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以太梦境与记忆
“看起来好像是你的活。”庄晓蝶看看仓库，又看看牧草的脸色，似乎意识到，牧草正在观察着她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不知道，”牧草耸了耸肩，“但，试试吧。”
牧草单手举起长剑，从剑的顶端开始，长剑像是逐渐消融一般重新化作凛冽的寒气，缠绕在牧草的手上；随着牧草的指引，一股寒气像是小蛇一样蜿蜒着向仓库内游去。
“咔啦”一声轻响，似乎什么东西被结结实实的冻住了；与此同时，漫天飞舞的蛛丝像是脱力了似的，重新变回了绵软的样子，失去了光泽，摇摇晃晃的飘落到地面上。
庄晓蝶飞快的躲进了仓库里。
半晌，庄晓蝶用布包着一个球形的冰块走了出来。
“你的猎物。”庄晓蝶忙不迭的把冰块丢给了牧草，即使是隔着一层布，她的手也被冻的有些麻木了。
牧草低头看去。
一本练习册。
牧草无语。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总之，先带着吧，回去给莫将成看。”牧草贯彻了有事找领导的行动方针，很无责任的说道。
庄晓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两人走出学校，此时的学校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所在位置，安安静静的伫立在街道的一侧。
成忆带着几个植树人部队的成员远远的向两人挥手。
“成哥，这次多亏了你啊。”牧草走上前直接狠狠地抱了成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是吓了成忆一跳。
“是啊，谢了成哥。”庄晓蝶也在一旁拍了拍成忆的肩膀。
成忆一下子有点糊涂了:“这次的梦境不是你们两个从内部解除的吗？”
“不是一个事。”牧草松开了成忆。
“也多亏你们在梦境中努力作战了。”成忆憨厚的说。
“走吧，今天晚上我请夜宵。”庄晓蝶在一旁鼓动道，“这就是我身为队长的职责！”
“好！”余者应和，烧烤，啤酒，牧草终于感觉到了一点夏天的味道。
哦对了，牧草今年17，未成年人禁止饮酒。
翌日。
“你完全可以等它解冻之后再拿给我对不对？”莫将成头疼的说道，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桌子上的水。
“这是从梦境中拿出来的哎，”牧草说道，“我冻着它的时候还是稳定的，万一解冻了出现什么问题该怎么办？”
“它现在出现什么问题了？”莫将成拧着眉毛。
“它也不是在我手里解冻的啊！”牧草理所当然的说。
庄晓蝶在一旁嗤嗤的笑了。
显然，这本练习册还是有它的非凡之处的，无论是被冰冻，还是在桌子上被解封，它都十分干燥，没有浸润一点水渍。
莫将成掏出一根烟叼在了嘴里。
“【墟】形成的三个条件是”
“异常的地脉，悲剧的噩梦，现实的凭依。”牧草流利的答道，拜托我可是文科生。
“这个，就是所谓的‘现实的凭依’了。”莫将成敲敲桌子，指着摆在桌上的练习册。
“你是怎么发现它的。”
“我看到很多银色的蜘蛛丝，似乎都是从它所在的方向飞来的。”牧草皱了皱眉，“当时我和庄姐已经不太能从入口处退出学校了，就想着到蜘蛛丝飞出的源头试一试。”
“现在仔细想想我看到的也未必是蜘蛛丝，只是颜色和银色蛛丝相近。”
“你怎么看到的，”莫将成身体前倾，看起来对牧草说的话颇为感兴趣，“我的意思是，左眼，还是右眼？”
牧草一呆，说实话如果不是莫将成提到，他总是会习惯性的忘记自己的左眼其实是【以太】结晶制作的义眼。
“不知道，”牧草不确定的说，“日常我几乎感受不到两只眼睛的区别，也很少遇到需要我用一只眼睛看东西的时候。”
“但是我并没有看到牧草观察到的东西。”庄晓蝶插了一嘴，“在这本练习册被冰封之前，我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它。”
“包括寻找到仓库之前，似乎有什么吸引了牧草的注意力。”庄晓蝶看向牧草，“那是什么我也没注意到。”
“刚才牧草说可能是蛛丝，但我觉得大概率不是。如果是银色的蛛丝，那我没理由看不到的。”
莫将成点了点头，拉开抽屉，拿出一个金色的冠冕。
“对这个还有印象吗？”莫将成问道。
“这是”牧草显然对自己在梦境中的第一次遭遇印象深刻，“是入职培训时遇到的那只骷髅女王的冠冕。”
“这也是‘现实的凭依’。”莫将成说，眼神讳莫如深，“我希望你仔细回想，然后回答我：击败骷颅女王的那一次，你是刻意攻击了她头上的王冠吗？”
“不是。”牧草坦然回答，“那个时候大概只是想锤爆她的狗头，而且为了躲避攻击，凌空在上的我选择对方的头骨攻击也是很合理的。”
牧草回想了一下：“我好像确实没有在意冠冕的问题。”
“从这两次的现场报告来看，你不但能自由的进出梦境，还能看到梦境的边界。”莫将成翻了翻桌子上上的一摞文件，从中抽出薄薄的一张纸丢在桌子上。
“正好柴菲那边的新鲜报告出炉，我们合理猜测，你的眼睛能够看到【以太】。”
牧草的眉毛皱了皱：“我们在讨论梦境，对吗？”
“牧草啊牧草，”莫将成笑了，“地脉之中流淌的是什么？”
“记忆。”
“那你知道，【以太】的力量，来源于何处吗？”莫将成问道。
牧草张了张嘴，没有回答，心中却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了一个答案。
“【以太】是源自记忆的力量，你走过的风景，学习过得知识，锻炼过的技巧…你经历过的一切。”
“即使是自然界中的【以太】也是如此，大自然正在用我们不了解，或者不完全了解的方式记录着世界的一切。”
莫将成的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
“然后，你再考虑一个问题：你会梦见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没有经历过，没有想象过的事情吗？”
看着若有所思的牧草，莫将成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所以，你明白为什么【以太】的术式可以伤害梦境中的魇鬼，破坏梦中的一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