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太子谋反 文王继位
太子正酣睡间,门外手下急速敲门。“太子,大事不好了!”
太子惊醒,急忙起身。大厅里,太子手下正焦急等待。
“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惊扰太子休息,小人有罪。但密探来报,文王爷突然回府,手持武王密信,天亮就要进宫面圣。小人惶恐,特来向太子殿下禀告。”手下跪地禀告。
“大事不好,文王肯定是知道了,要向父皇告发。”太子慌神。“如被父皇知道,定砍了我的头不可。”
“你做得好。”
太子在东宫内踱步,仔细思考着对策。
“文王一介书生,没有武王支持,不足为虑。倒是皇宫戒备森严,如若文王进宫告发本王,本王必死无疑。”
“如今文王回府,太子妃在玉山寺,守卫必定不足。擒住文王妃,以王妃和其腹中孩儿相威胁,文王绝不敢轻举妄动。万一事败,也可保本王一命。”
“父皇啊父皇,不要怪儿子绝情!”
太子下定决心,破釜沉舟。
天一亮,太子找个理由就出宫去了。
进入私宅,太子手下,众多武士已经齐聚院内,只等太子示下。太子命人推出几箱子金银珠宝,分发给众人。
太子:“诸位武林豪杰,本王自登太子之位以来,无不躬身自省,战战兢兢。父皇偏心,器重文王。文王骄横,意欲夺取本太子之位,诸位是服也不服?!!”
“不服,不服!!”,众武士高声回应道。
“本王决心已下,今日就杀入宫中,逼父皇退位。诸位助我一臂之力,本王承诺,必定给各位加官进爵,封侯拜相!”
众武士气势磅礴,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决定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事已至此,绝无回旋余地。
太子入内厅,密谋筹划。一队由太子手下带武士即刻去玉山寺挟持文王妃,一队由太子亲率,计划趁夜杀入皇宫逼皇帝退位。
次日清早,文王不觉有异,府内用完早膳,前往皇宫途中又偶遇翰林院学政,难免恭维客气了一番。进到皇宫,皇帝又早朝去了,只能去勤政殿耐心等待。殊不知风云突变,杀机四伏。
------------------
文王妃起的比较晚。这几日腹中孩儿胎动频繁,折腾半夜方才平息,一夜劳累,早膳时间方醒。
问侍女,“文王不在,去哪儿了?”仕女答复,“文王爷昨晚回王府处理公务去,说是午后即回。”
王妃用完早膳,仕女产婆服侍在侧院中活动一番,生产时也容易些。屋外空气清甜,最是舒畅不过了。临盆日期在即,王妃牵挂王爷,吩咐派人请王爷回来陪伴。
正问话间,玉山寺山门外传来兵器打斗声。一会儿家丁来报:“不好了,王妃,寺外有数十人在进攻玉山寺。他们身穿黑衣蒙面,手持刀剑,见人就砍。”
王妃惊恐之下,欲往侧院回走躲藏。王妃身躯沉重,一个不留神,侧身倒地,胎儿瞬间大动,腹痛不已,竟要立即生产。产婆惊呼,“快来人啊,王妃要临盆了!”
家丁仕女合力将王妃抬往侧院内室。文王妃疼痛无比,声嘶力竭,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已沙哑,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产婆安慰王妃不要紧张,调整呼吸,集中用力。
侍女们进进出出,热水,毛巾一一供应。只是远处玉山寺处,黑衣人进攻凶猛,护卫们抵挡不住,且战且退。黑衣人一路往侧院砍杀过来。
转眼间黑衣武士已攻到侧院门口,众护卫家丁拼死抵抗。
“哇!”一声婴儿啼哭之声,划破长空,照亮寰宇。
“王妃,生了,生了个王子!”产婆抱着刚出生的婴儿,抱到王妃床前。王妃用尽了力气生产,虚弱的很,看了孩子一眼。
王妃:“快带孩子走!”。这个孩子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外面刺客肯定是为了孩子而来,决不能让他们夺走孩子。
侍女产婆抱紧孩子,正欲离开躲避,王妃又急喊:“回来!”。
王妃:“青莲,把我的首饰盒子,拿来”。青莲是文王妃的贴身侍女,跟随王妃多年。
王妃从盒子中取出一块玉佩,正是当年文王和自己当年的定情信物。青莲忙将玉佩放入婴儿包裹内,快速离开,往侧院后山躲避逃命去了。
王妃悲痛不已,加之生产痛苦未消,外面打斗之声愈来愈近,竟直接晕过去了。
黑衣武士带头者是太子手下,听到婴儿啼哭,知道文王妃已经生产,立刻命令:“拿住孩子!”
众武士砍杀数人,家丁护卫哪里是对手,没多时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太子手下攻入侧院,破门而入,只见王妃晕睡在床,产婆侍女在旁小心伺候,唯独孩子不见。
太子手下料想,“一个侍女带个孩子,必定跑不远。”遂命两个武士去后山追赶搜索,其余人押着文王府一众人等。又命人向太子报信,等候太子指令。
---------------------
文王正在宫中等候父皇下朝,丝毫不知宫外之事。皇帝下朝,来到勤政殿。
“崇文你来了,不是让你陪着清儿吗,不用给朕请安。”皇帝脱去朝服,问文王。
“父皇,儿臣有大事禀报!”
皇帝看文王一脸焦急,屏退左右太监宫女,”有什么事,说吧。”
文王掏出武王信札,呈给皇帝。又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数月来获知太子的一举一动汇报给皇上。
皇帝震怒:“反了反了,逆子!”
皇帝:“即刻传御林军统领前来听旨!”
御林军统领快速前来:“微臣听旨。”
皇帝:“朕命你速速捉拿太子!”统领领命而去,转眼即回,“禀告皇上,太子不在东宫,臣已命人封锁东宫,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出入。”
皇帝:“太子必在私宅,恐有抵抗。你带齐人马速去捉拿!”
统领:“领命!”又带足高手护卫十数人,往太子私宅而去。
------------------------
刚才宫中密探来报,太子东宫已封锁,太子知道事已败露,横下一条心,聚齐武士,正欲出门往皇宫而去。转眼间御林军统领带人前来,破门而入。
“太子,皇上有命,捉拿你去皇宫问话。如果你束手就擒,可饶你一命,如果反抗,你必死无疑。”
“哈哈哈哈,都这时候了,我还要求皇上饶我一命吗?呸!”众武士见状,立刻与御林军卫士打作一团,刀来剑往,难解难分。太子武士人多势众,御林军统领且战且退。
转眼间攻到皇宫门口。皇宫守卫太平日子过惯了,哪见过有人攻打皇宫此等惨烈阵仗,稍作抵抗就被太子砍翻在地。一时间丢盔卸甲,落荒而逃。太子带众武士直奔勤政殿而去,但有御林军卫士阻拦,瞬间砍杀无数。太子有多年战场打仗经验,对付这点御林军绰绰有余。
勤政殿外,御林军已团团围住,严防太子闯殿。
皇帝威严未减:“太子,你真的要造反吗?”
太子历数自己多年来的功绩,又指责皇帝偏心文王武王。
“父皇,只要你下旨,赐死文王,禅让皇位,你就还是我的父亲!”
“你休想!”皇帝气急。
太子挥手,“武士听命,片甲不留!”数百武士轮番攻击,御林军且战且退,双方死伤不止。转瞬间竟战至天黑,皇帝和文王退入勤政殿内,双方僵持不下。
------------------------
这边,侍女青莲怀抱婴儿,从侧院后山逃命去了。一路上慌不择路,气喘吁吁,不远处黑衣武士正持刀四处搜寻。穿过一片树林,发现一个山洞,正是玉泉洞北边一个洞口,连忙入洞躲藏。
婴儿仿佛睡着了一般,安静得很。青莲忠心,知道王妃托付,责任重大,断不能让王子被武士抢走。于是将婴儿藏于洞中隐秘之处,洞中冬暖夏凉,又有泉水之声掩盖婴儿啼哭,不易发现。青莲只期躲开武士追捕,再来抱走王子向王妃复命。
青莲逃离,又不断躲避武士,害怕得紧,拐弯处迎头碰上一个黑衣武士,一刀两段,当场血染丛林。
众武士继续搜寻无果,只道文王妃侍女已经逃远,又搜寻了数个时辰,方才回去给太子手下复命。太子手下无法,也只有抬了太子妃,押了一众人等前往皇宫向太子邀功。
------------------------
勤政殿紧闭大门,久攻不下,太子着急不已。此时太子手下抬了文王妃,抵达勤政殿外,向太子禀报。
太子大喜,高声向勤政殿内喊话:“文王,你的王妃已被我擒拿,速速出来就死,本王可饶她一命。否则,我让她血溅当场!”
文王和王妃夫妻情深,听闻此语,焦急万分,急要开门,皇帝阻拦。“我儿勿慌,外面情况复杂,切勿开门。”
此时文王妃一路颠簸,已经苏醒,力气全无,声嘶力竭:“夫君,我在这儿,救我!”
文王惊慌失措,不顾皇帝和御林军卫士阻拦,冲出门去,“你要的是我的命,放了清儿!”
太子哈哈大笑,举箭就射,文王躲避不及,一箭射中肩头倒地,士兵急忙将文王拖入殿内。文王妃见状惊恐,竟又晕了过去。
------------------------
都城外,武王正往回赶。数日前行营被刺,预感到宫中必会有大事发生,父皇有难。北伐大军会合后,武王安排好副将率领大军往北方继续行进,自己则率两千人马火速回宫救驾。武王安排的密探日夜监视着太子私宅的一举一动,刚才送来密信,太子反叛,已经攻入皇宫。
片刻间到达都城,穿街过巷,直奔皇宫。宫门口卫士东倒西歪,死伤甚众。问伤者,言太子往勤政殿去了。
“太子,不好了,武王杀回来了!”守外围的武士慌张前来禀告太子。只见武王骑在马上,横冲直撞,左劈右刺,踢翻一众武士。武王士兵迅速将太子一众围了起来。
“你不是说武王死了吗?”太子愤怒的问手下,手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敢做答。“我明明已经射中武王心脏了,怎么没死?”
“太子,原来真的是你,竟敢刺杀本王。”武王愤怒。“弓箭手准备,放!”一众武士举剑遮挡箭雨,瞬时间倒地一大片。
太子见状,持剑抵住文王妃,欲作殊死抵抗,“放下武器,否则我就杀了她!”
武王见状,急令停止射箭。
皇帝命人打开勤政殿大门,出门站定,痛心疾首:“逆子,你还要负隅顽抗吗?”
文王下跪求饶:“大哥,求求你,放了清儿吧。父皇,太子只是一时糊涂,儿臣求父皇放过太子,他是您和先皇后唯一的儿子啊。”
太子看这阵势,知道自己犯了谋逆大罪,今日无路可逃,必有一死。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太子一个虎跃,快步上前,从御林军士兵头上轻踩过去,剑锋直奔文王刺去。武王见状,不敢怠慢,当即抽出武王宝剑,宝马长啸,武王腾空而起,半空中凌波微步,一剑挑落太子宝剑,回身又是一个长劈,直中太子咽喉。
“住手!”,皇帝急喊,可是一切都已来不及了。鲜血从太子咽喉伤口喷涌而出,太子倒地,鲜血溅地。
“太子,太子!我的儿啊!”皇帝扶起太子,使劲摇晃,紧紧抱在怀里。突然间一口老血,从皇帝口中吐出,不省人事。
太子手下及众武士见太子已死,知大势已去,纷纷缴械投降。
-------------------
皇帝悲痛过度,旧疾复发,珍妃等一众妃子日夜照顾,终于苏醒。
皇帝知道自己已经油尽灯枯,行将就木。传来秦相孙相一众大臣,宣旨立文王为太子监国。废太子已死,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就和其母葬在一起,也算是还太子以亲情吧。
不日,皇帝薨逝,文王即位,号文宣帝,立妻子清儿为皇后。武王统领三军,权倾朝野,命其继续讨伐北梁。孙相为文官之首,统管朝内政事。
文宣皇帝仁慈。废太子妃毫不知情,与太子谋逆一案无关,允其自行离宫,回其母家居住,两个儿子由上官家族抚养。
秦相自知失去倚靠,自请告老还乡,文宣皇帝准奏。上官家族虽仍在朝为官者众,但势力已大不如前,此为后话。太子余党利聚而来,利散而去,皇帝命搜其私宅,金银财宝收入国库。
朝局已定。
侍女青莲始终不见回宫。皇后焦急万分,命都城府尹日夜寻找侍女青莲,遍寻不见。一日回话,在玉山后山树林中发现侍女青莲尸首,但不见婴儿。皇后恸哭不已,终日以泪洗面,文宣皇帝也只能慢慢派人找寻。皇后日日入佛堂祷告,求菩萨庇佑,早日找到王儿。
三年后,皇后再生一子,心思逐渐放在幼子身上,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只是每每想起,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痛。文宣皇帝被朝政诸事纠缠,也就慢慢停止寻找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