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始娇娇女配10
少年看虞溪露在袖子外的手,上面的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虞溪看着明显就跟他们不一样。
猎透过层的树叶,眺望远方昏暗的天空,少年像是看出他要干什么。
“你去吧,”他拍拍自己的胸膛,“这里有我呢。”
“不,”猎的眼睛也跟外面的天空一样昏暗,他把笼子里的兔子掏出来放在虞溪脚边,让虞溪追着兔子,“你在这里待着我就打死你。”
猎平时都不开玩笑,这次也当然没说玩笑话。
别说几年前把弟妹放在林子里,就说他有了弟妹的时候,面对哭闹不止的小孩,他内心也没有怜爱的情绪。
“我走之后,你也离开,”猎对少年说,“回你自己的地方。”
少年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只能抱着手臂好好好的回答。
虞溪问他:“你要去哪呢?”
从前根本没有这种情况,在见到虞溪之前,天黑的还在外面捕猎。
捡到虞溪之后,天一黑就往人家床上倒,像是被定在哪里,哪管外面的声音。
外面的天黑的像墨,少女安慰说:“等你睡醒的时候他就回来了,我陪你一起。”
猎先一步跳下树屋去给虞溪煮药,巫给的草药冰凉,加热一下敷在皮肤上,虞溪也更舒服点。
看猎下去了,少年看看他们的距离,确定这段距离猎听不见自己说话。
少年没有问虞溪是哪里来的,只是把猎给的银币朝虞溪的方向推了推。
兔子跳在地上,虞溪已经追着兔子去了,没有注意他们这边的情况。长长的眼睫不动,不明白哪里会有这种奇怪的习俗。
“我什么时候能和她结亲?”他问的坦坦荡荡,眼睛看着虞溪的背影。
“我也有很多银币的。”毕竟他们在树下偷着看了好几天,知道养虞溪的钱花的很快。
结亲就是结为夫妻,天底下又没有被救了,就要跟人家结亲的道理。
少女说:“从猎手里抢人,你有几个脑袋?”
——[溪溪不许结婚,溪溪是清纯小宝]
“而且怎么就是你结亲了?”她很不平的说,压低了声音又说,“就算是猎死了,按照习俗,也应该轮到我了。”
少年:“咱们出生时间也没有相差多少,而且等几年,我像是猎一样大了,我也可以打败他。”
他倒了一点饲料在手心里,兔子鼻子动了动,被饲料吸引过来,几步蹦过来,吃起他手心的食物。
虞溪提着裙子慢吞吞的也跟过来,跟兔子蹲在一起。
兔子的耳朵一动一动的,去摸它颤动的耳朵,两个对比起来,摸在它耳朵的手比兔子耳朵还白。
从少年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带着痕迹的锁骨,痕迹延伸到衣服看不见的地方,因为今天发生了这些事,照顾她的婶子神思不属,也没给她换衣服,她穿的还是早上的寝衣。
他比猎还小,虽然没人教过他,也到了平常人到处琢磨的年纪,他也是很会琢磨人的,又怕自己太会琢磨。
初见时总觉得自己不要脸,只能低着头,低头又看见人家腰臀,抬眼又把人家脖颈胸前看了,琢磨的他不舒服。
他干脆也蹲着,跟虞溪平视着一起看兔子,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样子十分美好。
见过一面后,平时只能在下面偷看她,总是看不真,也看不清她的脸。
现在从树洞向下看,一片黑色里,一堆橙色的火苗格外鲜艳,猎正屈膝守在火堆前。
只有为了方便虞溪在下面转,猎干脆把下面都清理干净,连带着杂草杂物一并清理出去,理出一片平底,这样由妇人扶着,虞溪也不用担心绊倒。
晚上的时候在下面看树洞,却也看不清,只能看见油灯下,她手臂或者小腿勾在兄长肩膀上,像是水里的鱼晃出一片凌乱的影子。
树洞里虽然点的烛光不是很亮,但是随处可见荧光石,光芒柔和不刺眼,虞溪像是很喜欢这种环境,眼睛四处转着,不觉得难受。
敷药的时候,他们都先下来,几息的时间,少年踢着地面的土,一点银币的光在他脚下,把银币踢了换一个面,上面雕刻着山的形状,被土掩着。
极品的玉石往往埋在山间,楚氏管理的地方,都把雕刻着山的银币当成通用货币。
至于其他货币还要验证是否为真的问题,山印货币由姜氏监察,没人会作假。
………………
姜年的房里熄了灯光,外面的仆人有序的往来走着,只有内屋的一盏昏黄小灯亮着,他身边不喜欢有人伺候,越是靠近中心的地方,看守的人越多,因此也不用担心遇到危险。
只是遇事不顺,他靠在后边的椅子上,风卷起层层叠叠的帷帐,不知道是那个奴才,做事这么不小心,竟然忘记关窗户了。
他正要自己起身关窗,身后却悄然投下一道靠近的影子,微微侧转过去,一道凌厉的刀光亦然朝着他劈过来。
姜年从桌边的暗抽屉下抽出一把剑来,事发紧急,刀剑碰撞发出锵然一声,那剑已经是一把重剑,竟然被来的人拦腰斩断,在闪身躲避的时候,姜年却看见他动了一下眼,随即左臂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
他噔噔噔后退几步,腰部正好撞上身后的桌子,嘭的一声响,那人上前一步,一道血线沿着脖子流到他脖子。
“这是做什么?”姜年干脆扔掉那把断剑,摊开手就靠着桌子勉强站着,“财宝就在后面的箱子里,想要多少自己去取就是。”
他脸上由于失血过多显出一种苍白,灯火摇曳下,那个陌生的男人脸上并没有掩盖似的东西,他并不害怕别人看到他的脸。
那双眼睛平静无波,复又举起手,却不是为了再动手,一枚银币随他松手的动作滚在地上,滚到地上。
这比任何的语言有效,姜年略怔,喃喃道:“你是?”
他嘴唇动了两下,却没发出声音,因为他记不起来。
每天惹这个或者那个,大家都在相互招惹,开始还以为谁找了这个人来杀他。
不过看他分明是对财富熟视无睹,分明就是为了寻仇而来。
门外已经聚了一群人,火把的光照着窗户亮如白昼,只是碍于屋里少爷的命令,不敢进去。
“表哥!”姜柔从门口跑进来,似乎是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门在她身后开合,也让外面的人看见屋里的少爷半身是血。
她跑到姜年面前,声音惊惧。
“你是因为熊皮的事情吗?”姜柔挡在姜年面前,“这也有我的原因!”
姜年靠着桌子,眼下一道睫毛的影子,俊美又虚弱,身体一动,退至姜柔身后。
姜柔难以置信,转过头来:“表哥?”
面前的人则是纵身一跃,还从窗户里出去,外面的人也战成一团。
一部分人跑过去救治自己家的公子。
不远处的少年守在别人屋顶上,看见猎从屋里出来,心里难免失望,知道自己暂时不可能兄终弟继了。
除非等猎死了,或者等几年自己打败猎,才算是有可能。
他转身跳下屋檐,惊的院子的人瞪大眼睛,正要叫出声,那个腰间捆着一袋荧光石的少年就抱歉一笑,随即却踮脚一跃上了墙头,消失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