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幕后主使现身?
来钱和阿飞闻言先是互看一眼。
然后认真打量沈知韫。
这让沈知韫莫名心虚。
紧接而来就是紧张,害怕……
她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因为紧张而冒出的冷汗,已经完全浸润了自己的贴身小衣,只觉黏糊糊的,难受得很。
不过紧张,害怕,心虚这些都是她内在的东西。
外在的她,倒没有表现出来一分,反而平静镇定得很。
真是应了林大人先前那句话,此女处事不惊,无畏无惧,颇有女将之风啊。
但其实只是沈知韫清楚的知道,那是因为她不能躲。
她不能慌,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强撑下去。
既然已经被认为是沈确,那她便惯用一口咬死的方法,告诉他们,让他们相信,
她——
就是沈确!
然而,来钱和阿飞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
前者挠挠头,“殿下,这……属下认不得。”
阿飞附议,“属下也认不得。”
李北尧淡淡道,“再好好看看。”
沈知韫颇感无奈,这李北尧是没完没了了是吧。
抛开一切不说。
不,抛不开!
按照计划,陛下原本是答应他们沈家。
将他们送入正经的军营去习武傍身。
即便她知道陛下不会那么好意,其中也一定有诈。
但怎么也不可能,中途转道来了战场,还将他们三人分开。
所以他们沈家一定是被人盯上了,正要一个个折磨灭口呢。
而且如今的她却偏偏出现在了李北尧的营里,而非其他将军营。
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
当时抄家有他李北尧一份,如今她身陷陌生沙场也有他李北尧一份。
那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
要将他们沈家赶尽杀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
所谓的东宫太子,李北尧。
而且,沈知韫可是一直记得,那日领头去他们沈府抄家的人,也是他!
她现在对李北尧的恨,如果要付诸行动,那她的罪行,是要被治一个诛灭九族的程度。
简单来说就是,恨不得给他来上一刀,让他也尝尝被逼近绝路的滋味!
但她也不是不动脑子,只会冲动行事的人。
具体如何,还是要见机行事。
来钱和阿飞还是觉得眼前这个人面生得很,表示从未见过。
但瞧见李北尧没有接话。
来钱便猜想殿下许是失望了。
于是殷勤一番,“哦…这不是沈确沈公子,先尚书大人的嫡子嘛。”
他这是大胆揣测李北尧所想,故意奉承,渴望将功补过。
李北尧闻言却厉声道,“还说没有偷听?”
讨好不成反反噬。
来钱顿时哑声,颇感大窘,无地自容。
沈知韫知道机会来了,道,“小人的确是沈道的嫡子,沈确。”
“听闻那沈确从小疾病缠身,因此把自己关在房中从不示人,”来钱问,“殿下又怎么认定此人就是沈确的呢?”
末了补充一句,“怕是那沈知韫,也很少能见到她的亲弟弟吧。”
李北尧不发一语。
来钱便立即垂下眼,不敢再说。
阿飞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禁上前一步,“殿下,莫非是那张纸条?”
“没错,”李北尧道,“纸条里清清楚楚写着,此人乃尚书大人嫡子沈确,还说借予咱们玩玩儿,反正他疾病缠身命不久矣,若是人不小心没了,也情有可原。”
来钱顿悟,“对哦,这人被送来这种荒凉之地。有可能会病死,有可能会被杀死,也有可能死在战场上,可无论哪种死法,似乎都合乎逻辑,让人无法指摘其中的不公。”
“由此以来,这不就封住了大家的嘴么?做局的人可真是有一手,贱得很呀。”
他说着说着,不禁都觉得刺激。
然而沈知韫听完却直咬牙,攥紧两边拳头,冲动之下很想与他们来个一挑三。
好在她并非冲动之人。
恢复理智过后,逐句解析他们方才所说过的话。
她什么都可以听懂,除了“纸条”二字让她很是好奇。
那纸条里,当真是那样写的?
但是纸条哪里来的?
她又是如何被送来这里的?
那沈宴和沈礼他们又在何处?
她真的是被别人送来这里,而李北尧对此真的并不知情吗?
困惑重重,沈知韫想得头疼。
她最后道,“那大人可就误会了,沈知韫毕竟是我的亲姐姐,平日里小人再怎么深居简出,也是可以经常与姐姐见面的,大人说的,小人现在怪想她的。”
说完,努力让自己咳得不成样子。
来钱见状忍不住撇嘴,“京城早有传闻,沈尚书的嫡子天生体质弱,常年病着,如今见到真人了,原来那些传闻都不是空穴来风。”
沈知韫闻言窃喜,心道会说就多说点儿。
李北尧却很谨慎,“单凭一张纸条,说明不了什么。”
沈知韫心中白眼,这李北尧是哪门子的太子殿下啊?
怎么会这般咄咄逼人!
这下,她更加相信,他就是那个要置他们于死地之人了。
但她即便清楚,现在这个情况下,也不好与他发生冲撞啊。
这里毕竟是他的领地,而且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他因此动怒,那她无半分优势,最后不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么。
阿飞捋清思路了去问,“殿下,您的意思是?”
李北尧说:“那张纸条显得过于刻意,此人的真实身份尚需进一步核实。”
“那殿下预备怎么做?”
沈知韫截住了话头,“殿下,小人名就叫沈确呀,与小人一同出发的,还有小人的两个堂弟,一个名叫沈礼,一个名叫沈宴,殿下若是不信,可去查明看是否存在这两个人。”
刚说完,又想起什么,忙补充道,“我们仨一同从我们沈家的新宅子里出来,到了半路,小人就被他们叫下马车,然后小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来到了这里。”
来钱听着倒觉得真实,“殿下,此人好像就是尚书大人之子沈确,沈尚书的儿子是一个病秧子,您看他,也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如果他不是沈家的人,想必也不会知道他们搬去了新的宅子,还那么了解沈家的事情吧。”
阿飞闻言示意来钱莫要再言,指责他莫要忘了自己是哪头的!
来钱则不以为意,认为自己实话实说而已。
因为他觉得,这沈确可比他姐姐沈知韫强多了。
但若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是沈知韫而非沈确。
他以为,自己未必会乐意进入这帐营内,更别说主动开口道一句公道话了。
末了来钱自行问沈知韫,“那日你们沈府被抄家之时,你也从未曾踏出过房门?从未见过其他人么?”
“是。”沈知韫回道。
来钱更加笃定,“那就对了,你既生着病,不出门倒也不奇怪,那你可知道,你姐姐在那日都做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