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原始娇娇女配34
姜夫人起初不以为然,摇着手里的手绢子,但下一刻,随着来人的面貌暴露在她眼睛里,她眼睛陡然睁大了一圈,手里的手绢也掉下去。
她不由的变了脸色:“你是……”
“姑母,”虞衡站在他妹妹身边,“溪溪回来了。”
这时候床上的病人倒是没人在意了,姜夫人啊了一声,快步过来,顾不得脚下一绊,虞溪扶她,她直接扶着虞溪的胳膊,一眼不错的看着眼前的面容。
任谁见到消失十年的亲人,而且这个亲人还是原来的样子,恐怕也是姜夫人这个样子。
他们把姜夫人扶到椅子上,姜夫人把着虞溪的袖子,哪里都不让她去,眼泪像是掉线的珠子,手绢都擦不完。
“你这个孩子,怎么……”她哽咽着,“十年,找你都找不到。”
虞溪也记得这个对她很好的姑母,在她小的时候,姜夫人还没出阁,虞溪的宫殿离她又近,她一有空闲就来看这个孩子。
后来即使姜夫人嫁了人,每年年末也都回王宫里小住,对虞溪的关注也没减少半分。
姜夫人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床上的姜年无人问津,只在开头看见虞溪撩开珠帘进来,就算是对虞溪有偏见的姜年看来也眨眨眼,原先迷蒙的视线逐渐清晰,视线里平白多出一抹艳色。
在姜家玉石,多值钱的玉石都不算值钱东西,虞溪撩开帘子,玉珠做的绿色帘子又从她洁白柔软的手臂上滑下,玉石的风采都被她不多修饰的脸压下去。
她身后的虞衡借着她撩开的帘子,干脆没自己撩开,微弯着腰她撩的帘子下进去,只是这种无距离的接近,倒像是缠人的蛇尾。
姜年眨眨眼,眼皮上漫上一点凉,像是谁滴了一滴水,其实没有,倒是虞衡微弯腰的样子倒是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只是他把被子往上拉拉,盖到腰间,原先的伤在膝盖上面一点,他只盖住了膝盖。
但虞溪眼神若有若无的飘过来,在他身上一定,又犹豫着移开,很快,但是让人无法忽视。
原先只以为虞衡会来,没想到虞溪也跟着来了,他这样见女孩子未免有些太不好了,而且就像是他一松开手里的被子,虞溪眼尾上翘的眼睛就跟着过来。
这样也太不好,他们还不算太熟,怎么一进来就盯起自己了?
他转过脸,浓黑发遮挡下的耳朵红了一片,这未免太不像样了。
姜夫人抚摸她的手,不舍的放手:“真是,幸好你回来了。”
只是她在这里,这群小孩子们到底放不开,甚至连姜年都转头不看这边。
让虞溪走之前一定去看她,姜夫人就出了房间,把空间让给他们了。
出了房间,她一转身,让人去把姜二公子叫到她房间里。
房内,虞衡问他:“怎么就被咬了呢?”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姜年也懂他话里的意思,恐怕是觉得有人故意为之,只是这回害到了姜年。
姜年心里也有猜测,不然解了毒后,两个小口子不可能让他在床上待了这么久。
反而让人放出风声去,说自己被咬的不轻,正想看看谁按捺不住,先出手露出马脚来,没想到那人还挺能忍耐。
姜年面对还没确定的事情,只能说:“还没查出来。”
如果不是有人害他,那只能算他倒霉了。
虞衡心里隐隐有些猜测,毕竟姜柔作为主角的主角,姜年迟迟不接受她,就如同话本里的一样,也还是发生一些事情让两位主角感情有所进展的事情了。
比如原先铁一样防卫的马场,出现漏洞,就恰好让人抓住了机会。
“受伤了就该好好休息才是,”虞衡说,他看着眼前这个姜公子,作为世界意识挑选的人来看,姜公子还是稚嫩,就跟当年的他一样,“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们。”
虞溪也靠过来,眼角眉梢自带着一股情意,让人觉得摸上去像是柔软花瓣的触感。
“姜公子,”虞溪说,像是关心似的,“你现在还痛吗?”
姜年说:“早就不痛了。”就算是当初被蛇咬的痛,也比你那会儿一棍子落在我头上轻多了。
虞溪见他脸上有些红,还抬手给他扇风,她记得自己有一次也险些掉下马去,要不是姜年伸手接住自己,说不定自己也要被毒蛇咬住了。
就凭这个,虞溪觉得自己不能不能回报他,给他扇风,手腕上的红绳跟着她的动作滑到白胳膊上,不偏不倚的卡住,让姜年的视线也卡在她胳膊上。
她身上的香味,倒是随着扇风的动作一阵一阵的往他这里飘,分不清是香逐晓风,还是风里带着香。
姜年率先转过头,已经决定不能跟虞溪说话了。
他把脸埋进枕头里,麒麟公子朝天客,即使他只留一个侧脸看,高鼻薄唇,也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躲避。
用血浇灌的鲜花,这是午夜梦回里他的梦魇,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动摇了。
………………
虞溪在房间里不知道面前姜公子的烦恼,而在千里之外的南方,谁知道逢的烦恼呢。
自从王上下了命令,要把猎平安的送到南方见到自己的亲人。
南方距离这里有几千里,翻山越岭,一不小心路上就会出事,铁甲军里也很重视这件事,打了几场,决出拔尖的几个人送猎过去。
逢在路上就想好了,一路上为了求快,日子一定不好过,只能委屈猎。
王上的随从面带难色的说,猎怕是不情愿去南方,说猎的力气有点大,这有些难办……
这对逢来说都不算问题,要是猎不愿意配合,那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用强硬的手段把他带过去……
毕竟力气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只会用拳头的人,怎么能比的过他训练这么多年呢。
就是这种想法,让他们几天了,也没走出几里去,晚上几个人喝闷酒,说怎么这么不顺。
让他们不顺的源头,猎,正侧身躺在黑熊皮的垫子上,却比黑熊还难对付。
明明看着也不是很夸张,初次见面,逢倒是觉得眼前一亮,眼前的年轻人才成年并不是虎背熊腰的身形,反而像是狗背驴腰,还有的长成的空间。
除了脸长的出众,身上肌肉健壮又不夸张外,到也不是那么难处理的人。
平时什么事情都好说,猎就像看不见他们似的,只顾着找人,早出晚归的,在逢等不下去,要强行带他走的时候,一交手却让人大吃一惊。
逢的肋骨到如今还痛着,只能把王上的随从再找来,随从叹了口气,看眼前这个俊气的男人,又走到角落里跟猎说了几句话。
告诉他的血海深仇,他家族遭受的种种不平的待遇,随从知道,猎也肯定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去南方了。
说完他放心的走了,第二天急匆匆的来,看猎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问到:“怎么还不走?”
猎奇怪道:“我为什么走?”
随从见他对亲族的遭遇一丝感触都没有,是个十足冷血的人。
威逼不行,猎能把铁甲军的人都打倒。
而利诱也不行,猎这种人吃琼浆玉露,穿锦衣华服,也跟吃地果,穿破皮衣一样,都品不出什么差别来。
“你不去?”猎现在除了他裤裆里的东西,还有什么?给他机会还用不上。
王上已经决定几天后大告天下,宣布公主归来的消息,那时虞溪的身份肯定瞒不住,猎也会知道。
随从冷笑道:“不怕告诉你,你如今跟公主比起来云泥之别,退一千步也看不见你,就更提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