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解药
有钱能使鬼推磨，找五十个试药的志愿者，有何难哉。
很快，沈晦就搜罗的五十个和唐雪炎年纪相仿的女子，一人百两的价钱，若是最后治不好，再给一千两让往后人生无虑。穷人家的女子，一年不过开销十来两银子，听到这种消息，自然有不少大胆的人前来尝试。
小医仙看着院里这五十个妙龄女子，也是惊得说不出话。
说这小医仙，生得是一双柳眉弯如月，一双碧眼似宝珠，标准的瓜子脸，樱桃小嘴。步履轻慢不飞尘，气似淡菊雅如雪。二十出头的年纪，说话做事起来，却又显出老成的慢稳。
小医仙诊治男病人时，通常不愿露面的，毕竟女儿身，自古女郎中都是尴尬的存在，容易惹是非。今日沈晦不在，这才亲身出来。
既然试药的人也到了，小医仙也不耽搁。取出近日购置的黑凤凰，捣出花液，收集之后滤除杂质。再调和几样辅料，搅拌，便涂于每一个女子的手背，等待发痘。
剩下的药材，自然也难不倒沈晦，他本来就有些药材生意，取这些草药不难。就是有两三样，汴安城是当真一点没有，只能写下书信，快马加急送往大理，遣人又快马送来。
小医仙拿到沈晦派人送来的药草，便分别试验，将药草泡水洗净，研磨了来，调制成制成几十种药膏，再配合几样内服调理的药物，在每一位试验者身上用不同的药，以看后续症状变化。
一连过去了几日，沈晦等不到小医仙的消息，便又亲自上门。
这时的院子热闹了，里面明显比沈晦以前来的时候凌乱多了，院中还有不少试药的女子，叽叽喳喳聊天，像是早上的麻雀。
小医仙还是端坐帘子后面，不愿真面示人。
“小医仙，辛苦了。”沈晦开口道，“沈某考虑不周，我也有些药铺的生意，随后我差几个懂药理能帮忙的伙计过来。”
小医仙听了，心里悄悄感天谢地，他们院里就她一个和仆人老温，这几日是忙得不可开交，加之人又多，一切都是杂乱无章。不过沈晦许诺了她千金，她也知道拿人钱财，就要做到尽善尽美的道理，所以虽然辛苦，却没有一丝抱怨。现在沈晦主动帮忙，倒是减轻了她很多负担。“那便多谢沈公子了。”
“嗯……敢问，可有进展？”
小医仙犹豫了一下，然后纱帘后的影子摇了摇头，“没有……”
“那么多药草，一点起作用的都没有吗？”沈晦也苦恼起来。
“有负公子所托，小女惭愧。”小医仙道。
“试药本就是一个漫长摸索的过程，这怪不得任何人。”沈晦话是这样说，心里却担心唐雪炎，这又过去多日，赵太医那边也是一筹莫展，想必唐雪炎很焦急，她那个坐不住的性子，一焦急起来，就容易做出糊涂事。
“也有可能是制作方式的问题，也许这些草药里面，却有解药，只是制作方式上，药性不能发挥或是药性丢失了。我之后再取最有可能的几种草药，换一换制药的方法，再试验一番。”小医仙道。
“只能有劳小医仙了，若有什么需要，随时知会沈某一声，沈某必不推辞。”沈晦道，然后便告辞离开了。走出小医仙的房间，他也不急着走，便去看看那些试验的女子。
那些女子手背都长着紫黑疙瘩，有些能明显看到涂抹着药膏，但没有一个疙瘩有消退的迹象。看着这些疙瘩，沈晦心里不好受。据赵太医说，唐雪炎全身都长着这玩意儿。
“只怪是我学商的，若是学医的，依照现代医学的知识，就可以帮忙了。”沈晦心道。
满园花开，自然也有飞鸟蚊虫，沈晦脑中灵光一闪，又返回厅堂。
小医仙见沈晦去而复返，也不解，“沈公子，怎又回来了？”
“嗯……小医仙，我有个想法，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有道理。”沈晦道。
“沈公子请讲。”
“上次你说，自然间，毒药相依，黑凤凰所生在的地方，必然也有克制之物。所以才寻来这些黑凤凰周围生长的药草，但有没有可能，虫蚁也可能会克制呢。你想黑凤凰总要授粉吧，授粉要昆虫吧，既然花液有毒，那给黑凤凰授粉的虫蚁一定要能免疫黑凤凰花液才行。”沈晦道。
“嗯……”小医仙听了也是茅塞顿开，虽然她好几处听不明白，比如授粉，免疫，但沈晦的意思，她是明白了的，“沈公子所言，确有道理。”说着小医仙便立马起身，进入了内房，听得里面一阵翻找。
片刻，小医仙再次回来，手里拿着一些书籍翻开，然后提笔记录。
又不多时，终于写好，小医仙递出一张纸。
“这是我能查到的，黑凤凰生长地所载的几种虫类，又要劳烦公子了。”
沈晦接过那张纸，“我这就去处理。”说完，沈晦急冲冲就离开了房间。
“免疫？”小医仙自言自语，“这位沈公子，当真是见多识广之人。”
沈晦很快就找齐了小医仙单子上的虫药，又问了几名大理出身的人，多寻了几样可能的虫药，一并给小医仙送来。
又过了几日，小医仙的仆人老温，敲响了沈府的大门。
“沈公子。”老温递上两瓶药剂。
“这是？”沈晦喜出望外。
“没错，这是解药。”老温道。
沈晦接过两瓶药，心道唐雪炎有救了。
“这瓶外敷，涂于伤口。这瓶内服，可辅一些食材香料煮熬，或者放入汤内，以便入口。每日清晨，服用三勺的量即可。若是没有意外，七日内痘可褪去，十五日后便完好如初。”老温道。
“我记下了，多谢，多谢！”沈晦一连说了好几个多谢。
看着沈晦如此开心，老温也忍不住笑起来。
“东西送到，老夫便不多留了。”老温这就要走。
“诗情！”沈晦唤来诗情，“这是老温，你取一千两黄金来，再找些人，随着老温一起送去！”
“是，主人。”诗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