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归乡

    坐飞机从羊城到巴蜀只要两个小时，虽然是我人生第一次坐飞机，但我并不想过多赘述，我来到客车站，寻找着到我家县城的大巴车，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青，你到哪儿了？”是母亲，我已经告诉她我辞职并回来了，估计是打电话关心一下。

    “妈，我已经到巴蜀啦！”我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寻找着大巴车。“这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惊讶的声音。“是啊，我坐的飞机，一下就到巴蜀了，估计下午就能到家……”

    “别别别！你先别急着回来！”母亲突然打断了我的说话，抢着道。听完母亲的话，我停在了人群之中，涌上来的人群把我挤得七荤八素，不由开口问道:“啊？为啥呀？”

    “是这样的，我请人给你算了，今天日子不好，你不能回来！你今天就在城里待一天成不？”电话那头的母亲解释道。我不禁哑然，看来母亲把我给她讲的梦全放在了心上，此时我的心，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

    “行！那我明天回来呗，我就在城里玩一天好了，还有，妈，现在骗子多，你别到处找人瞎算啊！”我一口答应下来，终归图个心安，待一天也就待一天，没啥大不了。

    “没事儿，我找的是……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那你明天早点回来啊！”母亲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打住了，我也没有多问。挂掉电话后，我就思索着这一天怎么过，找朋友？不太好，我回来除了家人谁也没通知，现在突然告诉他们，怎么想都不合情理，而且在主城，关系要好的也没有几个。

    我随便找了个旅馆订了房间，放好行李后，便在街上游荡起来，最后实在觉得无处可去，便钻进了网吧。

    在网吧里一直杀到晚上，直到袭来了一阵睡意，方才下机离开，一个人果然还是太无聊，记得以前学生时代，那时候我们三五成群通宵奋战，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考试，到交卷的时候，有的哥们儿卷子上除了一摊口水以外啥也没有，现在想想，觉得那时候简直蠢得不行，能睡觉不睡觉，上个溜溜球的网。

    回到旅馆已经是十点多了，洗漱完，我就倒在床上玩起了手机，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相信绝对不是我一个人得了不玩手机睡不着觉的病……

    本以为离开了广州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然而事实证明，我太年轻了……

    “小青，小青……”睡梦中，我听到有人叫我名字，我揉了揉眼睛，极不耐烦地睁开眼。

    “噔”地一下，我从床上弹了起来，刹那间睡意全无，慌慌张张地往后退。是那个老太婆，戴着白色纸帽子的老太婆！

    “咯咯……”她浑身颤抖，弓着背站在床前，望着我发出难听的笑声。“你……你到底……你到底是谁！？”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道。

    “我来接你啦！”老太婆的嘴里不停发出“咯咯”声，脸上的皱纹跟着抖动，她看着我，笑呵呵地说道。

    “接我？”我抱着枕头，颤颤巍巍地疑惑道，想着她有奇怪的举动，我就用枕头砸过去！“我来接你回家啦！”老太婆一边说，一边伸出她那枯瘦的右手，似想要来拉我，吓得我又向后退了一截。

    “咯咯咯……”老太婆笑着放下手，然后转身离去，同时还不停地念叨:“我来接你回家啦！”

    “等等，你要去哪儿？你到底是谁！？”望着走向门外的老太婆，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扔下枕头追了上去，好不容易说上话，我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我就这样追着她穿过回廊，来到了大街上。

    她走得很慢，一步一踉跄，我跟在她的身后，却怎么也追不上。

    “你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这样追了多久，我竟然追着她跑进了荒山野岭，看着周围的环境由熟悉变陌生，又由陌生变熟悉……

    “咯咯咯……我来接你回家啦！”山路坎坷，但老太婆并没有受到影响，虽然走路的姿势看起来很费劲，但她却总走在我前面。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忽地停下脚步，道:“胡说，这根本不是回家的路！”听到这句话，老太婆终于停了下来，她转过脸，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望着我用沙哑的嗓门瞪着我道:“你带了什么？”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说啥，只见她一步步朝我走来，并不断重复:“扔掉，扔掉，快扔掉！”

    我吓得连连后退，手竟不由自主地在身上乱摸起来，老太婆依旧一步步紧逼，口中不停地喊着“扔掉”……突然，我在身上摸到了什么东西……

    “扔掉！”老太婆最后的吼声如同雷声般在我脑中回荡，我捂着疼痛的脑袋从此时，已经是早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