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见了，我曾最爱的人
三天之后。
电影剧本终于敲定了，我跟着林曦开始确定演员，联系摄影组、美术组和录音组。
每天东奔西跑，忙的不可开交，虽然很累，却很快乐。
当天晚上，我和林曦一起回家的时候在楼道里看见了沈韵。
“杨予墨，我有话要对你说。”
林曦道：“那我先上楼，你们俩慢慢聊。”
刚走出去两步，林曦特意回头提醒我们俩说：“聊天可以，做别的不行。当然，如果你们俩不怕上头条的话，当我没说。”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沈韵问我：“你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再正常不过的员工和老板之间的关系，不然你以为呢？”我解释说。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没那么简单。”
“那我就没办法了。你觉得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吧。我懒得解释了。”
沈韵沉默片刻，对我说：“杨予墨，你之前不会这样对我说话的。”
我敷衍道：“之前你也不会这么问我。有什么事你直说吧，毕竟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我不想被人拍到耽误你的前程。”
“你为什么不接受叶瑶的邀请，来和我一起演这部电影？难道你就没想过可能借着这次机会我们俩就能重新和好吗？”沈韵质问我道。
“实话说，我想过。可叶瑶的做法我不能接受。而且我也不想打扰你的生活。我们俩已经是过去式了。”
我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沈韵看着我一言不发。
眼眶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你别哭啊，你知道我最见不得你哭了。”
我下意识想要帮她擦干眼泪，手刚抬起来想到她如今的身份又落了下来。
“沈韵，你是未来的女明星，我，狗屁不是。我们回不去了。”
“电影明天举行开机仪式，我一会儿就要赶去剧组了。”
“那我提前恭喜你拍摄成功，早日成为一线女明星。”
沈韵用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我说：“叶瑶说了，如果你现在肯跟我一起去的话，那我们这部电影的男主角还是你。你愿意再给我们俩一次重归于好的机会吗？”
听见这话，我沉默了。
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如果没有叶瑶横插一脚，我觉得我会答应。
可如今。
我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如果再为了这段随时都可能失去的感情和工作放弃自己现有的工作和生活。
我从心底里认为，这不值得。
做人应该现实一点。
挣扎许久，我才开口回答她说：“我不愿意。沈韵，你说的对，我们都应该现实一点，分别去追求各自想要的生活。你现在很好，我现在也还不错。这样就够了，我不会再奢求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我就知道，我不该来的。予墨，祝你幸福，真心的。”
沈韵转身就要走。
我就这样傻傻的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出楼道口之前，沈韵想到了什么，又转过头来对我说：“予墨，虽然我们俩做不成恋人，却始终还是朋友。像之前上学时那样无话不谈的那种朋友。今后如果你遇上难处，可以打电话给我。我的号码你应该不会忘记。我的意思是，今后不管你的境遇如何，一定要让自己开心。”
沈韵最后冲着我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等她的背影彻底在我的视线里消失，我这才说了句：“再见了，沈韵，我曾经最爱的人。”
……
告别完沈韵，我并没有急着上楼。
掏出一支烟，继续吞云吐雾。
尼古丁的刺激，暂时麻痹了我失落的神经，这才觉得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我在寒风中站了半个小时。
一直在回想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些糟乱事。才发觉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复杂和现实。而我们这些每天为了生计而拼命努力的小蚂蚁是多么不堪一击。
仿佛孤独是常态，失落是应该。
我们必须要学会承受这一切。
……
推开房门，我看见林曦像一个怨妇一样紧盯着我。
我被她看的心里发毛，赶紧解释说：“我知道我身上烟味儿很大，我这就去处理干净。你看在刚才是特殊情况的原因，放我一马，千万别算我失信。”
“你紧张什么，我说你失信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我怕了那种无依无靠漂泊的日子。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很好的爱人，不想再失去如今的生活。”
林曦见我言辞恳切，好像真的被她吓到了。
这才露出一丝笑容。
“事情解决了就好。去洗澡吧，明天陪我去看拍摄场地。”
“好的，老板。”
我快步走向卫生间，奋力洗去了过往留在我身上的所有阴霾。
等我走出来时，只见林曦穿着一身黑色真丝睡衣在沙发上睡着了。
心想：这姑娘心也太大了，不知道房间里还住着一个贪财好色的男人吗？
我不忍叫醒她，直接去了她的房间取出一床被子打算给她盖好，省的她着凉。
在这个过程中，我确认了她睡着之后是真的叫不醒。
“看来明天我得提醒她一下了。要不然我就很危险。”
一只狼整天面对着一只熟睡的羊，能不想着一口吃掉她吗？
就算我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长时间也禁不住这样的诱惑。
因为我本质上还是一个正常男人。
一夜好眠。
这次叫醒我的不是闹钟，也不是梦想。
我是被尿给憋醒的。
推开房门，我发现原本睡在沙发上的林曦不见了。
我很奇怪，下意识觉得她应该是半夜睡醒了自己回了房间，也没多想就去了卫生间。
洗漱完之后，转战厨房去给我们俩做早餐。
这时候，林曦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倚着厨房门对我说：“杨予墨，对于你昨天晚上的表现，我非常满意。我现在已经开始考虑要正式把你签在我公司名下了。”
我愣了愣，追问她道：“你指的是什么事儿？”
“你没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占我便宜。”
“就这？我还以为你说沈韵那事儿呢！不过你既然提起了这件事，我高低得说你两句，今后我们同居的日子还很长，你可千万别穿成那样在客厅睡觉了。万一哪天我真的兽性大发，对你对我都不好。”
“切，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们不是同居，是合租。还有，你真当我对自己那么不负责任吗？昨天晚上我就没睡着，就是想试试你的人品。还好，你通过了我的考验，我可以考虑把你留下来了。”
“我尼玛，你这小姑娘套路也太深了？”
“老娘乐意。快做你的饭吧。”
这时候，清晨的阳光刚好透过窗户照在林曦的脸上，也烙印在了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