点实际的东西,慰劳慰劳隋大将军和他的22个亲兵。”

    “混账,弘昼你不知道驿站是朝廷的行馆,哪里容得你在那里胡搞?”

    “皇上,臣弟没有胡搞啊,隋大将军和他的亲兵那么辛苦,送几个美女过去让他们开心一下。而且就是一人一个,没有一人多个,这个不叫乱搞啊。再说了,他们回天山后,一想到驿站的美女,都会继续帮皇上守着大清疆土。”

    “荒唐啊,弘昼,你太荒唐了。”

    “皇上,臣弟一直是这样的,从来没有变过啊。”

    乾隆看着眼前这个装着半痴半傻,其实聪慧如自己的弟弟。恨他没有个志向,胡搅蛮缠半天,心里一气,把旁边的砚台往弘昼扔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弘昼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乾隆一看到冒血的弘昼,心里立马愧疚十分,因为乾隆知道,弘昼为什么会这样子,无非是让自己安心。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如果他能给自己分担点政务该多好啊。

    看着满脸是血的弘昼,乾隆不忍心,宣了太医进来。

    纪晓岚看到这个样子,马上出来打圆场,跪在乾隆面前,说道,“皇上,和亲王做的事情虽然有点不妥。但是他作为和硕亲王从来不依势作威,从来不收取外官的任何钱财。和亲王心里是有皇上的,也想为皇上分担些烦恼,就是方法不对。和亲王一直孝顺皇太后娘娘,也深得皇太后娘娘的喜欢,也请皇上息怒,看在皇太后娘娘的份上,饶过和亲王吧。”

    纪晓岚把皇太后搬出来,就是想告诉乾隆,别继续逼弘昼了,现在已经是见血了,再生气下去,就要逼出人命来了。

    乾隆其实此刻早就心软了,看到纪晓岚都把台阶送到自己脚下了,自然拾阶而下,于是对着弘昼说,“弘昼,你回去闭门思过吧。”

    弘昼一听,今天虽然脑袋开花了,不过也让皇上出了口气,接下来就没事了。

    于是给乾隆跪安,走之前还说,“皇上,明天臣弟办丧礼,也请皇上出席。”

    “弘昼,赶紧带着太医给朕滚下去吧。”

    弘昼跪安后,乾隆对着纪晓岚继续唠叨弘昼的各种荒唐事情,也不需要纪晓岚回答什么,现在乾隆需要的是有个人能聆听,乾隆感觉自己好累。

    要不是自己当初那么忌讳弘昼是否夺皇位,兴许这个时候,以弘昼的聪明,是自己的好帮手啊。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听到乾隆对纪晓岚唠叨关于弘昼承接宗人府丧礼业务的事情。

    乾隆八年,乾隆指派弘昼负责管理宗人府,这下算是对了弘昼的胃口,他直接把所有登记在册的皇族成员丧礼承包下来。

    所有皇族成员的丧礼必须由弘昼来安排,大到墓地的选择,规模的审核,小到配几个道士,几个尼姑,弘昼都要过问。

    而且弘昼有个毛病,如果丧礼那天,死者家属哭的不够伤心,他就自己上去哭。

    弘昼哭的那个是伤心,感觉是死者是他亲爹,亲娘,哭完后,还要训导家属,哪里没到位,第二天进行改进。

    弘昼送走了自己的十二叔履亲王允祹,十四叔循郡王允禵,十七叔果亲王允礼。

    尤其是在允礼的葬礼上,弘昼哭的那个是伤心难过,让乾隆派去的代表永璜都不知道是否要跟着这个叔叔一起哭,还是不哭?

    “五叔,你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

    “永璜,你不觉得你十七爷爷很凄惨吗?无儿无女,将来连个上坟的人都没有。”

    “五叔,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听说皇上会安排一个合适的人过继给十七爷爷。”

    “永璜,你懂什么?过继的能和亲生的一样吗?”

    这个弘昼哭丧还算正常,出格的是,允礼葬礼上,弘昼拖着允礼的嫡福晋钮祜禄氏一起哭。

    边哭边问死去的,已经凉透的允礼,是否同意钮祜禄氏改嫁,羞得允礼的嫡福晋再也不敢和弘昼说一句话。

    “十七婶,你还年轻,改嫁也很正常,女人为什么要守寡,你看到哪个王爷死了福晋不续娶的?你们女人也要争取自由啊!”

    允礼的嫡福晋钮祜禄氏私下问弘昼的长随,弘昼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怎么当着死者,说那么多大不敬的话。

    “回嫡福晋,我们家五爷就这个性格,你别介意。”

    到了允禵的葬礼上,弘昼又出了新花样,边哭边问棺材里的允禵还闹不闹了?

    “十四叔啊,我的亲叔叔啊,我的坏叔叔啊,你为什么要和我皇阿玛对着干啊?你要是聪明点,就不会落这个下场啊。你下去后,见到我皇阿玛可要乖点了,别和他闹了,否则你在下边还是要被欺负的。”

    允禵府上的福晋,子嗣听到弘昼在那里乱七八糟的瞎说一通。

    永字辈的侄子齐刷刷跪在弘昼面前,请弘昼别哭了,当心身体。

    弘昼不听,继续要说唱一番,吓得弘字辈的都上来,拉着弘昼进屋。

    弘字辈的,永字辈的统统跪了下来,磕头捣蒜,请弘昼放他们一条生路。

    “纪晓岚,你说,这个弘昼是不是有毛病?”

    “回皇上,臣觉得和亲王有点糊涂了吧,请皇上宽宥和亲王吧。”

    “哎,我能不宽宥吗?弘昼背后还有个皇太后。对了,纪晓岚,明天弘昼的丧礼,你去吗?”

    “回皇上,人可以不去,但礼金必须到,否则和亲王府的管家会上门讨要。”

    “哎,朕怎么摊上这样的一个弟弟啊?”

    乾隆十二年,和亲王府内,嫡福晋吴扎库氏正在和弘昼说话,只听到。

    “爷,加上明天的丧礼,爷你这是第几次办丧礼了啊?”

    嫡福晋吴扎库氏也慢慢习惯了自己丈夫的荒唐行为,反正对她来说,弘昼平安无事,就可以。

    至于外边的人如何评价弘昼,吴扎库氏也不关心,反正她也不出门,听不到。

    哪怕偶尔从府里的下人那里听到,吴扎库什选择没听到。

    “我在雍正元年,第一次办丧礼,那次不是为了圈钱,只是为了逃避先皇给我差事。”

    弘昼看到自己的嫡福晋在旁边算着明天丧礼费用统计,笑着对嫡福晋说,“这府上要是没你管账,估计早就乱套了。”

    “爷,你说说雍正元年那次丧礼的事情呗。”

    只听到弘昼对着自己的嫡福晋,慢慢道来,自己第一次丧礼的前因后果。

    雍正元年,弘昼的八叔允禩组织八爷党和旗主王爷想推翻刚刚执政的雍正皇帝,来个八王掌政,没想到被弘昼的十三叔胤祥给搅和了。

    事后雍正皇帝派弘时,弘历和弘昼去查抄老八和老九家。

    弘时和弘历乖乖的准备出发,等了很久没见弘昼来,就一起赶往弘昼府上。

    一到弘昼府上,看到大门口已经是白布挂满,门口穿着孝服的人络绎不绝,弘历拉住门口的小厮问是给谁办丧事,小厮直接说是给五爷办的丧事。

    弘历没想到一晚没见到弘昼,他就去世了,拉着三哥弘时,边哭边进府,正想找弘昼的嫡福晋吴扎库氏问到底怎么了,也到处寻不到人。

    到了正屋看到弘昼端坐在那里,开心的看着府上的人哭丧。

    弘历气得拉住弘昼问在捣什么鬼,弘昼只说有血光之灾,必须给自己办个丧礼,才能化解。并告诉弘历,自己不能出门,让弘时和弘历去办差就可以。

    边说边推着弘历和弘时出府,还不忘叮嘱自己府上的管家,向弘时和弘历要丧礼慰问金。

    “爷,你怎么想到这一招的,可真厉害,免去了那些得罪长辈的差,还赚了不少银子。”

    “哎,不那样做,我就过不了先帝的关啊。”

    “爷,加上这次,我们办了几次丧礼了?”

    “这次是第三次了。明天交代管家对着清单,慰问金没到位的,全部上他们府上要去。还有三天后收,老爷我复活的礼金,缺一不可。”

    第二天,弘昼府上又一次挂满白布,府上老老上上,全部孝服穿起。

    弘昼的次子永璧跪在正厅行礼,其他人员在两廊下跪着行礼。

    正厅上各种法器,冥器,象鼎,彝盘盂堆积如山。

    猪头、鱼、鸡、鸭、鹅、点心、水果各种贡品堆满了几个供桌。

    正厅下放满了各种花圈,纸扎的房子,纸扎的男童和女童,感觉是如此真实的丧礼现场。

    旁边请来的几个哭丧女,哀嚎声响彻了整个和亲王府。

    两廊里的男男女女正进行着哭丧比赛,谁哭的伤心,哭的真切,弘昼等会奖励,而奖励的价值往往是他们好几年的工资。

    而正厅里,弘昼端坐在上边,吃着属于自己的祭品,又喝着酒,看到有访客一来,就开心的打招呼,关心的问礼金是否已到位?

    来访的在京大臣,有的想拍拍弘昼的马屁,上去搭话,弘昼一律只谈丧礼,不谈政务。

    吹拉弹唱结束,和尚,尼姑,道士纷纷上场,有时候到了动情之处,弘昼自己也哭一场。

    大臣看着如此奇怪的弘昼,问弘昼,自己给自己办丧事不忌讳吗?

    “人无百年不死者,奚讳为?”

    “真是个荒唐的和亲王啊!”第一次收到请柬,前来参加丧礼的官员,看到活生生的弘昼,一般都会这样议论纷纷。

    “你们不懂,这个和亲王现在从皇上那里要不到钱了,就办丧礼收刮银子呢,你们等着,三天还有个复活贺金还要送给他呢。”

    “皇上不管吗?”

    “皇太后都不说什么,皇上能怎么样?”

    弘昼的次子永璧忍不住问弘昼,为什么要这样做,感觉自己有点抬不起头来了。

    “永璧,你懂什么?要不是为父这样做,你的皇伯父怎么可能对我放心。我要让世人都觉得我是个荒唐行事的人,知道和议论的人越多越好,这样我们一家大小能报平安。再说了,永璧,你去问问你额娘,我们办丧事,府上可以赚多少银子,将来这银子都是你和你子孙的。”

    说完,弘昼又去指挥家人和仆人哭丧的节奏,弘昼要求他们一定要哭的彻底,哭的难过,哭的伤心。

    如果哭不出来,就想想在京师有没有房子,在盛京有没有别墅养老?有没有马车,高利贷还了没有?家里老婆有lv了吗?巴厘岛去了吗?自己的墓地买了吗?家里的孩子考上进士了吗?

    多想想这些,自然会哭出来,自然会哭的很是伤心。

    “哭的不伤心的,这个月,下个月,下下个月工资全部扣光!”

    和亲王府的人一听这句话,哭的更加伤心和难过了。

    《清史稿》中这样写到:“(弘昼)好言丧礼,尝手订丧仪,坐庭际,使家人祭奠哀泣,岸然饮啖以为乐。”

    弘昼通过给自己办活丧礼的方式自污,来换得全家人的平安,又敛财又好玩,嘻嘻哈哈,哭哭啼啼。

    无奈生在帝王家,半生清醒半生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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