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冠冕首领雷伯特利
整座罪恶之都中冠冕组织的权力集中点便在这片繁荣的“荆棘花园”内,在这片大约两百多个平方的宽敞花园中,盛开着无数的植物和鲜花。枝条和花蕊中散发出奇特的味道,笼罩在这片天地间仿佛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它们不断地冲击着我的嗅觉,那每一丝触动着我鼻腔内神经的骚扰信号都几乎使我打出喷嚏来,若不是当下所处的环境与局势实在太过敏感和严峻,我甚至想要立刻转身逃离此地。
在缓步向园内走去的途中我只能不经意地用爪背在鼻子上抹了抹,以此来减缓那些刺鼻气味所带给我的影响……
行进小队沿着巨大的白色建筑墙边向前迈进,这也使我能从不同的角度观察它的全貌。
虽然我早已意识到属于这栋楼房“大”的特点,可当我真正亲身贴近它的近旁,才意识到之前那自信的推测不过是狭隘的偏见。
这座建筑的实际大小几乎是我从铁门外看见的两倍有余,这栋巨大的建筑俨然一座伫立在罪恶之都中的城堡。我实难想象这座建筑的人类在这座城市之中究竟拥有着怎样的身份和地位,但一联想到连他的宠物都能拥有着如此庞大的权力,我对他的接受度似乎也一下子变得坦然了起来……
沿着墙边的我们最终来到了这座巨大建筑的背后——更加炫目辉煌的景象这才让我意识到原来这一侧才是这栋建筑的“正面。大门之外的空地外侧有一片矮下去了两级阶梯高度的平台,在平台两侧装设着和房屋颜色完全一致的白色栏杆。在它们之上,各式各样的金色图形和花纹被镌刻雕饰,尽显一种无可触碰的贵气。
平台的前方修建有一大片半圆形的水池,看起来似乎是供房屋主人戏水所用。由于天色黑暗,此刻的水池也显得漆黑无比,不过那水面依旧反射着的周围的光亮,波光粼粼的光斑也显得甚为美妙。
我一时竟看得入了迷,直到阿锋极力压低自己的嗓音才将我给唤醒:“小七!你在干嘛!”
我猛地回过神,这才发现队伍已然走到了那块白色的平台上,而我却还站在阶梯的上边一动不动。
我连忙追赶了上去,满怀愧疚地站到了白狼的身后——后者倒像是压根没察觉到我掉队的行为般,连脸都没向后转动分毫。
“注意力集中!这可不是开玩笑!”阿锋严肃地警告了我一句,我也只能十分自责地点点头,对自己荒唐的行为极力地表示歉意。
此时,四位冠冕的禁卫军队长都已到达了中枢会议的地点,接下来便只等那位神秘的冠冕首领现身……
关于这位总是在他人言语之中的强悍人物,我的心中早已有无数种“自以为是”的猜测。像他这般强大、恐怖、威严又身居绝对巅峰的家伙,势必拥有一身极其强悍的体魄与矫健、飘逸的外形。我能感觉到,从外观上他应该和白狼略有些相似——在我眼中,站在冠冕之巅的人物应当就和这副模样相差无二……
我正在答案揭晓之前陷入不断地猜想与推测之时,离我们最远的水池外围处却突然传来了好似有什么东西拨动起水面的声音。一阵阵泛着涟漪的水面将映射在之上的光亮逐渐打碎,一如此刻逐渐凝结的气氛被突然打破般。
循着声音望去,我看见一道巨大的黑影沿着水面缓缓地朝我们的方向游了过来,他的体积之大,甚至比白狼还要宽上两到三倍!这样一个巨型黑影的出现瞬间便完全击碎了我之前对他的所有认知……
落在水池边瓷石台阶上的每一步都发出沉闷的声响,这间接显示而出的超阶体重也让我的内心感到了深深的震撼。那四条支撑着这一尊巨大身躯的腿笔直且粗大,虽然这副躯体在不断往前移动,可充当运动肢体的四肢却并没有因这费力的工作量而产生丝毫的颤抖。宽厚而坚实的肩膀上盖满了浓密的黑色毛发,从脊背上方一直延伸到他那颗巨大的黑色头颅上。由于环境有些昏暗,我并看不清他的可怕面容,可借着些许从他巨大身躯背后照射而来的光线,一团团从他口鼻处“嗤嗤”喷出的白气却同样地在向我显示着那无与伦比的强悍与霸气……
“这就是……”阿锋见时机已到,便打算低声向我介绍这位令人生惧的人物。
“冠冕的最高首领,雷伯特利。”白狼轻声出言打断了他,凝重并清晰地第一次以“冠冕”的角度向我宣布了这位“老雷头”的真实姓名。
虽然心中已有大差不差的判断,但当真正确定之时仍感到无比的震撼与紧张,即使这个庞大的体型和重量就已然超越了我曾对他预想的所有标准,可当他完完全全走出了阴影,暴露在光亮之下时,我却都还无法相信——这冠冕的首领,竟是一只无比巨大的纯黑色獒犬!
“吼……”
低沉而又连续不断的吼声自雷伯特利的喉咙中发出,音量虽不高,但那如野兽般威胁十足的低吟却将空气都震得发颤。无形的力量如同一道道冲击波,将我的心脏都震得几乎不敢再跳动。
在这种无声无形的霸气影响下,这片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为他所臣服,哪怕是一点微小的动作和声音的出现,都需要得到他的允许,仿佛他便是主宰着这整片空间的无上王者!
“我知道……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们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有着自己的花花肠子……”
闷雷般的震声震荡在这片天地间,耳中的一片嗡鸣使我甚至听不出它的源头,仿佛这一道如同惊涛骇浪般的声响并不是出自雷伯特利的喉咙,而是借由包围在我们四周的任何实物与虚无……
“你们真的了解你们自己吗?”雷伯特利继续慢条斯理地叙说着,可闻者却无一人真的将这些话当作他半开玩笑的闲谈,“你们或许十分自信,觉得自己能靠着手中的这支禁卫军队伍做到任何你们想做的事情。可你们不清楚自己的弱点,也不清楚自己的不足,你们只是活在‘冠冕’这个名头之下的幻影当中。或许安逸的生活早已让你们失去了作为队长的锋芒,以至于我一看见现在的你们就像看见街头巷尾里那些等待着死亡将近的暮暮老狗!或许我也真的该将一切推翻了重来,既然我能赐予你们曾经无法想象的一切,那也自然可以从你们的身上夺走!”
四位队长的头都无一例外地垂着,他们的眼睛俯视着地面,均为发出一丁点声音。在冠冕的首领面前,即使是平时趾高气扬的队长们也不得不收起自己的锋芒,因为在这绝对的实力和权力差距面前,一切的不理智与冲动都会付出不堪设想的代价。
“我比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更了解你们自己……你们每天在做什么,每天在想什么,有什么打算,做了什么决定,我都一清二楚。我不过只是想提醒你们,忠诚于冠冕,是你们最终且唯一的目标,其他任何事都得给我放到一边!”雷伯特利正淡淡地教育着自己的四位部下,突然,他的声音猛地抬高,仿佛一声炸雷般轰然响起,“沼泽!”
“老大,我在……”仿佛听到自己被死神点名一般,沼泽吓得浑身猛地一颤,连整个脊背也立刻佝偻下去了。
“大螯派过来的杂碎已经有三个了吧?这就是你深渊队给我的交代?”雷伯特利怒声训斥道,“要是你真打算以这样无能的形象统管深渊队,那我趁早找人来填补你的空白!你别以为除了你这个丑陋的家伙外我就没了其他的人选,在这罪恶之都里,除了我,任何人都能被替换!”
“是,老大……是我失职,我有罪,请求老大责罚……”沼泽的头都快要垂到地面,这副卑微的模样和在荆棘花园之外的样子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除了被抓住的这个家伙外,还有没有没抓住的,沼泽,你最好给我好好清查一遍!冠冕境内到底还有没有那些个令人恼火的间谍,有一个给我宰一个,宰到塞雷斯通一个也不敢再派过来为止!”
“是,老大!我马上安排行动!”沼泽坚决回应道。
“你最好别再让我先你一步发现,不然我就把你这张皱皮从嘴巴角开始一点一点地撕下来当做我的垫脚。”
雷伯特利猛拍了一下身旁的水面,一道充满力量的水箭应声而起,真如一道箭矢般击中了沼泽的脑门!
沼泽被突如其来的攻击给打了一个踉跄,整副身体向前晃悠了一下——他急忙伸出两条前腿想要保持住平衡,可那被水打湿的地面十分滑脚,他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形,便一头栽到了水里。
突然的落水使沼泽一时间也有些惊慌失措,他在水里猛烈地扑腾着,激起的水花四散飞溅。在那慌乱的挣扎中,他的身体正肉眼可见地一点点没入这片水池之中……
深渊队的另外两位随从面露担忧与惶恐之色,他们双双在岸上焦急地捏紧自己的脚爪,可没有雷伯特利的命令,即使沼泽真的淹死在了这片水池中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一下。眼看着水面即将没过自己队长的头顶,他们只能狠心偏过头去,索性不再看向水这副痛心的画面……
雷伯特利望着水里扑腾幅度逐渐变小的沼泽,鼻子里喷出一声轻蔑:“切,没用的家伙!”
他迈起沉重的步子逐渐向我们的方向靠近,并最终在白狼的跟前停下……
“去把你们的落汤鸡队长救起来吧,告诉他,我又饶过了他一次。”
雷伯特利嘴里虽然是对深渊队下的令,,可两只眼睛却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白狼。
得到雷伯特利的命令,早已按捺不住的两名深渊队随从便立马动身,争先恐后地扑进了水里,在沼泽激起的水花彻底消失之前将他的身体给捞出了水面……
雷伯特利贴近白狼的跟前,这也让我能更清楚地看到他与白狼之间的体型差距。他比白狼都还要高出一个头去,这副强悍的身体就好像一座石山般坚不可摧,他伫立在我和白狼的眼前——幸运的是那深邃而又危险的目光此时盯的却不是我这个嗜血队的小喽啰……
“白狼,听说,你又杀了一只人类的宠物,有这回事吗?”
雷伯特利的声音如滚滚闷雷般游走在我的脑海之内,将我的耳朵震得一阵阵嗡鸣,甚至连脑袋都有些发昏。
听到首领的问话,白狼这才缓缓地抬起头——四目相对,我立马便注意到,在那双方眼神的交汇处一瞬间迸发出了无形的火花,而在这股激烈碰撞中所带来的,则是雷伯特利那膨胀的胸膛和被突然席卷起来的气流给吹得飘散的毛发。此时的这位冠冕首领的体型比刚才更加庞大,在他面前的白狼就好像是一匹野狼遇到了一头成年的雄狮。
白狼闭上了眼睛,对此并未争辩:“确有其事,老大。”
雷伯特利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个回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其化作白气喷洒在白狼的头上。那膨胀的胸膛逐渐回缩,仿佛并不打算对白狼发些脾气:“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不能对人类的宠物出手……你是忘记了,还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挑战我的权威?”
“我并没有主动攻击那个家伙,是他率先动手,将我的手下咬伤……”
白狼欲作解释,可立刻就被雷伯特利给打断:“我不管你是不是主动!我说的是不能,不能!我定这个规矩就是为了不让你们和人类的宠物产生冲突,这当然就是不让你们在这样的情况下出手,难道他们没搭理你,你还想主动出手不成?”
雷伯特利怒声大作,声波沿着白狼的天灵盖一直震荡下来,将站在一旁的我的头颅也震得一阵眩晕。
“明知故犯,你莫不是想步风归的后尘?你也想断掉一条腿吗?还是说,你已经不在意自己这条小命了?”
听到“风归”的名字,我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巨大——果然,风归那条残疾的后腿跟冠冕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但我定下的规矩无论如何都不能打破!到这儿来跟我主动被动说了一大堆,看起来你还是没真正听懂我说的话啊……”
雷伯特利抬起自己厚重的脚掌,一巴掌拍在了白狼的右爪上——那从其中瞬间抽出的利爪,一下子便切进了白狼的爪背里!
瞬间吃痛的白狼嘴一下子便咧了开来,在死死紧咬的交错尖牙下,两鄂的肌肉也跟着疼痛在剧烈地抖动着。我害怕得蜷缩起自己的身子,想让身前的白狼能尽可能为我遮挡住身体,生怕此刻正在怒火之上的雷伯特利注意到了我……
从白狼脚下流出的鲜血不大一会儿便经过了我的脚下,我不敢有丝毫的乱动,只能任由那滚烫的液体从我的爪子周围浸过,并将它们给完全染红……
雷伯特利的爪掌还在不断施压,白狼的右爪处都已传出了“咯咯”的可怖声响——那是骨头被巨大力量所压制而发出的声音……我不敢想象此刻的白狼究竟承受着多么巨大的痛苦,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在他身后的我自然被这种强悍的韧性所震撼,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下,他竟还能硬抗这么久而没有丝毫的认输——原来这就是那被称为禁卫军队伍中最强队长的白狼吗?
一想到肉体的折磨,那在大螯被乌拷打的经历便跃然于心,虽然我同样生存了下来,可这也不代表着我就能适应这种缓慢而又剧烈的疼痛,正相反,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后,我对这样的痛苦反而更加敏感和惧怕了。
“我听不到你的回答,白狼。”雷伯特利侧着脑袋将自己被厚实毛发遮挡住的耳朵贴进白狼的口鼻处。
白狼刚要张嘴回应,雷伯特利便立马加大力度,那骤然升腾而起的剧烈疼痛便立刻又迫使白狼咬紧了自己的牙关。
“你要知道,若是你继续这么坚持与我抵抗,那你的脚掌就会被我慢慢地撕扯,压碎,最终跟你的身体完全脱落,那个时候我再将它给扔到这片水池里,你就成了和风归一样的残疾废物!不过他比你好在——至少他的身体是完整的,而你,却是失去了一只脚掌的残疾废物!”
白狼的双眼紧闭,眉头也死死地挤皱在一起,我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听清了雷伯特利的威胁话语。
“怎么样,还打算和我硬抗着吗?”雷伯特利的语气轻挑,他似乎很享受这些队长们在他面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我……”白狼终于从口中挤出了一点声音。
“嗯?什么?我听不清。”雷伯特利将耳朵更加贴近白狼的嘴巴。
“我……我……我不敢了……”白狼的牙关紧咬,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下次……下次不会……不会再动手了……”
“是不会主动还是不会被动啊,你不说清楚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不会……都……都不会……”白狼的精神似乎撑到了极限。
“好,这可是你说的。”雷伯特利说罢,那踩在白狼脚爪之上的力道便完全卸去!他粗鲁地将自己锋利的爪子从白狼的脚掌重扯出——顿时,一股淋漓的鲜血夹杂着一些少量被撕烂的皮肉组织也随着他的动作给扯飞在了空中!
右爪处瞬间传来的麻木与无力感使白狼的精神仿佛崩溃,他的身体骤然向右前方倒去,栽倒的位置也正好是雷伯特利的脚下。
看着在自己脚边有些抽搐的白狼,雷伯特利似乎这才感到了些许满意,他咧开嘴微微一笑,继而抬起那只沾满鲜血的前掌踩在了对方的头上,居高临下地警告道:“记住了,白狼,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既然我能给,那自然也能在我想收回的时候收回。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拿你嗜血队的那一套的规矩来我的面前摆谱!”
说罢,雷伯特利抽回脚掌,留下白狼在坚硬地面上不住地低声呻吟。
“不过,我的队长也并非都像这两位这么不听话,还是有干出了成绩的优秀人物嘛。”雷伯特利转身走向静夜,他的语气和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心情似乎也立刻变得好了起来,“我们的静夜队长不是就抓住了大螯的人吗,好像还是……是个重要的人物,对吧?”
“是的,雷伯特利大人。”静夜低头回应——他的目光瞥向了一旁在地上痛苦的白狼,这一道低头的动作似乎正是为了掩护自己的行为。
“嗯,很不错。”雷伯特利称赞道,“我本想着今天当着你们的面将那个大螯的使者给处决,不过从沼泽队长和白狼队长现在的状态来看,他们应该是没办法好好欣赏这出表演了,所以我决定再给那只猫一个月的寿命,下一次中枢会议的时候,我会亲手将他处决,不过也希望你们下一次再来这儿时不要让我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尤其是我刚才已经提到过的问题……不然的话,被我撕碎的家伙或许就不仅是那只来自大螯的可怜家伙了……”
“明白,雷伯特利大人。”静夜坚定回应,也算是代表了另外两名此时难以开口的队长向雷伯特利回答。
我的心随着雷伯特利的“命令”紧张了起来——他只给了天河一个月的时间,可我又如何能在这段时间内将他从雷伯特利的手中救出呢?眼看着即使强如白狼这般的人物在他面前都不敢吭声,更何况我这个刚加入嗜血队不到一周的无用家伙了……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难道天河终将在我的面前被撕成碎片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吗?那使我感到无助的画面难道又将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我也始终无法拯救任何一个对我而言重要的人物吗?
“滚吧,离开的时候记得替我把荆棘花园的大门关上,我并不希望人类觉察到你们来过这里。”
雷伯特利缓步走进水池,并向着他刚出现的边缘游去——仿佛刚才发生在我眼前的血腥一幕从未出现过般……
直到这位冠冕首领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中后,阿锋和我才连忙将白狼给扶起——直到这时我才清楚地看见白狼的伤势有多么严重——雷伯特利的爪子在他的脚掌上留下了三个黑洞洞的血窟窿,里面到此时都还在不断地向外流淌着鲜血……
“队长,我们快走,治疗你的伤势要紧!”阿锋一边十分担心地说着,一边扯着白狼的身体便想向外搬去。
“没错,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我虽然嘴上如此附和,但说出此话的主要原因还是我那因恐惧而颤抖不已的内心。
白狼的眼神有些游离,很明显,肉体的折磨已使他的精神位于崩溃的边缘,我赶忙和阿锋将他给夹在身体的中间,一步一拐地向着荆棘花园外的方向走去。
经过一旁的深渊队时,那刚从溺毙状态中挣扎出来的沼泽还不忘气喘吁吁地冲我们挖苦着:“嗜血的白狼,也有如此孱弱的一天……真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呵呵呵……”
阿锋瞥了他一眼,并未与他再产生什么言语上的争执,而是一言不发地和我将白狼给继续向外扶去了……
来到荆棘花园外后,我和阿锋才将白狼给放下勉强休息一会儿。静夜一行也紧跟着我们之后走了出来。
看到白狼此时已无法站立的状态,静夜眉头紧皱,语气凝重地说道:“你何必和雷伯特利大人相抗?你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的,又何必这般无意义地折磨自己。”
白狼躺在地上,一边喘息一边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十分神秘的笑容。他微微睁开眼睛, 那仍然透漏着精明的眼光依然使静夜震撼不已:“活过今天,我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