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踏上仕途
天色微亮，杨无忧已穿戴整当，站在前厅。今日他将启程前往徒山城，正式踏上仕途之路。心中五味杂陈，却掩盖在平静的面容下。
杨震山坐在主位，一身官服更显威严。他端起茶盏，却迟迟没有送到嘴边，目光不时飘向杨无忧，眉头微微蹙起，仿佛有什么心事。
柳姨娘在一旁张罗着，将一块块糕点往杨无忧碗里夹，眼中的不舍几乎要溢出来。
“多吃点，路上辛苦，别饿着了。” 柳姨娘柔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关切。
“孩儿省得，姨娘也请保重身体。” 杨无忧点点头，却食不知味。
杨震山放下茶盏，清脆的瓷器碰撞声，让杨无忧心中一紧。
“此去徒山城，路途遥远，你要多加小心。” 杨震山终于开口，语气严肃，却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孩儿记下了。” 杨无忧恭敬地回答。
“为官之道，在于勤政爱民，切不可……” 杨震山顿了顿，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站起身，背过身去，负手而立，望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仿佛那上面藏着什么玄机。
杨无忧知道，父亲这是有话想说，却碍于他那不善表达的性格，难以启齿。他心中不禁有些酸楚，从小到大，父亲对他总是严厉有加，很少流露出情感，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关心自己。
“老爷，您就放心吧，无忧这孩子懂事，不会让您失望的。” 柳姨娘见状，连忙走上前，轻轻地抚着杨震山的背，柔声安慰道。
杨震山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柳姨娘的手，仿佛在无声地回应着她的安慰。
片刻之后，他转过身，走到杨无忧面前，从身后取下一把用黑布包裹着的长剑，递给他。
“拿着。” 杨震山只说了两个字，语气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无忧双手接过剑，入手沉甸，能感觉到黑布下隐藏的锋芒。
“这把剑是……” 杨无忧疑惑地看着父亲。
“这是我年轻时征战沙场所用的佩剑，如今，我将它赠予你。” 杨震山沉声说道，“剑名‘破竹’，寓意着势如破竹，无往不利。希望你能像这把剑一样，披荆斩棘，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杨无忧闻言，心中一震。他知道，这把剑对父亲来说意义非凡，如今父亲将它赠予自己，足见他对自己的期望和信任。
他郑重地接过剑，感受着剑柄传来的冰冷触感，仿佛也感受到父亲深沉的爱与期许。他抬起头，看着父亲，坚定地说道：“父亲，孩儿定不负您的期望！”
杨震山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大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骄傲。他伸手拍了拍杨无忧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走吧，莫要误了时辰。”
杨无忧看着父亲略显佝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父亲对他的爱，如同这把“破竹”剑，藏锋于鞘，不轻易示人，却在关键时刻，给予他最坚定的支持。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府门。杨震山站在大门口，目送着杨无忧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路的尽头，才收回目光。
“老爷，您还在担心三公子吗？” 柳姨娘走到杨震山身边，轻声问道。
杨震山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望着天边渐渐升起的朝阳，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这孩子，从小就与众不同，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也不喜欢被人约束，我原本想让他自由自在地活着，可是……”
杨震山想起那日杨无忧在书房里说的话，心中便隐隐有些不安。
“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杨震山突然转头看着柳氏，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和困惑。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老爷，京城来信！”
杨震山心中一动，连忙接过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震山吾弟，无忧侄儿可曾动身？为兄已备下薄礼，托人一并送去，望笑纳。另，徒山城地处偏远，生活简朴，无忧侄儿初次离家，恐有不适，我已修书一封，托付城中好友，代为照拂，望弟安心。”
信的落款是：兄震霆。
杨震山看完信，紧锁的眉头才微微舒展，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小子，倒是好福气。” 杨震山自言自语道，眼中却满是欣慰。
“老爷，是什么好消息，也说来让妾身高兴高兴。” 柳姨娘见他神色舒缓，便柔声问道。
“大哥来信说，他已经安排妥当，会有人在徒山城照料无忧，让我们不必担心。” 杨震山将信递给柳姨娘，笑着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柳姨娘接过信，仔细地看了两遍，脸上也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有大哥照拂着，无忧这孩子在外面，妾身也就放心了。”
杨震山点点头，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
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行驶着，车厢里，杨无忧正闭目养神。
这辆马车是杨震山特意为他准备的，宽敞舒适，还配了两个车夫和一个随从。
随从名叫杨腾，是杨府的家丁，从小习武，为人忠厚老实，深得杨震山的信任，这次特意派他来保护杨无忧的安全。
“三公子，您要不要吃点东西？” 杨腾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
杨无忧睁开眼睛，发现天色已近中午，便说：“也好，就在前面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走吧。” 他说着，掀开车帘，伸了个懒腰，阳光洒在他脸上，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懒散的笑容。
“好嘞！” 杨腾应了一声，便催促车夫将马车停靠在路边的一家茶棚旁。
杨无忧下了马车，活动了一下筋骨，便在茶棚里找了张桌子坐下。他一身玄色锦衣，腰间悬挂着白玉佩，袖口绣着精致的花纹，显得贵气十足。他随意地坐在椅子上，仿佛这天下都是他的。
杨腾招呼车夫喂马，自己则跑去给杨无忧要了几样小菜和一壶茶，端到杨无忧面前。
“三公子，您将就着吃点吧。” 杨腾憨厚地笑着说道，他个子不高，但身形健壮，皮肤黝黑，脸上总是带着一丝憨厚的笑意，说话时，还会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
“嗯，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杨无忧说着，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
“哎，小的不敢。” 杨腾连忙摆手，他穿着朴素的青色布衣，衣裳上沾了些许泥土，显得有些拘谨。
“让你坐就坐，哪来那么多规矩。” 杨无忧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杨腾坐下来。
“那…小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杨腾在杨无忧对面坐了下来，却只敢坐了半个屁股。
“杨腾，这名字不错，你家祖上也姓杨？” 杨无忧问道。
“回三公子，小的自小是孤儿，被老爷收养后，老爷赐姓杨，管家给小的取的这个名字。” 杨腾低着头回答道。
“好名字，就该配上更强的实力，才不负这番期望。” 杨无忧点头，接着问，“你今年多大了？” 他说着，用筷子敲了敲桌子。
“回三公子，小的今年十六了。” 杨腾回答道，他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渴望。
“十六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不多吃点？” 杨无忧说着，将一块酱牛肉夹到杨腾的碗里。
“小的…小的不饿。” 杨腾低着头说道。
“不饿？你看看你，瘦得跟麻杆似的，还说不饿。” 杨无忧说着，将那块酱牛肉又推到杨腾面前。
杨腾看着碗里的酱牛肉，又看了看杨无忧，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谢谢三公子。” 杨腾感激地说道，然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杨无忧看着杨腾，问道：“杨腾，你武功不错，平时是怎么练的？” 他拿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回三公子，小的从小就跟着老爷府里的武师学武，平时也经常练习。” 杨腾回答道，他放下碗筷，挺直了腰板。
“跟着武师学武？那有没有什么秘诀？” 杨无忧问道。
杨腾被杨无忧的问题问住了，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三公子，小的也没什么秘诀，就是勤学苦练而已。不过，老爷曾经说过，练武不仅要勤奋，还要有毅力，更要懂得领悟。”
杨无忧点了点头。
“三公子，您可是有什么打算？” 杨腾小心翼翼地问道。
杨无忧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打算，只是觉得这天下武功，应该各有不同，我想多了解一下罢了。”
杨腾并不知道杨无忧的想法，他只是单纯地认为杨无忧对武功感兴趣，便滔滔不绝地向杨无忧讲述了一些杨府武师教导他们的拳法招式和修炼方法。
杨无忧认真听着，时不时地点头，并提出一些问题。
两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聊着天，不知不觉中便已接近午后。
“三公子，我们该走了。” 杨腾提醒道，他站起身，用手掸了掸衣裳上的灰尘。
“嗯，走吧。” 杨无忧站起身，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后跟着杨腾一起走出了茶棚。
马车重新启程，杨无忧坐在车厢里，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他握紧了手中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