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和它
“那最终会怎么样？”赵歌继续追问，一旁的陆光离似乎有些疲惫，侧躺在沙发上，像是还在消化着李国华给出的信息。
“成神，也就是成为大家口中的神仙！”气势一收，李国华又恢复成了正常样子，还是那个满头白发的老jc。
“神仙？！”赵歌，陆光离有些吃惊，异口同声道。
“干掉一切阻碍获取力量，然后成为神仙？！那么，成为神仙的代价又是什么？！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成了神仙，那是我想要的吗？我又会为此失去什么呢？”赵歌此时脑子里有些混乱。
窗外，月色已现。
只有挂钟在滴答滴答的走着。
而且。
神仙，真的能永生吗？
赵歌一时之间竟然迷惘了。
李国华将银色左轮手枪端起，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气氛又再次沉寂了下来。
“当当当”时钟传来整点的报鸣声。
赵歌看向墙上的挂钟，指针正好指向20：00。
“逃脱死亡那么，除了成神，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赵歌又一次打破沉默。
“有一种远古生物可能”李国华停下，像是在努力想些什么，片刻后他又说道：“妖，也就是有了自己的思想、行为准则的动物或者植物，有个词语怎么说了？成精，对，就是这个词语，它们的身体通过不断地战斗吞噬或者长年累月地吸收天地间的精华，在某一刻开启了智慧和绝对的力量！”
“妖怪？！”
“对！它们的寿命很长，而且身体非常强悍，不会轻易收到自然灾害和瘟疫疾病的侵害，假设不考虑非正常的死亡前提下，它们几乎不会轻易死掉！”
”不会轻易死掉？“陆光离吃惊道。
“如果人类有了妖怪的身体，那”赵歌脑洞大开道。
“你怎么会有这种邪恶的想法？！人怎么可能拥有妖怪的身体呢？！怎么能有妖怪的身体呢！”李国华似乎对赵歌的想法非常生气，努力平息怒火后再次说道：“算了，忘记这种邪恶且不切实际的想法吧，年轻人”
赵歌思考着，像是在点头，又好似在摇头。
李国华掏出两根‘煊赫门’，点上后，把另一根递给了赵歌。
接过‘煊赫门’，赵歌感到心情一阵烦躁。
他走到窗前，背对着李国华，抬起头凝视着那一弯明月，赵歌点燃了香烟。
两人抽着烟，而陆光离在一旁翻翻找找。
像是要做出些什么决定，李国华深吸一口气，走到了赵歌的旁边。
月色下，李国华轻轻抚摸着那只银色的左轮手枪，将上面的刻字擦了又擦，眼里满是温柔，喃喃自语道：“要像爱护女人一样，爱护你的武器。”
烟雾弥漫。
这是男人的时刻。
李国华的烟未抽完，他将燃烧着的香烟丢弃在地上，下身的一双皮鞋踩了上去，烟灭。
李国华却是做出了决定。
“光离。”李国华看着陆光离。
“嗯？！”陆光离还在翻找着什么，低着头回答道。
“你的爸妈和我们一样，都是‘一样的人’！”李国华转身走进自己的卧室，但是洪亮的声音还是不断：“那一年，我们还在部队服役，同年六月份，特大洪水突然席卷了全国，我们收到命令前往江右省救援。”
赵歌回过头。
陆光离把头抬起，手上多了一包东西。
“你们能想象面对大自然力量的那种无力感吗？漫天的洪水肆虐，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间被土黄腥臭的洪水吞噬也就是在那一次，我和你爸妈三人都‘觉醒了’！”李国华从卧室的床头柜里拿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看了好一会后，拿着那块黑乎乎的东西走了出来，对两人继续说道：“那一次，跟你们一样，我和光离的爸妈遭遇了这辈子的第一次死亡结界可能是因为那一次的死亡名单上太多人，所以，执行那一次死亡计划的不仅仅是勾魂使者和鬼仆还有无常！”
李国华的声音有些颤抖。
“而这一切的元凶是……它！”
李国华像是陷入了更深的回忆，眼睛有些发红，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赵歌，陆光离静静的听着。
“那次，那次！死了很多人，很多人！可是我们三个人还是活了下来！“泪水已经浸透了李国华发红的双眼，可是他却忍住不让眼泪流下。
“可是，很多我们的战友却永远的留在了那里！”终于，眼泪无法抑制，像流星一般从李国华那张满是疤痕的侧脸上无声划落。
再次回忆起那些日夜相处，并肩作战的战友，李国华哭得不能自已，像是要把多年积累的情感都发泄出来。
静谧
夜。
月光。
“但是，我们最终还是战胜了它！”李国华擦了擦眼泪，粗糙的掌纹多了些水渍。
“它？！”赵歌，陆光离还是听出了不一样的地方。
“对，无数的人为了将它镇压，都留在了那里，包括一些强大的存在”
“它？！强大的存在？！”赵歌消化着。
“我以为它最终的归宿会是那里，结果，这一次”李国华将手上那一颗黑乎乎的东西递给陆光离后握紧了双拳。
陆光离疑惑地接过一看，发现这是一块石头，上面只有一个金色的“沾”字。
“我跟它相比，竟然还差这么远，这么远啊！”眼泪又一次无法抑制，李国华表情痛苦。
“到底是什么？那个它究竟是什么？”赵歌从窗口走到茶几前，默默将手中的烟蒂丢进了烟灰缸。
“他是一条，龙！”李国华松开了双拳，颓然道。
“龙？！”听到这个只出现古代神话故事里的生物，赵歌被震惊了。
“这个世界真的有龙吗？！”陆光离不可置信的问道。
“那的确是一条龙，一条黑色的孽龙！”李国华正色道，脸上还有些许泪痕。
“黑色的孽龙？！你们最后把它干掉了？”赵歌不敢相信，满脸不可思议。
“没有。”李国华顿了顿，又说道：“当时没有人能杀死它，它只是被打成重伤，然后被一个强大的存在用秘法集齐所有人的力量镇压了！”李国华回答道。
“那么，它被镇压在哪里？以后还能找到它，然后把它干掉吗？”赵歌问道。
“要是前段时间我还能告诉你一些模糊的答案，可现在连我也不知道它在哪！因为，它已经逃走了，今天的大雨”李国华的话实在是让人大吃一惊。
“不是说被‘镇压’了吗？怎么又逃走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儿？！”李国华的话让赵歌越来越糊涂。
“它以前的‘手下’找到了解除禁制的方法，然后，‘它们’动手了！”李国华脸上一变，杀气又浮现了上来，咬着牙继续说道：“这一次，我们又死了很多人，却只砍掉了它的一只爪！”
“只留下了一只手？”赵歌震惊。
“是爪子！”李国华不满地反驳道，撩起自己的衬衫，把缝合好的伤口露了出来，继续说道：“这些，就是对抗它的证据，可是，可是我们这次失败了！镇龙石被彻底打碎，那条孽龙趁乱逃走了！”
赵歌无法想象当时的场面。
“后来，都乱了，一切都乱了，它逃出来以后，场面一片混乱，我的整个小队除了我，其他人都被它的‘手下’杀死！”李国华咬着牙。
“我之所以能逃出来，全靠我的一个队友，他在临死前用秘法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打开了一条通往人界空间的裂缝，我就这样狼狈地逃了出来！”李国华神情落寞下来。
“然后你就刚好救了我们。”赵歌补充道。
“是的，这种秘法会把传送口连接到勾魂使者的死亡结界里，只要人界当时有勾魂使者逗留并且使用了死亡结界，那么我就会被传送到他的结界附近。”李国华解释道。
“李叔叔，谢谢你，还好你及时出现救了我们”陆光离看向李国华。
“嘿嘿，没多大的事，这可能就是我们的缘分，而且，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我一样会出手，免费帮他们干掉这些烦人的阴间东西。”李国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那个地方在哪？叫什么？”赵歌插话问道。
“地狱，渊。”李国华面色一片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