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背着她
程清霓不知道，贺司煜一直都在她身边，眼里没有情绪看着他曾经经历的一切。
贺司煜看着哭泣的程清霓，有些困惑，她怎么会梦到？
操场上，一群学生绕着圈跑步。
程清霓的后背被推了下，踉跄着摔到了地上。
她的眼神没有焦距，没有感觉疼痛，也没有起来。
梦里异常真实现在还占据她的脑海。
视线出现苍白修长的手，她抬头，梦里贺司煜所遭受的一切都太真实了，以至于，她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
目光从他的手移到他消瘦的脸，梦是假的，他不会这么惨。
程清霓抬起手握住贺司煜的指尖。
她站起来才发现她的右脚疼，她尝试着将右脚迈出，右脚钻心的疼得她弯下腰。
“我背你去医务室。”说着贺司煜背对着她弯下腰。
程清霓愣了一下爬上他的背。
他背着程清霓往前走，体育老师走过来，体育老师眉眼锋利看着一副凶相，“你们去哪！”
“老师，我的右脚扭了，贺司煜带我去医务室。”
体育老师听她柔声解释，气也消了下去，允许他们去。
程清霓的手搭在他的肩上，目光时不时挪到贺司煜的侧脸，他的身体冰冷坚硬，她忍不住想靠近他。
凉意的风吹来，吹散她脸颊的热意。
贺司煜自然是注意到她的视线。
一路无话到医务室。
医生见到是他们站了起来，目光停留在程清霓，“怎么了？”
贺司煜把程清霓放下，“她的右脚扭了。”
医生蹲下检查她的右脚，接着上药。
上完药，医生跟他们一起到门口。
程清霓没有让贺司煜背，她慢吞吞的走着。
医生看着并肩离去的两人。
真是稀奇了，那个女生还没有死。
——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窗户白色的帘子飘起。
三人面面相觑，随后打量周围。
陈旧的墙壁，一台工作桌，一排的凳子，几张病床还有药品柜。
他们来在医务室。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白大褂，金丝的眼镜闪着寒光。
他旁边有个小推车，小推车上铺着块白布，他从白布底下拿出一把雪亮的手术刀，声音温柔隐隐带着兴奋，“今天来了三个病人啊。”
是医生老师！三人本能的后退。
医生推着小车走了进来，低低笑了一声，“谁先？”
三人看着他没有说话。
医生用手术刀指向程清霓，“我来看看你哪里不舒服？”
三人默契的绕过医生跑出去。
医生叹气，“生病就要看医生，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怕医生。”
本来三人是一起的，跑到一半，林怜拽走吴译湛甩下身后的程清霓。
程清霓脚步一顿，察觉到他们不想，所以她没再跟着，忍着脚疼转方向。
医生哼着歌推着小车叮当作响，他推开隔壁的房门，没见到他们就出来走下一个房门。
程清霓听着哐哐当当的声音逼近她。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他伸近半边身，喃喃，“有人吗？”
漆黑的房间没有人影。
程清霓缩在床底下，整个人缩成一团。
皮鞋声踩在地上，踏踏声脚步清晰传来，就好像每一步踩她的心上，让她无法呼吸。
医生露出笑容，拿起手术刀带着哄骗的语气，“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程清霓紧紧抿着嘴唇，白天的医生很无害会救人，而到梦里，医生神经质杀人。
医生在屋里绕圈，语气温柔，“出来吧，别藏了。”
“我已经看到你了。”
手术刀雪亮，在黑暗里一闪而过。
从程清霓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皮鞋踩在地上还有他白色的衣摆。
黑皮鞋绕了几圈后，停在她的方向。
程清霓不敢动，只要医生弯腰就能看见她了。
几秒后，皮鞋转个方向，走出房间。
程清霓没有直接出来，而是听到没有哐当哐当的声音，她才从灰扑扑的桌底下爬出来。
冷风吹来，她意识到什么缓缓抬起头，对上医生的脸。
面前的医生，惨白皮肤，带着诡异的笑容，“我给你看病。”
程清霓居然从他清秀苍白的脸看到了可怜 ，她不动声色的挪动，“我才没有生病。”
她没有逃掉，被医生带回到医务室。
医生笑眯眯，“别怕，我这就帮你检查。”
说完医生察觉到什么，猛的看向门口。
贺司煜站在门口。
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医生，医生看着他的眼眸，他像是在说你吓到她了。
医生连忙解释，颇有些委屈，“他们来医务室是生病了，我是医生帮他们检查。”
“我的模样不吓人啊，怎么一看到我都要跑啊？”
程清霓顺着他的方向看去，贺司煜缓缓走向她。
她感觉医生好像也不是要杀人，“医生大半夜的拿着手术刀谁不害怕。”
医生恍然大悟，微笑着说：“原来是这样。”
躲在走廊尽头的房间吴译湛和林怜，许久没有听到动静，很安静。
吴译椹不久从房门探出脑袋，程清霓被医生抓住了，然后带回医务室。
他回想起程清霓温柔微笑的眼神，有些不忍，“不行，我去看下。”
林怜拽住他的手腕，“你疯啦去找死！医生可是鬼，而程清霓也可能是。”
吴译椹看了她一眼，抽出手脚步放轻的离开。
林怜不理解他去送死的行为也很生气，几秒后，她也跟着出去。
吴译椹看到跟上来的林怜，眼里露出惊讶。
两人走向亮着灯的医务室。
眼前的一幕，两人都怔住。
医生正在给程清霓量血压，“血压正常。”他瞥到门口呆住的两人，嘴角扬起笑容，“很快轮到你们了。”
两人茫然的眨了眨眼，面面相觑。
程清霓已经检查完，两人懵懵的给医生检查，似乎还在状况外。
“你们身体情况没什么问题，就是睡眠不足，要补充睡眠。”
三人嘴角抽动，除了午休可以睡觉，每晚都在鬼怪求生，能睡眠充足才奇怪。
医生站在门口，对他们笑着挥手。
程清霓也扬起手跟他挥手。
医生笑出声，下一秒，他笑声停止，他有些不忍心了，他想告诉程清霓。
要她远离她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