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打脸
姜灵月看着姜新月和梁绣瑚远去的身影，嘴角露出轻蔑地一笑，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你的盘算，姜新月，我倒是小瞧了你，咱们走着瞧！”
在徐家用过寿宴，那些夫人小姐就三三两两往徐家准备好的花厅里去听戏了。
因为人多，所以戏开了两处，新月本来就不爱这热闹，只跟着绣瑚坐在偏一些的一处闲谈，随意地用些茶点。
谁知姜灵月偏偏也来跟她们坐在一处，姜灵月身边跟着的还有一个容长脸，面容精致的十七八岁少女，只是她一双眉眼往上挑着，看起来有些凌厉。
那少女看新月也并不主动跟姜灵月打招呼，坐下后怪声怪气对道：“呦！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妹妹啊！你瞧，果然是要嫁入国公府的小姐，那气势就是不一样，这见了长姐都不带打招呼的，真是眼高于顶啊！”
她这话是对姜灵月说的，眼睛却只直勾勾盯着新月。
这一桌子的人都往说话的少女身上看去，有人认出来，低声道：“原来是刘家小姐。”
新月也看过去，听她说话，就知道，这也是个没心机的，大概是被姜灵月表面的温柔小意蒙骗了，如今被姜灵月当枪使了自己都不知道。
新月无意跟她纠缠，大大方方道：“原来这位就是刘家姐姐，有礼了。”
点头示意后又跟绣瑚说起话来，并不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刘小姐看她这样一副不在乎的态度，更恼了，对姜灵月道：“怪不得姐姐你每日这样委屈，不想家中竟然有这样一个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妹妹，真真是目无长幼，毫无尊卑。”
姜灵月正乐得有人奚落新月，故作委屈，装出怯怯的样子道：“刘家妹妹快别说了，我这妹妹，这妹妹……”
刘小姐看她这样，更以为新月仗势欺人，口不择言道：“你怕什么，你是姐姐，难道还怕一个妹妹不成，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受的教养！”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这话说的确实有些重了。
这里毕竟是徐家，而姜新月又与徐家订过亲的。
刘小姐一个尚书之女，在别处可以随便耍威风，在这里，却还轮不到她说话。
众人都不再说话，其他桌也有人看了几眼过来。
刘小姐自知失言，但面子作祟，只好强撑着不愿低头。
新月冷冷地道：“刘小姐，你教养自然是极好的。”
刘小姐一听，一张脸都涨红了，她第一次见面，就不分青红皂白对别人说三道四，的确是太没教养了。
众人也只觉得新月这句讽刺倒是十分准确犀利。
新月又缓缓道：“只是不知道你认为的尊卑为何？我是姜家嫡女，她是未上族谱的妾生女。我母亲，祖母都是诰命在身，我由她们教养长大，在我的教养里，妾生女与我见面，也没有我先给她见礼的道理，刘家小姐不妨说说，你的家教是怎样的，也让新月学习一二？”
刘小姐又惊讶又害怕，惊讶的是，她没想到姜灵月竟然是个没上族谱的庶女。
害怕的是，她的母亲也不过是个寻常的官家妇人，她却敢指责诰命加身的姜家长辈对姜新月的教养，实在是大大地僭越了。
她求助般地看向姜灵月，谁知姜灵月只是低了头不做声。
姜灵月已经在心里骂刘家这个蠢货了，本想借她讽刺新月几句，谁知道还把自己未上族谱的事暴露了出来，以后说亲事恐怕更不容易了。
刘小姐没法子，只好坑坑巴巴地道：“没、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着玩儿的，你、你别在意。”
一边的梁绣瑚笑着道：“刘小姐可要慎言，姜家大小姐前阵子也是这样说着玩儿，谁知惹怒了家中长辈，这不，刚被解了禁足，可见我们女孩子还是要谨言慎行才好。”
众人看姜灵月眼神更加嫌恶了，刘小姐也连带着被这眼神扫了几下，她又羞愧又恼怒，嘟嘟囔囔说了几句，就独自红着脸离开了。
新月也起身，对绣瑚道：“姐姐，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吧！”
说罢留下姜灵月等人，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梁绣瑚拉过新月道：“你这样当众拆穿她，就不怕别人说姜家子女不和吗？”
新月笑笑：“我就是要让众人知道，我跟这位庶姐不是一路人，也不想有任何瓜葛。这样，也省得她再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行事。”
绣瑚也笑了：“她不会有什么机会了，我想今日过后，京中不会再有哪家女眷再敢给她下帖子，或是与她往来了。”
新月目光渐渐沉下来：“姐姐，你不知道，她是最可怕的毒蛇，每时每刻都在谋算着，时刻都准备着出击，好狠狠咬上别人一口，今日是我大意了，姐姐助我，她恐怕也要记恨上姐姐了。”
绣瑚道：“难道妹妹以为我那继母和妹妹又能好到哪里去，不怕，既然咱们知道她是毒蛇，我们防着她就是了。”
新月点点头。
忙碌了一日，傍晚时，新月才离开徐家回到了侯府。
晚间，新月看清儿一人正在那里绣着东西，就走过去坐在她身边，随意地问她：“清儿，我还没听你说过你从前的事，你和你哥哥为何会落入那个赌坊呢？”
清儿眼中一痛，放下手里的活，看着新月，不好意思道：“我父亲是从前是开武馆的，后来全家获了罪，父亲被官家收押后，就畏罪自尽了，我和哥哥就被卖身为奴了，辗转到了赌坊。”
新月同情地点点头：“那你们的母亲呢，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清儿苦笑一声：“母亲生我时难产死了，家里有远方的几个亲戚知道我家出了事，都躲得远远的，再也没出现过。”
室内气氛压抑，窗外几声蝉鸣传来，更显得寂寥了。
新月问道：“你哥哥功夫好，是因为你家是开武馆的？所以学了很多吗？”
清儿抬头，眼睛亮晶晶地道：“是啊，我父亲拳法无敌，我哥哥可是尽得真传，我父亲那时还说，哥哥青出于蓝呢，还说要把无关传给他呢！可惜……我家出了事，不然，我哥哥一定也会是个威风凛凛的大师傅。”
新月看她一提到自己的哥哥，又打起了精神来，想了想，就笑道：“那我们就让你哥哥做个威风凛凛的大师傅，好不好？”
清儿眼睛睁得老大：“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