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偷天换日
“少废话！给我查！”周大人一声令下，治安司的士兵就鱼贯而入，四处翻查。
“诶？你们做什么？犯法也要有条名目，这里面贵重的物品很多，弄坏了谁来赔？”画意赶忙对着士兵们叫喊。
“我来赔！”太子走上前，一脸笑意。
“这位是？”画意假意认不得太子。
“这位便是当朝太子！”周大人赶忙介绍。
“民女参见太子。”画意赶忙行礼，“太子殿下，方才你说要赔，我可听见了，今日九州银号所有损坏，你可要负责。”
“我说了我来赔，便是我来赔！”太子道。
很快，有人来报，在院子里发现了很多马车和箱子。一行人又来到九州银号的院子里，果然有几十辆卸了马的马车，每辆车都载满了木箱。
“哼。”太子阴笑，总算是找到了，这下看你宁王如何跟天斗。
“唐大人，这些可是你运来的，看清楚？”曹荣问唐昇。
唐昇扫一眼，正是自己运来的那批箱子，只好点头。
“开箱！”周大人一笑，赶忙让人打开最近的箱子。
箱子撬开，周大人凑近往里瞧，原本得逞的神色立马变了脸，“再……再开这个！”他急忙让人撬开另一箱，还是同样的情况。
“这箱！”
一连撬了好几个箱子，内中不仅没有铜钱，全是少量细碎铜渣。太子看着这一幕，也震惊了。宁王倒是一笑，“如何？太子，闹够了吗？”宁王给太子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这铜渣，为何要运到这九州银号来！”曹荣也气得不轻，赶忙问。
“自然是卖了，铜渣也有铜渣的价值。”画意走过来，掏出一张纸“这是买卖契约，今早刚签。”
曹荣赶忙夺过来，果然是一张买卖铜渣的契约，手续完全没问题，入账也是公款。
“铜渣嘛，与其掩埋掉，能卖一点钱，是一点钱。”唐昇此刻才开口道。
太子根本就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见此情景，自己满盘落子全被破解，一甩手，便离开了此地。
“曹大人，可还有其他疑问？”宁王问道。
“没！没！”曹荣赶忙摇头，现在太子都走了，他留下也没意义，寒暄了几句，也离开了。周大人见情况颠倒，也准备要离开。
“周大人！今日之事，我会如实禀告大理寺卿，你今日所言所行，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大理寺的规矩！”宁王在周大人离开前道。
周大人也不敢久留，赶忙离开。
“宁王，今日之事，得罪了。”知府躬身行礼，他自然知道，这些大人物斗法，自己不过是枚棋子而已，能做的也只能谁也不要得罪。
“我明白，知府大人，治安司的众人，还请带回吧。”宁王道。
“是，我这就带人离开。”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唐昇赶忙对着画意行礼，“画掌柜，还是你考虑周到啊。”原来，早上沈晦就已经知道，唐昇拉着那么几十车箱子来到九州银号，后续很可能会被查到此处，于是提前做好了准备，也与唐昇对好了口风，准备好了假的铜渣买卖契约。
宁王还不清楚情况，唐昇赶忙给他解释今天一早发生的事情。听罢，宁王也感谢画意，心里对这个姑娘，由衷赞叹。年纪轻轻，见识、胆量、谋划竟是如此万无一失。
“画掌柜，你年纪比我还小，竟如此老练。世间竟还有你这等奇女子。”宁王道。
“不过是师傅教得好罢了。”画意笑道。
“不知阁下恩师是谁，若有机会，我必定登门拜访。”
“这……仙逝了，去……那个西天，享受极乐去了。”画意道，就这么把沈晦说死了。
“那真是遗憾，能教出这样一个徒弟，想必是位身怀经天纬地之才的人。”
“宁王殿下过誉了，不过教了些做生意和算账的本事罢了。”画意道。
“今日也算认识了，来日我再来拜访，我宁王乐意交你这个朋友。”宁王道。
唐昇见自己未来女婿，现在对别人青眼有加，生怕宁王被勾了魂去，便拉着宁王赶忙离开。
沈晦在暗房里观了全程，现在也现身了出来。
“主人，听到没，人宁王说你有经天纬地之才！”画意道。
“呵！”沈晦轻笑一声，“他们要庆幸我不是皇子，就凭宁王和太子这点道行，我若是一个皇子，他们在我手里，活不过两集。”
“主人，什么是两集，你又在发明新词了。”
“两集……嗯，就类似你看戏，一场戏有个二十回，四十回的。两集差不多就是一回两回吧。”沈晦尴尬解释道。
“一回两回嘛就一回两回，还两集，说得好像人家没听过戏一样。”
暂时度过了眼前的危机，唐昇仍是心有余悸。
宁王也道好险，“今日若不是画掌柜出手相助，只怕就正中了太子的毒计。”
“想不到太子竟然做出如此下作手段，待查出证据，一定要奏禀圣上。”唐昇道。
宁王却摇摇头，“只怕证据难寻，管理仓库的十来人，全数失踪，不知去向。太子好手段啊。”
“人是……死了？”唐昇听得十几口人，就这样没了，震惊不已。
“凶多吉少。”宁王道，“太子此事做得过绝了。”
唐昇长长叹一口气，“怕只怕，此事还未完全结束。仓库丢失了那么大一批精铜，若是寻不回来，完不成铸币一事……你我二人，如何向圣上交待……”
“岳父莫急……”宁王虽然嘴上这样说，自己心里也没底，“总有办法，东西总归在太子那里，总能想办法拿回来。”
“太子既是成心破坏，若是拿不出铁证，只怕他不会认得。”
“若真走到山穷水尽，我便拿出自己私产来贴。”宁王道。
唐昇看着宁王，虽十分欣赏宁王正直无私的品质，却又担忧，他这个样子，只怕终归不是太子的对手，“殿下，缺的精铜不是少数。莫不说你了，就算把我唐家所有资产拿出来，我们都填不了这个窟窿。这还是从画掌柜那边置换了五成回来的结果……还是要想办法，从太子那里，把丢失的精铜拿回来，方是万全之策。”
“好。此事我去办，岳父你盯着铸币厂，经历这么一番波折，远远赶不上日程了，务须加紧。”
“我全家脑袋都在这上面了，必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