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皇后私访 姐姐出嫁
文华宫内，鸟语桂花香，孙皇后正在给鸟儿喂食，侍女芸香一旁伺候。
“下官拜见皇后。不知皇后召见，所为何事”陈侍郎听闻太监传召，皇后召见，急匆匆赶到文华宫，行礼拜见。
“陈侍郎免礼，请坐。”皇后放下手中喂食，交予侍女，又到院内石桌前坐下。芸香上前奉茶。
孙皇后：“本月初一，陈侍郎可曾来宫中上朝议事？”
陈侍郎“是，每月初一，皇帝都会召见朝中大员和地方官员商议国政要事，下官也要入殿听政。”
“那日，你可曾带什么人进入宫中？”
陈侍郎一听皇后问当日之事，心中惶恐，连忙起身。“皇后恕罪，当日，下官的确带了自己的孩儿入宫。对了，还有他在智儒学院的一个同学。”
“智儒学院？”皇后听到学院名字，这不是大哥开的学院吗。
“他的同学叫什么名字？”
陈侍郎：“回皇后，下官一时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姓周吧。”
“那就是了。”皇后心里基本确定了。
“以后不要随意带人入宫，如被侍卫误会，误伤性命就不好了。你还有公务，本宫就不留你了，你退下吧。”皇后嘱咐了陈侍郎几句。陈侍郎诚惶诚恐，行礼后退出文华宫，往勤政殿去了。
是夜，文华宫寝殿内，文宣皇帝下了朝，来看皇后。
皇帝知道，清儿每日都要抄经礼佛，多年来已经成为习惯了。“清儿，最近休息可好？你抄经礼佛辛苦，不要熬坏了眼睛。”
“多谢皇上挂心。左不过是祈求上苍保佑我儿平安无事罢了，不甚辛苦。”
“绿叶养眼，鲜花沁心。清儿多去御花园走走，看看花儿，心情会愉悦些。”
“是，皇上。用玉山上的清泉水浇灌花朵，格外开的鲜艳。”
“朕听说，你在御花园遇到一个孩儿，可查到他是哪家孩儿了吗？”
“还在查。。。。皇上，臣妾有些时日没有见过臣妾的父亲和大哥了，十分想念。臣想出宫回母家看看，还请皇上恩准。”
“好吧，清儿出去散散心也好。朕准了。”皇帝又吩咐了几句，毕竟皇后出宫是件大事，马虎不得。
“多谢皇上。皇上，早些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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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周老爷就出门去了，商铺又进了一批绸缎新货，今日要赶着上架，开门揽客。往日里到店铺里来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怠慢不得。今日本来想让天赐跟着自己学习些经商之道，天赐昨日半夜才回，也不知干什么去了，今日早上赖床不起，也由的他去了。
清早里，布庄里顾客不多，周老爷安排伙计，将绫罗锦缎分门别类放好，又挂些样品放置醒目位置。正忙碌间，大门口停下了一辆马车，走下一个人来。
侍女芸香伺候孙皇后，搀扶着下了马车，抬头一看，商铺门头上写着“周氏布庄”。昨日陈侍郎午后又亲自来报，孩儿同学姓周名天赐，乃都城东街口周氏布庄老板周铭之子。“就是这里了。”
孙皇后缓缓步入店内，四处转了转看了看，芸香跟随。
“这位夫人，有礼了。”周老爷见有客入店，上前致礼招呼。
“有礼，你是掌柜，还是老板？”
“在下是周氏布庄的老板，周铭，还未请教？”
芸香介绍，“这位是孙夫人。”
“孙夫人有礼了。”周老爷见孙夫人面生，穿着虽朴素了些，但其头上的钗饰不俗，不是寻常人家能戴得起的。“孙夫人是头一次到小店来吧？”
“是的，周老板，给我们介绍介绍你的布庄绸缎如何？”
“那是自然。孙夫人请随我来。”周老爷见孙夫人气质不凡，彬彬有礼，不敢怠慢，遂将店里的绸缎商品一一介绍，又重点推荐了刚进的新货。
“芸香，你与掌柜挑几匹绸缎，待会儿送给母亲和大嫂。”
“是。”芸香识趣退下。
“周老板，我有点累了，可有地方休息一下？”
“有的有的。孙夫人请随我来。”周老爷看今天这个孙夫人是个大主顾，心里高兴，赶忙请入茶室，倒茶落座。
孙皇后：“周老板，生意如此兴隆，看样子经营了不少年头了吧。”
周老爷：“不瞒孙夫人，老夫从20多岁起就开始经商，现在都快60了。”
孙皇后：“哦？那怎么不让令公子来帮忙经营呢？您也可以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了。”
周老板呵呵一笑，“哪里哪里，小儿才14岁不到，还在读书的年纪。老夫倒是还有三个女儿，也不适宜抛头露面。”
孙皇后沉吟：“周老板是哪里人氏？”
周老板：“老夫是周家村人，就在玉山往北，离都城不远。”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不一会儿，芸香进来回复，“夫人，都买好了，绫罗绸缎各买了两匹。”
孙皇后起身，“今日多有叨扰，周老板见谅。”
周老板连忙客气回应，“孙夫人能光临小店，实乃小店之幸，还望今后常来。孙夫人慢走。”
孙皇后：“周老板留步。”
周老板见孙夫人上马车离开，询问掌柜，孙夫人买了不少的绫罗绸缎，今日收入颇丰，十分高兴。知孙夫人必定是达官贵人家眷，嘱咐掌柜以后务必要勤勉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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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拜见皇后。”孙皇后的马车来到孙相府前。孙相和孙夫子跪地以君臣之礼迎接。
“父亲，快起来，折杀女儿了。”孙皇后赶忙扶起孙相和夫子，互相扶持着进入府中，不免又是一遍繁文礼节。
“女儿思念父亲，思念大哥，今日特回母家看望。”孙皇后落座，不免又是一顿唏嘘垂泪。
“皇上待你可好？”父亲询问。
孙皇后：“皇上待女儿挺好，只是皇上朝政繁忙，平日里实难见到。”
孙相知道，当年清儿被废太子绑架，十月怀胎的儿子只见了一面，就失散至今，不知去向。皇帝见清儿失魂落魄的样子，也难免难受，遂心思多放于朝政，见面日少。
孙相：“女儿，你还有天辰这个孩儿。你要细心培养，日后必成大器。”
孙皇后又转向大哥，“大哥，你的智儒学院日益红火，皇上也很赞赏。”
“多谢妹妹在皇上面前美言。智儒学院招揽天下学子，为国聚才，大哥只是做了应做之事，不值一提。”孙夫子起身答话。
孙皇后一边品茶一边问，“大哥谦逊。听说前几日，学院学业考试选出了前三甲，父亲可有发现雄才伟略之人？”
孙相：“呃，户部陈侍郎的公子陈镜已不错，位列第一位。老夫已将其收为学生，加以指导。”
孙皇后：“父亲为国培养人才，实属辛劳。”
又问：“陈侍郎日前曾提起过，他的儿子有个同学，叫周天赐的，两人关系非常要好，大哥可曾留意？”
孙相疑惑，今日皇后来母家探望，怎莫名问起这个周天赐了？
孙夫子起身应答，“不曾留意，他们两个在一个夫子门下读书，自然会要好些。”
孙皇后：“周天赐此次学业考试如何？”
“这个嘛，不太理想。不过这个周天赐志向远大，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孙夫子也不敢明说。
孙皇后见也问不出什么了，又闲聊了几句，把绫罗绸缎分送给了大嫂和几个侄女，众人欣喜谢过。
孙皇后见天色已晚，遂起身告辞回宫去了。
“父亲，今日皇后提到这个周天赐，是有什么暗示吗？”孙夫子问孙相。
“皇后既然提到周天赐，必然是见过了。以后你在学院里格外关照一下他就是了。”孙相也不敢妄下定论。
“这个周天赐年纪不大，怎会得皇后关注？”孙相抚摸着胡须，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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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后，天赐长姐二姐的婚期终于定下来了，就在八月十八良辰吉日，姐妹俩一同出嫁。出嫁前七日就开始哭，断断续续，亲族乡邻前来送礼看望，谁来就哭谁，作道谢之礼节。婚礼当日，长姐二姐哭的那是一个惊天动地，名曰“哭嫁”。一来，从此将告别父母，告别兄弟姊妹，不能在父母跟前尽孝，二来也哭一哭自己不可知的将来吧。母亲想起自己当年嫁给周老爷的场景，又舍不得两个女儿，也是哭得无法停歇。
迎娶之日，父母亲迎来送往，好不热闹。三姐将自己锁在房里，不肯见人，父母忙于接人待物，也无暇顾及。送出门去，回到房中，父亲长吁短叹，其实也是舍不得两个女儿。“好歹嫁的也不远，日后还能看得到两个女儿，你就别再伤心了。”母亲点头，总算止住了泪水。
天赐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甚觉无趣，“儿子不懂，为什么父母亲要把长姐二姐嫁给不认识的人？人都没见过面，就要一起生活，哪有幸福可言？”
周老爷忍住不发火，“天赐不可乱说，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作主，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说了没见过面怎么了，你母亲当年也没见过我的面，就嫁给了我，现在难道生活的不幸福吗？以后你没事去你长姐二姐家多玩一玩，不就都认识了。”
天赐不服，“我以后一定要娶一个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的人。”
母亲破涕为笑，“哟，我的天赐长大了，想娶媳妇了。”
“不跟你们说了，我回去睡觉了。父亲母亲早点歇息。”天赐一下子害羞起来，起身拜别父母。
“天赐这孩子心眼直，贪玩儿，以后是要给他找个好媳妇管着他才行。”母亲一边收拾一边对父亲说。
“是啊，再过几年，等天赐学有所成，给他找个好媳妇。我再教他些经商之道，就可以将家业交付于他。到时候我就好好颐养天年，陪着你这个老太婆了。最好能早点给我生几个孙子孙女。我好羡慕隔壁的。。。。。”
“你这个老头子，真是的，要把我儿累死啊。。。。”
父亲母亲在房内说的话，天赐听得清楚。
天赐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