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墟的捕梦人之章
“梦境，不过是记忆的另一种复现的形式而已。”看着默然无语的牧草，莫将成轻飘飘的说道，“无论是现实中的，还是人的脑海中的。”
“所以，能够看见梦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是看见了【以太】——柴菲的医学报告也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牧草的cpu似乎刚刚响应。
“你们该不会从我的左眼上取了什么东西做实验吧”牧草惊恐的说着，一只手盖住右眼，不断的试验着左眼的视力。
“那倒没有，”莫将成笑了，“只不过你晕过去的那段时间，柴菲她们已经做了不少实验和监测——不要生气。”看到面色不善的牧草，莫将成急忙安抚道：“都是为了【以太】科学的进步。”
牧草将视线转向庄晓蝶。
“过去曾有一些对【以太】非常敏感的人展现过类似的能力，大概判断【以太】的流向、部分的强弱等等，但是像你这样直观的能够‘看’到的，确实还是第一个。”庄晓蝶补充道。
“当然，这些到目前为止还是合理推测，”莫将成拍了拍手，总结性的说道，“因为和推理中的稍有出入，似乎并不仅仅是你的义眼有这样的能力。”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对我们都是一件好事。”
莫将成指了指桌子上的练习册和冠冕：“直击梦境的现实凭依是打破梦境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
“只不过这种方法并不适用于所有人，”庄晓蝶不无遗憾的说道，“比如我。”
“现实的凭依可以是梦境中的任何一件东西，没有你这样的能力，想要找到凭依无异于大海捞针。”
“植树人部队的锚点也不具备这样的功能吗？”牧草问道。
“问得好，”莫将成称赞道，“看来你真的有在思考和理解这一切。”
“简单解释的话，植树人部队的锚点是通过【以太】浓度的变化区分梦境与现实的边界的，而梦境之内的【以太】密度几乎不存在如此明显的差值，找到凭依物也就是一句空话了。”
“从另一个角度说，【绿洲】则是应对【墟】最适用最稳定的方法，不过效率上可能稍微有些不尽人意。这也是观察员的战斗人员同时行动的原因，在【绿洲】工作的时候，我们至少要保证人员的安全——无论是我们的工作人员还是被意外拉入梦境的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通过梦境的表现确定现实的凭依物呢？”牧草的思维已经开始发散了。
“有可能，但不多。”莫将成脚下一蹬，带滑轮的椅子滑向了办公室一侧的书柜；指指点点半天，莫将成才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厚厚的书。
是真正意义上的厚，书被莫将成扔到桌子上，发出了重重的“咚”的一声。
“梦到——当然对于我们来说，是遇到，或者说看到蛛丝，你们会联想到什么呢？”没等牧草看清桌上的书名，就听到莫将成开口提问。
“嗯捆绑，无处可逃，阻碍，捕猎，呃蜘蛛。”牧草掰着手指头数着。
“嗯哼，”莫将成不置可否，“那独木桥呢？”
“孤注一掷，避无可避，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一些事？”牧草已经想不出具体的事情能对应独木桥了。
他觉得独木桥本身已经是非常具体的事物了，背后的隐喻似乎更多的是一种状态上的。
“那么，你举得这些例子，和练习册有什么关系吗？”莫将成挑了挑眉。
牧草哑然，倒是庄晓蝶开了口。
“有一点，”她小声嘀咕着，“小时候每次被按到书桌前做练习册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牧草无语的看向庄晓蝶，虽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吧，但显然二者之间并不是强联系，还是很难直接定位到练习册这么一个具体的事物上。
“根据档案室分析，昨天的梦境极有可能是因为学生临近最终测试，压力太大导致的。”莫将成老神在在的说，看到牧草张了张嘴，像是猜到他会问什么似的，再次开口说道：“对，严格来说，不算是噩梦，也没有什么悲剧，但是因为人数太多了，还是形成了这样有影响力的【墟】。”
“现在再看这本练习册，是不是就合理了？但如果我不告诉你，你能猜到吗——即使是我告诉你的，也只是档案室的大数据拼凑起来的，没有人知道无序的梦境到底是在什么基础上存在的。”
这个时候莫将成又指了指桌上的书，牧草这才有机会去看清书的名字。
《周公解梦》
“档案室给出的猜测是，蜘蛛丝象征了越来越紧迫的压力，而独木桥则是——最终测验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总听说过吧，懂我意思。”莫将成靠在椅子上解释道。
牧草默然，《周公解梦》他看过，一点点不一样的东西都可能代表不同的意思，早上的太阳和上午的太阳甚至可能有不同的暗示。
规律不存在。
看着默然无语的牧草，庄晓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要灰心，至少现在有你在，在直捣黄龙这条路上，我们会有更多的经验和更多的实践，保不齐之后我们会有更精确的方法能够确定梦境的凭依物，更快的解决【墟】的问题。”
牧草下意识的抖了一抖，“应该不会再参加什么科学实验了吧。”
“应该不会，”庄晓蝶捂着嘴笑了，“不过以后你参加的任务应该会报告的更详细一点。”
“看过哈利·波特没。”莫将成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题外话。
“看过。”牧草点头，自己不仅看过，还看了好几遍。
“你现在就像是魁地奇里的找球手，seeker，”莫将成笑着说，“没有人能代替你，但你最重要。只要你在比赛中找到金色飞贼，那么比赛就结束了。”
“如果你每次都能在梦境中找到现实的凭依物，那么梦境自然会结束，找到飞贼的我们，就是胜利者。”
“不过，”莫将成严肃起来，“虽然这话说起来可能没有用，但我还要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成为特别行动科的捕梦人吧，成为dream see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