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折磨
“是”丫鬟领了命令便急急的跑出去叫少爷。
一盏茶的功夫，只见徐清迈着漫不经心的脚步进了门，在门口便见到金氏正坐在里面哭丧着个脸，而他母亲面色愤怒的看着他。
徐清不知发生了何事，通常他母亲很少这般愤怒，都是他父亲在一旁教训他，而他母亲顶多是多劝言几句父亲，顺便再将他骂一顿。
他脚步一滞，还是往母亲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母亲唤我来，是有何事？”
在母亲面前他是放松的，所以一些规矩都被他自动去除了，此时他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瘫坐在椅子上，眼神不住的在金氏与母亲两人之间来回逡巡着。
徐夫人一脸怒意的瞪过去，“哼，这几日都去哪里鬼混了，都不知道照拂一下自己的媳妇。徐家还指望你开枝散叶呢，可你呢，偏偏只想着花天酒地。”
徐清一听到这话便像泄了气一般，这些话是他母亲时常要说的，他是最不愿意听的，今日又当着金氏的面重提这事，摆明了让他难堪：“大哥不是已经有了一子，你又何必着急。”
他大哥虽然在外镇守边疆多年，但是大嫂李氏也生下一子作为徐家的后代，且听皇上的意思，大哥就快被调任入京了，到时候再娶个几房妾室，为徐家开枝散叶，还不是很快的事，何苦揪着他不放。
徐夫人听到这话，气不往一处来，她这儿子就是顽劣，平日里她舍不得打他一下，心疼他，但是今日金氏在这，总不能就这么任由他去了。
想着，她转头示意丫鬟将戒尺拿来，对着徐清便象征性的抽了下去。
尺都打在衣服上，并未浸到皮肤，所以这几下不痛不痒的，徐清也并未感到有多痛，只是迫于他母亲的威严，他附和着应了几声惨叫。
大堂上，就见他们母子两人演戏，有时候演的真了，还真能听到几声真切的痛叫声。
金氏瞧着他们的样子，看破不说，只是将头微微低下，静等他们将戏演完。她对徐家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除非生下一个子嗣，否则就连她爹也救不了她。
不多时，堂上已经安静了下来。
徐夫人将戒尺一收，眼睛时不时瞟向金氏，希望金氏能消气：“儿媳，我已经替你管教了他，以后他要是再做什么让你伤心之事，尽管与我说，我非打废他不可。”
徐清并不理睬，既然母亲已经打过了，那他便可以走了，随后他施了一礼，便大步走出了大堂。
金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婆母如此说了，她也不好再反驳，只得应了声：“多谢婆母。”然后踌躇着起身离开。
金氏走的慢，刚出了门要拐进游廊，便听见那边徐夫人已经在外院说起了话。
她便悄悄停下来，听了几句，可巧这句句不是说她却句句不离她。
“奴婢听说昨日二爷和三夫人圆了房，今日都见到被单上落红了。”
“也好，这三年我徐家一点动静都没有，指望她能生个大胖小子，可别让我这希望又落空了。”
“一定，一定。”一旁的丫鬟随声附和着。
金氏面色阴沉下来，对薛婉更加充满恨意，她疾步回到了院子处。
院里的丫鬟都各自忙去了，金氏回来的时候没见到一个人，只有巧银一人在外院打扫着。
柳嬷嬷示意巧银去端碗茶来，而金氏则是一人坐着生着闷气。
等到巧银端上茶来，为金氏斟了一杯，递给金氏，只是还未等金氏喝入口中，这茶便被泼在了她的身上。
金氏正在气头上，见巧银端在面前的茶水，又想起前些日子信的事，心中不免生了邪气，将那碗茶夺来全都泼在了巧银的脸上。
巧银不知哪里得罪了夫人，只好跪下求夫人息怒。
不想夫人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将茶壶的茶都慢慢浇在了她的头上。
温热的茶水却让她满身寒颤，几片茶叶还留在发间。
随后金氏重重的放下茶壶，让她滚出去。
“滚。”
巧银如释重负，爬起来便出了屋，只是头上的水珠不住的往下滴着，和着她的泪一块掉下来。
也不知道大夫人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自从上次信的事件，大夫人便把她分配到院里干粗活，平时也都是看不顺眼的态度，今日更是将茶水直接浇在了她的头上。
她一个人跑出去很远，打算找个角落大哭一场，不想遇见了姐姐巧玉。
巧玉正要找巧银说话，冷不丁见她一头湿发，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一般。
“怎么了？”她细细打量妹妹这一身狼狈，又将她头上的几根茶叶捡了扔掉。
巧银一边哭着，一边将方才发生的事情都悉数讲给了姐姐听。
巧玉顿时觉得气愤无比，金氏怎么如此蛮横，只恨自己一个小小的婢女不能与之抗衡，想到这她只能狠狠地捶自己的腿，责怪自己无用。
巧银在一旁连忙拦着，两人便哭作了一团。
等过了许久后，她们才相拥着说了一会儿闲话，聊到了金氏这几日对巧银的不满，都从那日那封信开始，又聊到了这往后的生活愿景，相互说了些体己话，便匆匆告别了。
巧玉回了绿汀院，便径直找到了薛婉，顾不得礼仪分寸直接向薛婉提出了质问：“夫人为何要害我妹妹？”
薛婉被她这一问倒是有些迷糊了，没头没脑的，怎么突然将这罪责安在了她的头上，她抬眼看了巧玉一眼，见她面上怒意不减，泛着红晕。
“何出此言？你妹妹不是好端端的在大夫人处当差吗？怎么我会害她？”
巧玉通红着脸，将心中想说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要不是夫人让她作证送信之事，大夫人也不会处处为难她，奴婢已经答应为信一事作证，为何夫人还要将奴婢的妹妹牵扯进来，让她受尽大夫人责罚，这件事如何不怪夫人。”
她掏了掏袖子，将藏着的那颗半夏掏出来放在了桌上：“夫人如果有什么怨尽管冲奴婢发，不要伤害奴婢的妹妹，否则别怪奴婢去禀了老爷，这哑药你毒的了奴婢的妹妹，却毒不了奴婢的腿脚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