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像没那么厌恶
程清霓面前站着一个肥硕的身影。
陈老师拎着砍刀，砍刀滴着血，神情骇人，“触犯校规都去死！”
程清霓没有迟疑的往后跑，陈老师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程清霓躲过陈老师的砍刀，张芝渔和郑凡也来了。
“谢谢你，清霓。”张芝渔随后附在她耳边，嘴巴张合。
程清霓呆愣在地。
张芝渔推开她，她这才有反应，“清霓走！”
陈老师在郑凡身上砍下一刀，他狰狞着脸，“都给我滚开！”
张芝渔抬起手阻拦陈老师，手臂被划了一刀。
程清霓看着两人为了阻止陈老师杀她而被陈老师砍，她任眼泪掉下，转身跑了起来。
陈老师没有跟他们浪费时间，割开他们的脖子，两人倒在地上。
郑凡和张芝渔的脖子冒出艰难的挪动着身体，他们伸出手臂，都在努力靠向对方。
当他们的手终于握住对方，两人的鬼影一点点的消散。
他望着幽深的树林面色扭曲露出一个兴奋的神色。
逃吧，哈哈哈哈。
贺司煜拦住他的去路。
陈老师没有耐心，大吼，“滚开！”
贺司煜冷冷的看着陈老师，陈老师高高的挥起砍刀，朝着贺司煜，砍刀要碰到他的瞬间。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而易举的抵住了砍刀的刀尖。
陈老师一愣，要抽出砍刀。
下一秒，贺司煜的手指一转，砍刀的方向转向陈老师的脖颈。
砍刀切下陈老师的脑袋。
“嘭”的一声，脑袋和身体炸开。
贺司煜眼神冷漠，想杀死程清霓的，都死。
次日一早。
程清霓下床看到张芝渔的床位是空的，怔在原地。
周怡雅捂着脸哭泣，“芝渔她…”
因为张芝渔一直在她身边安抚她，她才有些勇气，现在张芝渔死了，她该依靠谁？
林怜心情也有些沉重。
程清霓面无表情的走进卫生间，锁上门，她捂着嘴，泪水从脸颊滑落，他们是为救她又被陈老师杀死了。
早读，班里来个陌生的男老师。
男老师瘦瘦高高的，“陈老师昨晚出车祸很不幸去世了，所以接下来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姓刘。”
程清霓弯起嘴角，眼眶泛起红。
陈老师也死了？
她真的要感谢杀死陈老师的鬼怪，可是她见不到芝渔了，他们都是因为她死的。
程清霓鼻腔发酸，微抬头，不让眼泪掉下。
贺司煜偏过头，她的鼻子红红的，为了个鬼伤心。
真蠢。
下午最后一节课铃声响起，今晚不用上晚自习。
教室里的人陆续离开。
程清霓跟贺司煜告别，她强装笑颜，“贺司煜，明天见。”
她也没等贺司煜的回应，转身走出教室，她脸上的笑容散去，努力驱散内心的难过。
程清霓在食堂随便吃了几口就打算回宿舍。
她在操场走往宿舍，听到前面的学生在说话。
“贺司煜晚上在实验楼睡觉了。”
“那当然了，他被关在实验楼。”
“我们说小声点不能让别人听到。”
两人看了眼身后的程清霓，神情也没有尴尬，加快脚步。
程清霓一听连忙跑去实验楼。
实验楼在教学楼后面，她跑进夜幕色中的教学楼。
程清霓一进去就有些后悔了，她真是碰上贺司煜的事，就没有理智。
她怎么就相信同学的话？而且她能打开门，说明贺司煜不在教学楼。
她现在才觉得异常，怎么会那么刚好他们的对话被她听到。
是他们故意在她面前说。
这是他们对她的恶作剧。
她还是先去教室看，在她转身的时候，敞开的大门忽然关上。
程清霓跑过去开门，不管她怎么开，门还是紧闭着。
她放弃了开门，只能压下害怕，朝着空荡的楼里喊，“贺司煜，贺司煜你在吗？”
她的声音回荡在教学楼，让人心悸。
楼里到处都是杂物，墙面起皮脱落，像是荒废许久。
没人应答。
程清霓走上楼梯，她没有再喊贺司煜，在寂静的建筑只有她，喊名字有些渗人，她双腿发软，忍着惧怕，一间间排着搜索过去。
她顺利的走上四楼，推开破旧的木门，“吱嘎”响个不停。
房间里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缩在角落里。
程清霓快步过去，惊喜的呼喊他，“贺司煜。”
她不再是一人待在教学楼，身边有贺司煜，她的恐惧消散。
贺司煜对上她明澈的眼眸，他听到了她在一楼的声音，明明她很害怕却还是固执的来找他。
程清霓坐在贺司煜旁边，“我刚刚回宿舍，听到有学生说你被关在实验楼，我就跑来找你。”
他们所在的房间很大，正中央，有一个两米深的干涸池子。
不同于外面的凌乱，这里干净得过分。
他们坐在角落。
干涸的大池里涨满了液体，十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漂浮在池面，它们缓缓的爬出来。
它们皮肤惨白，四肢扭曲，每动一下骨骼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
程清霓听到异响，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贺司煜捏住她的下巴，“看什么？”
它们以极快的速度害怕的后退回到池子里，池子里瞬间恢复干涸。
程清霓的下巴触上冰冷的触感，她下意识绷紧了腰背，“我刚刚听到声音。”
贺司煜松开手，“没听到。”
程清霓扫视了一圈，房间很大，可只有一个大池子，而她没有再听到异响，“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楼下的门打不开，我们要在这待一晚。”
贺司煜已经经历了无数次，这一次，不同的是有人陪着他。
“贺司煜，昨晚陈老师要杀我，芝渔为了救我被陈老师杀死了。”
程清霓扑进贺司煜的怀里，眼泪无声的滑落在他的校服。
贺司煜眉眼微微蹙起，他不喜欢被人亲密触碰，不过对于她，他好像没有那么厌恶。
她伏在他的胸口，仔细的听着，听了好久，还是没有听到心跳的声音。
他身上很冷，她第一天就知道。
可他现在没有温热的温度、跳动的心脏也没有。
程清霓被难过的情绪吞没，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在后树林，张芝渔附在她耳边，“贺司煜不是人类，他跟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