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学游泳
程清霓刚要站起来，手掌就像被什么东西粘住，难以挣脱。
浑身是血的鬼挤满走廊，步步逼过来。
程清霓还没放弃，忍着手腕的刺痛，手掌往上拔，可还是死死的粘在地面上。
鲜血已经漫到她的后背，她还在挣扎。
掌心黏腻的触感渐渐消退，她不费力的拔起来。
一个瘦削的人影站在她面前，她抬头看面前的少年。
蔓延走廊的血潮迅速缩回，鬼魂们僵硬着后退，过道拥挤起来，有几个倒霉的还被踩倒。
程清霓往后看。
只剩下几个鬼魂手脚并用爬回教室，走廊恢复漆黑。
她眼神困惑，它们在害怕什么？
贺司煜收回视线，俯视着她。
程清霓撑起身体没几秒又跌倒在地上，她刚刚被周依雅推倒，手腕就传来钻心的疼。
她也不逞强了，向贺司煜伸出手，“贺司煜，我手腕疼。”
贺司煜伸手半抱起她。
程清霓怔了几秒，以为他听错了，“贺司煜，我是手腕疼不是脚疼。”
“我知道。”贺司煜看了她一眼，没有放下她。
程清霓脸微微发热。
贺司煜抱着她走进像浓墨一样黑的操场。
程清霓趁着夜色，悄悄抬起眼，目光落在少年身上，高挺的鼻梁，淡粉的唇抿着。
她在生死边缘的时候，贺司煜总是会出现。
过了会，她看到面前是医务室。
医务室的医生正在为学生检查身体，一见贺司煜怀抱的人，立即站起来。
贺司煜放下程清霓，“她手腕疼。”
几个学生苍白着脸，神色困惑，这两人不怕鬼医生吗？
医生给程清霓的手腕喷药。
站着的几个学生互相对视，正要悄悄离开。
医生抬起头，笑容温柔，“你们还没，不准离开。”
学生的脚步猛的顿住。
医生看到他们脸上的恐惧，他很苦恼，“清霓，我没拿手术刀，学生怎么还会怕我？”
程清霓目光转向学生，“你们不用怕，只要你们给医生检查就可以离开。”
她当然不能说大半夜出现在医务室谁不害怕，况且医生的脸上惨白一看就不是人。
学生惊恐不已，虽然女生的脸不是苍白的，但是她帮医生说话！所以她也是鬼！
这下好了，来了三个鬼！
程清霓察觉到她说完话，大滴大滴的汗从他们的额头滑落。
她的话好像没有消散他们的恐惧反而让他们更加恐惧了。
——
周依雅跑出了教学楼，没敢停留，抽噎着回到了宿舍。
宿舍的楼没有一点光亮，周依雅小心的跑上楼。
空荡寂静的走廊响起哒哒哒的跑步声。
寝管室的灯亮起，紧接着门开了。
寝管阿姨看清跑来的人，露出一抹令人寒颤的笑，“雅雅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走廊？”
周依雅知道她安全了，她眼睛红彤彤，抽搭搭呜咽，“我…我遇到鬼了，他们要杀我。”
寝管阿姨目光贪婪的看着她，“真是个小可怜，这么害怕不如到我肚子里。”
周依雅觉得这话怪怪的，有点懵的看着她，“阿姨？”
寝管阿姨面容逐渐狰狞，咧起嘴角，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牙齿。
周依雅呆呆的站在原地，像是被吓傻了，两腿发软，快点，快点晕倒！
走廊响起惨叫声。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宿舍。
周依雅的床位是空的，程清霓对于周依雅的死亡没有太大的触动。
因为周依雅把她当做诱饵。
四周笼罩死寂的黑暗，程清霓站在水池边，水面没有一丝的波澜。
平静的水面里伸出惨白浮肿的手，程清霓刚转身，脚踝触到冰冷，她不做防备，被拽了下去。
程清霓根本不会游泳，她手脚扑腾，被呛了好几口，她要快点摆脱水鬼爬到岸上，不然她就会死了。
可是水鬼不会放过她，双手拽着她的双脚沉入水底。
程清霓的双腿奋力扑腾，依然是徒劳的。
她拼命挣扎，呼吸越来越困难，慢慢的，她没有力气抵抗。
在失去意识前，她看到了贺司煜的身影。
水鬼落荒而逃。
贺司煜挥动手臂，急速向沉入水底的程清霓游去。
贺司煜伸手搂住她，她已经失去意识，他贴上她的唇，度气。
程清霓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贺司煜的脸在她面前放大，而嘴唇传来柔软的触感!
贺司煜一手搂着她，一手划着水浮出水面将她带到岸上。
程清霓浑身湿漉漉的，刚要跟贺司煜说谢谢，她就醒了过来。
她的头发和校服都湿了，于是她起来洗澡换校服。
校服有两套。
她头发被吹风机吹干了，天还暗沉着没有亮，林怜还在睡。
宿舍挂着时钟，指针指向3点，她的床是不能睡了，她到张芝煜的床睡。
躺在床上的程清霓的手指不知不觉抚上她的唇，眼前闪过贺司煜的脸，她弯起眼睛。
下半夜她没再做噩梦。
程清霓到教室，贺司煜已经在座位，她走过去，趁着还没早读，小声问他，“贺司煜周日能教我游泳吗？”
程清霓想学游泳，她不是每次都有好运气，可是体育课没教过游泳，都是学生有时间放松下的。
她就想到了周日不用上课，刚好明天是周日。
贺司煜抬头看了她一眼，“嗯。”
他本来也是不会游泳的，有一天他被几个鬼扔到水里，他们站在泳池边看着他挣扎扑腾大笑。
从那后，他开始学游泳。
程清霓就知道他这么好一定会同意的！
周日一早，程清霓来到了体育馆，贺司煜比她先到。
早上的体育馆没什么人。
程清霓把校服外套和鞋子脱了。
贺司煜在游泳池边缘跟程清霓演示了一遍游泳动作，接着让她自己练习。
她的四肢协调，不过动作有点不标准，贺司煜指导她，还是不标准，所以他上手碰了下她的脚踝。
手中触感细腻柔软。
程清霓的脚踝被他冷不丁的碰了下，心口一紧。
贺司煜看她的动作标准，“现在学憋气，要捏住鼻子，先用嘴吸一口气，然后憋住，然后沉入水里，直到憋不住了再上来。”
“你先接触水温一会后再下水。”
贺司煜看她呆呆的盯着他，“没听懂？”
程清霓还是第一次见他说这么多话有点稀奇，“我听懂了。”
她做了热身运动后听他的话，适应了水温才走进水里，在扶手边弯腰把头浸入水中，没有几秒就出来了。
然后她又捏住鼻子沉入水里慢慢吐气，默默计数。
贺司煜就在旁看她练习。
等她憋气学得差不多了，贺司煜下去水里指导她游泳动作。
教游泳免不了肢体接触，水是冷的，被贺司煜触碰的地方是冰冷的，她脸上的温度是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