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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开心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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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星期天,她又穿的像村姑一样的衣服来找我。不过这次是在早上,我们一伙人正在喝粥,正等着去上工。她突然就闯进来,大家看着她都傻眼了,对着她笑。为什么笑,一是出于礼貌,二呢?是等着要烟吧。唐静进来之后看也不看我,拿出烟来请他们抽,接着走到工头身边,跟他嘀咕了几句,我就又不用去开工了。

    她开着车狂飙一个多小时,最后在很大的游乐场前停下。然后再告诉我:“我们今天就在此玩上一天,什么也不做,好吗?”既来之则安之,我也只有点头的份了。

    游乐场很大,别说是玩一天,就算是玩两天可能还有许多东西没玩到的。而且这里吃、喝、游、住为一体,只要你有钱在这里一辈子都没问题。“过山车“、”碰碰车“、“森林探险”“欢乐嘉年华”等游乐项目让人看得应接不暇。我还没进去就知道了这些了,为什么呢?以上的介绍都是从宣传资料上看到了。我们进去时,那个胸前挂着印有游乐场名字的红条布的家伙,看到我们穿着这样就进来,简直可以说要叫保安了。唐静下车后对着另一名“门童”说:“先生,我不知道你们这里的停车场在哪,麻烦你帮我去停一下车。”那个“门童”弯腰给唐静鞠了个恭欣然地去停车了。发宣传单的家伙马上转嗔为喜,满脸堆笑,给我们一张宣传单:“两位请进。”此时我也把自己当大老板似的,昂首挺胸,挽着唐静的手大跨步的进去了。

    唐静一看到旋转木马就要上去坐。我哈哈一笑,说:“你可真幼稚。”她并不理会,拉着我就去了。

    我坐在小木马上,木马开始慢慢旋转上下的跳动,耳边还响起了儿歌,甚是无聊。既然唐静想玩玩幼稚,那我也就玩得比她更幼稚。

    我左手伸在前面握紧拳头,仿佛是握着马的缰绳,右手拍打着木马屁股,全身一跳一跳的好像是在马上颠簸的厉害,大喊:“驾……驾……小马哥跑快点,跑快点,驾驾……”唐静看着我这样忍不住“咯咯”的笑。

    我身体向前一倾左手往回一拉,好像是拉回了马的缰绳,两脚踢了下木马肚子,喊着:“停下,停下——让姐姐也坐在你身上好不好啊。”说着我就去拉唐静的手。唐静把手伸给我,我把她从另一匹木马上拉下来,抱着她腰把她提起来,她不算太重在我看来也只有45公斤的样子。她两腿叉开坐下来,坐到了我前面。两人同坐在一匹马上,然后我一手抱着唐静软绵绵的因发笑而微颤的细腰,另一手又开始大拍马屁股,大声喊着:“小马哥,跑快点,驾……驾……再跑快点,驾……驾……”唐静在我前面全身颤抖着笑地更凶,简直是前俯后仰的。幸好我抱着她,要不然她肯定笑的要从木马上摔下来。

    还没跑到两圈整个旋转木马慢慢停了下来,儿歌也停播了。四周安静下来。我拍拍马头说:“小马哥,怎么啦,是不是跑累了饿了啊。我去拔草给你吃。”

    我正准备下马,一名管理员就跑下来,对我大声呵斥:“你这人有病啊。你们两个快点给我下来。木马都被你们弄坏了。”唐静敛起笑容和我下了马,看到原先在木马上玩的小朋友们都下来了站在离我们两米的距离外胆怯地看着我们,其中一个小女孩还流泪哭了。我对着那个小女孩喊:“再哭,我就把你当马骑。”那个小女孩还真以为要给我当马骑,哭得更厉害。小女孩的妈妈跑过来安慰着小女孩,数落我们没大没小。我就用我的家乡话辱骂她。她听不懂就骂我们是乡巴佬。我游完兴致全消大吼一声:“死女人,你说什么啊。”唐静见此场面给女孩的妈妈深深鞠了躬,说:“对不起啊。俺弟弟这里有点问题,请别见怪啊。他从小到大也没坐过马,所以我带他来体验一次。”说着她就指指我的头,意思是我是个脑残患者,智力地下。

    我想要反驳被她捂住了嘴,拉走了。后面的管理员还在嘀咕:“怪不得呢,把假马当真马骑,原来是个神经病。以后过马路看着他点,要不然他把真车看成假车上前去撞,那就不惨了。”

    我真想回头骂两句挽回点面子,可还是被唐静拉着去玩别的了。

    接着唐静什么不好玩,偏偏要玩什么“自由落体”,钱又贵还把人吓得差一点变成鬼,真不知道她是不是疯了。可她说玩这个非常的刺激,真不知道她是不是疯得想得“中风”。

    套上安全装置后,我和她被快速的提高到很高很高的地方,跟天空中的鸟儿齐平。唐静特别地紧张手簌簌颤抖,抓住我的手不能控制地掐我的手背。我被她掐得生疼,强忍住痛,高喊:“为了党和人民,为了祖国的美好未来,我先走一步了,后面的同胞们一定要顶住啊。”刚喊完就听到大家杀猪似的尖叫,我们几乎以每秒钟98米的速度向下冲去。我被唐静掐得更疼,担心手是不是快要废了。我看见她的长辫子都高高竖了起来好像是要飞到天上去,真的非常奇异壮观,我的嘴惊讶地张成了“0”字型。

    下去之后,坐在我们身边的那些姑娘小伙大叔大姨们对我那句高呼的正义之言赞不绝口,说是听了我的话很是鼓舞,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不怎么害怕了。一位大腹便便的大叔更离谱,说:“我以前玩这个真是吓得屁滚尿流的,这次听了你的话也不怎么觉得害怕了。”我就说:“照你这么说,你不是每次玩了之后都要去换条裤子么。”其余的人听了皆笑。大叔脸色通红说:“说的夸张了一点,夸张了一点。”

    为了感谢我,他们这些人邀请我们再玩一次。不需要花自己的钱,唐静当然觉得是自己的荣幸拍手叫好。我也不反对,不过趁她拍手之际把手缩了回来,插在口袋里,让它好好静养,不然再被她抓一次手背上要鲜血直流了。我们再次被提高到高空,落下时大家一起高呼:“为了党和人民,为了祖国的美好未来,我先走一步……”随后大家闭上眼睛,等待降落。等下来之后他们包括唐静在内都异口议论:“‘自由落体’,一点也不刺激了。真没劲!”

    我想跟他们说的是:如果你们只系了根“安全带”每天要在搭建起来的几十层高的脚手架上走来走去的话一定会感到更刺激的。这句话说出来有恐会暴露我是民工的身份,给唐静丢脸,所以还是忍住还是不说了。

    以后每个星期天唐静都会来找我出去玩,这好像已成了一种规律。工头都会在那天把我出勤表上的名字划掉算我旷工,还好没有倒扣我的工钱。按照我现在对工作的积极性,领导们就应该爬到我们住房的屋顶上多扎几个洞,让“屋里”的雨下得更大一些。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由此可见房子漏水并不是我的责任,而是领导上的不负责。

    唐静要带我去的地方总是层出不穷花样翻新,每次都不一样。有一次我们开着车去海边晒太阳,吹海风。看到许许多多的妙龄少女们穿着不同样式不同颜色的比基尼性感地在沙滩上快乐地跑,真叫人看得流鼻血。唐静和我一起玩泼水的时候,她的双峰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的抖动着,此时我真想冲过去抱着她抚摸那一对勾魂摄魄的乳房。如果我真的这样做的话,她会不会非常生气进而打我嘴巴呢?我仔细想了想她是一定会的,所以只好忍住了。

    下次我想再去海边看性感的女人观看她乳房的时候,她就不带我去,说是已经没新意了,非带着我去爬山,晚上看星星看月亮。她说这叫浪漫,可我只觉得无聊,而且是无聊透顶的事。寂静的高山上周围的一切都黑糊糊的,我躺在草坪上没看到浪漫只看到了静止不动的一片黑色闪着一点蓝光。没看五分钟我就躺在山上呼呼睡着了。唐静跟我说话,看我没搭理她就突然蹦起来大喊:“陶义不好了,有蛇快起来啊。”我吓得半死,嗖一下纵身跃起,情急之下也不管唐静的死活了,自个儿飞快的往山下跑。唐静却站在原地哈哈地笑,说:“骗你的,瞧你那胆小的样跟个过街老鼠似地。”

    一场虚惊又被她作弄了一次。

    唐静来的次数了给的烟多了,我的那些工友们也跟她渐渐熟悉起来。唐静不愧是创意总监,高薪白领,嘴里说出的话特甜,简直可以让人觉得掉在了“蜜缸”里一样。左一个大哥右一个大叔的。特别是管看门的老头,都已经是快八十高龄了,唐静居然喊他“大伯”,那老头听的仿佛自己真回到了六十岁的年龄,乐得合不拢嘴。

    既然唐静这么好,大家对她的关注也慢慢多起来,大家都对唐静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有一次晚上,我们同宿舍的几个人就开始讨论开了。

    睡在我上铺的老王已经在外东奔西走闯荡了三十几年。中国虽然地大物博但没有他没到过的地方,能够讲十几种地方话。他吸了口烟吐出一个很圆的烟圈,把头探下来看着我说:“小陶,我觉得你的唐静身份很可疑啊。虽然她讲的是东北话,可也不是正宗的东北话,有些河南口音,又有些本地口音。”——其实唐静根本不会讲什么东北话,简单会说几句也是跟电视剧《东北一家人》里面学的。

    睡在我后面的张哥也说话了:“老王,你说的没错。而且唐姑娘给的烟都是‘中华’的。我们工头都抽不起这样的烟,她一个小保姆能买得这样的烟吗?这根本与她的经济能力不符合嘛。”

    我的同学刘亮也开口了:“陶义,我觉得唐静根本就不是什么乡下的姑娘。她的手光滑白皙根本不像乡下妹的手一样乌黑粗糙。这样的手只可能做一些打打电脑之类的工作。陶义老实交代,唐静到底是什么人?”——对于这种没事看唐静手的家伙我真想给他两拳。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犯人似的。要我老实交代,那我就实话实说:“唐静是一名大公司的创意总监,每年可赚到六十万元钱,有豪华的房子漂亮的汽车。”

    此话一出刘亮就三步并两步跑过来摸摸我的额头,说:“你是不是发了烧说胡话啊。”

    张哥也说:“陶义老弟,你是不是在做梦啊。“

    我把被子拉上了盖住了头:“随你的便,信不信有你。”

    老王一支烟抽完扔在地上:“好了好了,已经很晚了。大家睡觉吧。——小陶,你去关一下电灯。”

    我把被子拉下来:“为什么要我去关啊。我又不睡在开关边上。这灯从来就不是我关啊。”

    宿舍的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去关。一定要你关。”

    我怕自己再不关可能会引起公愤了,就跑下去按了开关。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我心里不服:“你们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关。”

    刘亮在黑暗里笑出了声,说:“大家想看看你发烧发到什么程度,是不是连电灯开关都不知道在哪了。”

    我靠,他们不信就算了。为什么说我有病呢?我长长叹了口气。

    等我住进了唐静的家里吃起了软饭的时候,他们就说我是交了“狗屎运”。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原本是一条只配吃屎的狗,可在吃的屎里面找到一片肉。

    听了这句话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气愤,我想他们过多是嫉妒,嫉妒我的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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