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哭？哭也算时间
栾清先去了医院看了看他爸爸的情况，然后回到了家里，将包丢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刚才是不是对他太冷淡了？毕竟爸爸跟自己说过那件事……可是现在爸爸是那个样子，我根本没心情想别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起来翻开包，拿出一个小笔记本——那是下午见林主任的时候，林主任给他的，他爸爸的笔记本。
栾清翻到最后有字那页，看着上面的字，自言自语道：
“这第一句话我知道指的什么，他跟我说在这边认识了一个小伙子，人很好，三观正，很善良，想着介绍给我认识。他从没跟别人说过他有个女儿这件事，所以这第一句就是提醒他告诉曲未平这件事。但是第二句话就很难理解了”
“根据这句话，以及监控录像来看，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但是刚才去查看之后也没有发现有别的异常，小黑盒也没有检测出来有什么针对性的武器”
想到小黑盒，栾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起身打开行李箱，拿出笔记本，还有一些设备，接到小黑盒上，仔细的查看着小黑盒的数据。
结果显示，小黑盒没有任何异常。
既然设备没有问题，那么那时候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波形表示，当时确实有一个人，或者说类人的物体在那附近。
栾清这时候想到这些已经不害怕了，她想到刚才被曲未平抱住的画面，那时候自己其实……
那时候？突然栾清意识到了什么，找了笔和纸，在上面画了起来。
她将已知的信息做成了都列出来，然后每一项标上时间，然后按时间先后排成一行，同时发生的事件并排罗列。
首先是曲未平和我爸在大厅碰见，然后我爸去了监控室，同时曲未平拨了报警电话。
然后我爸去到洗手池喝水，晕倒，被人发现送医院。
接下来就是今天我和曲未平过去发生的事。
先查监控，然后去洗手池旁边调查。紧接着设备异常。
设备是没问题的，设备开始有反应的时候，正是曲未平去洗手池的时候。对了，当时曲未平还说了一句话来着，问我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
他看到了什么？而且他之前为什么会拨打报警电话，会不会当时他也看到了什么？
还有一点，我爸甚至没有告诉他要和我相亲的事，但他却对我爸的事非常上心。再结合我爸日记本上最后一句，他觉得很奇怪，可能是他看到曲未平很奇怪？
栾清越想越觉得这些事都跟曲未平脱不开关系。
他一定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
栾清打开手机，想马上问曲未平，发现自己并没有留联系方式。
嗯……也罢，反正明天还要给我爸做检查，做完之后再去找他问清楚。
梦如夜色般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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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早，栾清便去医院，会见了事先联系的专家。
专家们提议将栾清的爸爸转到了隔壁城市的顶尖脑科医院，到那边有全套设备，可以对患者的脑波进行全方位的检查。
栾清当然同意。
两个小时后，他们到了那家脑科医院。
医院马上安排人对栾清的爸爸进行全身检查，确认没有其他问题之后，开始做脑部检查。
医生们将栾清爸爸的头发剃光，脑袋上贴满了电极，电极连接到后面的机器上，机器上有好几个屏幕显示着不同的数据。
栾清站在外面透过玻璃看着他爸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过了一会，里面有个医生出来，走到栾清面前，说：
“栾小姐，我们的设备已经调试好了，剩下的就是等设备收集信息然后处理，大概要3到4个小时之后出数据。然后我们再进行分析。”
“好的，就拜托你们了。非常感谢，张院长”栾清对着张院长鞠了一躬。
“你客气了，栾小姐能信任我们，已经是我们的荣幸了。而且听你之前所说你父亲的症状，非常罕见，对我们来不仅是个挑战，也是个机遇。”
张院长说的没错，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病例，但凡研究出什么，必定可以轰动全球。
“那也还是要感谢您。”栾清看了一眼时间，竟然下午4点半了，各种身体检查做下来真够花时间的，然后接着说道：“张院长，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去处理下，这边如果数据出来后，有什么问题，请跟我联系，我会尽快赶回来。”
“行，你放心去忙，出了结果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那好，辛苦张院长了，我就先告辞了。”
“好，你慢走。”张院长说完去找其他医生了。
路上，栾清想着见到曲未平之后，要怎么跟他谈这些事，如果他不肯告诉自己怎么办？实在不行……
栾清决定直接去曲未平公司，他今天应该会继续加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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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未平一大早照常去公司上班，但是却无心工作，而是坐在工位上发呆，为自己昨晚没有要栾清的联系方式感到后悔。
把电脑桌面的图标挨个点了9遍之后，曲未平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
靠近些便能听到他说的是——别痴心妄想了，你明明知道你们是不可能的。明明昨晚都已经说服自己了。
重复了几遍，曲未平抬起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小曲啊，失恋了啊？”一个厚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糟了，是公司的老刘，没注意卫生间居然有人。
曲未平尴尬的回复道：“哪有哪有，哪家姑娘瞎了能看上我。”
“这样啊，那你刚才干嘛……”老刘做了一个扇自己的动作。
“没，没什么，我昨晚没睡好，让自己清醒清醒”曲未平只能想到这个解释。
“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啊，咱公司可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们可就要忙死了”听到不是八卦，老刘一脸失望的离开了。
真是一群吸血鬼，整个公司的人几乎都会把自己的工作拿给自己干，导致自己几乎每天都加班，这样的生活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曲未平不止一次这么问过自己，答案却只有一个——继续坚持下去。
毕竟，这个世界上，只剩他自己了。
他只能告诉自己，趁现在多努努力，攒够房钱，然后工作到50岁左右。就去自己的房子度过晚年。
还有，如果运气好的话，曲未平希望上面的计划可以变成两个人的。
所以即使在公司受到了多么不公的待遇，曲未平也都咬咬牙坚持下去。
这一次也是一样。
曲未平回到工位上，他已经冷静了很多，他开始了习以为常的工作。
下班之前，曲未平突然想到，栾清今天给他爸做检查完之后，可能就要转移他爸到国外了，她自己肯定会跟着过去。
想到这，曲未平产生了强烈的预感，他今天绝对不能加班，他一定要去医院，他要去见栾清。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
五点五十五，那个讨厌的领导来找曲未平了。
“小曲啊，你已经两天没加班了，攒了不少工作，公司最近刚接了业务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加班，把这些资料搞定”说完就将一沓文件放在曲未平的桌子上。
“不，我今天有事，不想加班”
“你的事能比得过公司的事吗？公司的事就是大家的事，大家的事重要还是你自己的事重要，你要拎得清啊。先把大家的事做好了，自己的小事才能做好。我们其他人都是把大家的事放在第一位的，你作为一个年轻人，要努力，要上进，要有梦想，别整天想一些虚的，告诉你那些都没用。”
每次都是这一套说辞，曲未平听得耳朵嗡嗡的。
“领导，今天我真的不能加班，有重要的事”曲未平还在坚持说服领导，实在不行就故技重施，装病好了。
“你瞧瞧你，能有多大的事，不会是要去相亲吧，得了吧你，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谁会瞎了眼看上你啊。要钱没有，要长相也没有，要啥没啥，你还不努力工作，谁会喜欢你啊。你听我的，你先好好工作，等这批业务搞完，我去帮你申请一大笔费用，到时候你再去相亲，轻轻松松，随便挑嘛不是。”
看着领导那令人作呕的面孔，曲未平觉得胃里一阵翻滚，管他呢，直接装病。
曲未平作势就要朝着领导身上倒去。
谁料领导直接推了一把曲未平，将曲未平按回了座位上：
“我上次就觉得不对劲，后来一想，你小子就是装的，今天还想故技重施啊，我跟你说，没门儿。”
领导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曲未平：“我把话给你撂在这，今天这班你加也得加，不加也得加。今天这工作做不完，明天就给我滚蛋！”
曲未平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噌的一下流了出来。
“哭？哭也算时间。你自己想清楚。早点干完还能早点回去做你的小事。”领导说完，甩手就离开了。
整个办公室只剩下曲未平一个。
曲未平坐着一动不动，任由眼泪打湿了衣服。
他能怎么办？他能走吗？不干了？他不能。丢了这份公司做，重新再找本身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自己又不是什么顶尖人才。
即使他现在去了医院，也不见得能见到栾清。更何况，即使见到了，又能怎么样呢？说不定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人家那么优秀，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个穷小子。
人各有命。
曲未平擦干眼泪，翻开领导丢给他的资料，开始了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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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栾清已经到曲未平公司楼下停车场了，正在找位置停车。
电话响起来了。是张院长打来的。
“你在哪？栾小姐！你现在马上过来，我们有重大发现！”电话里声音非常的急促。
“什么发现？张院长”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快过来，你也是这方面的专家，一定要你亲眼看到才能说清楚，太奇怪了，我们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栾清思考了几秒，然后说：“好，张院长，我现在马上赶过去，可能要2个小时左右，麻烦你们等我了”
“等等，别说2个小时，2天我们都等！”
“好，我现在就过去”
挂完电话，栾清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心想曲未平就在还亮着灯的的某个房间里吧，明天再来找他问清楚好了。
栾清将车调了方向，往隔壁市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