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工人的噩耗
栾清赶到医院的时候，张院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看见栾清，张院长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
“栾小姐，你终于来了”
“不好意思啊张院长，让您久等了”栾清伸出了右手。
张院长握住，然后马上松开。
“他们都在会议室等着呢，我们边走边说”
看来真的很急，俩人并排快速的朝医院里面走去。
“好，我爸出什么事了？您在电话里讲的很紧急”栾清很担心他的爸爸出什么状况。
“你爸没出事，是我们出事了，也不对，我们没出事，是你爸，不对不对。哎我这脑子。”
张院长清了一下嗓子，接着说：
“没人出事，下午的时候你爸的数据收集结束后，我和几个神经科专家先看了一下，结果不得了。我们发现你爸的脑波太神奇了，他根本不像一个植物人应该有的表现。”
“不像植物人？”
“对，一般来说，植物人的脑部活动都是混乱的，无序的。你应该清楚吧，栾小姐。”
“嗯这个我知道，您接着说”
“而且你肯定也知道，一个人睡着做梦的时候，脑部活动是时而有序时而无序的。但是你爸不一样，你爸的脑部活动一直是有序状态，就像醒着一样。”
“可是我爸却不是醒着的。”
“对没错！奇怪的点就在这里，按照你爸目前的检测结果来说，他就是一个正常人的状态。但是他却一直没反应，就好像是——”
“植物”
栾清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出现了。
“对对，我们商讨之后的结论也是这个，栾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我根据我爸之前的状态猜测的。”
“猜的吗？栾小姐真是年少有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
张院长还要接着夸，发现他们已经到会议室门口了，便没再继续，而是邀请栾清一同进入。
里面站着七八个人，正围着大屏幕激烈地讨论着。
张院长上前示意大家安静
“各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栾小姐”
说着指了指栾清，然后继续说：
“栾小姐呢，是患者的家属，同时也是国外高科技脑神经公司的专家。”
众人看着栾清，投来各种各样的眼神。
张院长走到一位年纪稍微小一点的医生跟前，对他说：
“刘主任，你来汇报下目前我们的研究结果”
“好的，院长”
年轻的主任回答的很干脆，他明白这是院长是要他给栾小姐汇报的。
刘主任走到屏幕前面，拿出遥控器，屏幕上出现了十几张人脑的扫描图。
“这是患者的脑部核磁共振成像，我们可以发现，患者的脑部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但是接下来请看”
画面变成了六张波形图。横排的两幅看起来区别很大。
“左边是患者，右边是另一位植物人的脑波图。可以看到他们区别相当大，但是”
画面切到另外六张，横排的两幅几乎一致。
“左边依然是患者，而右边，是普通人的脑波”
“也就是说，按照现有的数据显示，患者此时应该是正常的，而且是清醒的，显然，这跟实际情况相悖。但是，请看下面这两张图”
画面换成了两张波形图，每个图上有6种波形。
“请看，左边是患者的脑波分布。右边是一个正在做梦的人的脑波。他们几乎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患者同时存在清醒和做梦的状态，这显然违背常理。”
刘主任停了一下，继续说：
“更神奇在这里，我们提取了患者一段时间的大脑神经电信号活动图，然后在数据库里进行对比，结果匹配到了这个”
屏幕上出现两条动态的波形图，他们每一刻的跳动幅度几乎一致。
“上面是患者，下面的是——一棵榕树”
“这段榕树的电信号，是去年西南某大学在一片榕树林里提取到的。”
“也就是说，患者的大脑现在——是一棵榕树。”
“但是我们还没法解释患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态。而且更难解释的是患者如何同时处于清醒和做梦两种状态的。”
“以上就是目前我们所得到的信息，不知道栾小姐对此有什么高见？”
刘主任看向栾清。
栾清现在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了，自己之前只是猜测，其实还抱有一丝希望不是这种情况的。
但是刚才的那堆数据已经完全的验证了自己的猜测，爸爸的大脑现在认为自己是一棵树。
看见众人都在等着自己，栾清理了理头绪，逐渐有了新的想法，便开口道：
“不敢当，在场的各位都是业内顶尖专家，都比我厉害。我只说下我自己的想法。”
“患者现在的状态，是一种从未被记载的全新的病例，我起初认为是某种针对中枢神经的武器攻击了患者，后来这个选项被排除了。”
栾清听到有人小声的说着“武器？这我倒没想到”“他用什么方法排除掉的”之类的话，栾清也没想多做解释，便继续说道：
“第二种猜测是患者被一种未知的病毒感染，导致患者神经紊乱，让大脑产生了这种错误认知。”
底下又悉悉索索的传来“这我也想到了”“但是没有病毒”之类的话。
“我本来以为只有两种情况，但是根据两个医院的检查结果来看，第二种猜测也被排除掉了。但是”
听到但是，众人停止了讨论，一起看向栾清
“通过刚才的数据对比，我有了第三种猜测。一个人是不可能同时处于清醒和做梦的状态的，那如果不是一个人呢？”
“你是说患者的大脑分裂成两个人了吗”一位快没有多少头发的专家插了一句。
“不是，如果是精神分裂，患者不会完全没有反应，更不会一直沉睡着。我的意思是，患者的大脑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和一棵植物”
众人一片哗然，
“这怎么可能”
“异想天开吧”
“简直闻所未闻”
“太年轻了吧”
悉数传来，栾清并不在意，接着道：
“你们觉得不可能，我也一样，但是没有别的解释了，这可能就是最正确的解释。患者一直沉睡着，清醒的部分是植物在控制身体，而做梦的那部分是人。所以患者才会既清醒又做梦。”
“好像有点道理”
“是这么一回事”
“还是小看她了”
栾清看了一眼众人，说：“即便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但是我目前想不出原因，更不用说想到如何治疗这种情况了。不知道诸位有什么针对治疗的想法或思路，救救我爸爸”
众人交头接耳了一番，最终还是张院长走过来
“栾小姐，我们一致讨论之后，没人能拿得出解决方案，这本来就是破天荒的病例，你就别为难我们这些老古董了。如果栾小姐不介意的话，令尊可以留在我们这，让我们来研究如何解决吗？”
张院长微笑着看着栾清，眼神里满是期待。
“不好意思张院长，我早就做了决定，如果我爸确认不是普通的疾病，我会带到我们公司去做治疗，我们公司对人脑还是有所研究的”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栾小姐，这个病例对我们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挑战，你看在国内也方便，我们会成立专项小组来研究，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有突破的”
“张院长您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好了，我也不可能一直留在国内，我怎么可能让爸爸一个人孤零零的被研究。”
“也是，也是，那我就不勉强了，栾小姐按自己的计划来就行。如果将来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直接联系我就行，我必全力以赴”
张院长的脸上颇有一丝遗憾。
“我会的，谢谢张院长”
栾清冲张院长鞠了一躬，然后对着所有人说：
“感谢各位前辈的帮助，时间紧迫，我想早点对我爸进行治疗，就先不打扰各位了。再次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帮助我们，谢谢”
栾清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鞠了一躬。
之后，张院长安排人将栾清的爸爸转回原来的医院。
栾清也回到自己的家，她决定明天上午去就去找曲未平，问清楚他隐瞒的事情之后，便动身回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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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未平加班加到很晚，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从公司回到家的。
他感觉自己就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趴在床上。
像死了一样。
凌晨5点，曲未平被电话吵醒，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是同事老刘。
他这个时候打给我干嘛？
曲未平不情愿的接了。
“卧槽，你终于接了，我给你打了十几个了，你一直不接我还以为你也出事了 ”老刘很激动
“出事？我能出什么事，方案出错了？”曲未平脑子里嘟囔着——不会吧大哥，就算是工作出问题也不能这么早打给我。
“什么方案出错啊！你真是脑子里只有工作！李总他！哎！你没事就好！我挂了啊，还要联系其他人。你快去看新闻！”老刘匆忙的挂了电话。
曲未平一脸懵逼的打开了手机新闻app。
弹出了一条新的提醒——
【春生大厦突发大火，目前已有2人死亡，3人受伤】
什么情况，公司大楼起火了？！
曲未平瞬间清醒了，赶紧点了进去。
【26日凌晨4点25分，我市消防大队接到群众报警电话，位于春山路的“春生大厦”失火，消防员们火速出警，4点31分赶到现场，马上进行灭火并实施救援，但是由于火势太过猛烈，4点52分才完全扑灭了火势。
目前2人丧生，3人受伤送往市中心医院接受治疗，具体的事故原因尚在调查中。】
文末有个链接，曲未平点开，是一个视频。
视频里公司大楼整个处于烈火之中，火焰蹭蹭的往上直冒，下面消防员拿着的消防水管喷出来的水浇上去好像没有效果一样……
曲未平关掉了视频，呆呆的坐在了床上。
他现在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
公司没了，他的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