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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活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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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卫的人们闻到有一股香味飘来,忍不住多闻了一下。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等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人都已经开始头晕目眩,浑身无力,然后晕了过去。

    “哈哈,效果真不错。”沈言卿突然从暗处跳出,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她拍了拍手,似乎对自己的杰作感到非常满意。

    燕云峥也露出了赞许的表情,他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厉害。”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二人蹑手蹑脚地往山洞走去,只有临近洞口的地方才有些光亮,越往里走越漆黑。

    沈言卿从她的小挎包里又拿出两颗小夜明珠,分给燕云峥一个,光亮虽然微弱,但能照亮周边小范围。

    “你这包里怎么什么都有?”燕云峥诧异道。

    沈言卿一挑眉毛,“不告诉你。”

    山洞不是很大,但隧道有些长,二人小心翼翼地沿着粗糙的墙壁摸索前行,每一步都踏得异常谨慎。

    大概走了两刻钟,就听到一阵脚步传来。燕云峥迅速地将二人手上的夜明珠收了起来,并且迅速躲入一处幽暗的角落,藏匿起身影。只见几个手握火把的人,从一个隐秘的暗门处走了出来,朝着燕云峥二人的方向走来。

    因为他们二人躲在隐秘的暗处,才没有被人发现,却意外听到那几个人的交谈。

    “又死了几只,这可如何向那位大人交代??”

    “咱们手底下养着那么多只活阎王,死上几只又算得了什么。”

    “话虽如此,可这般下去,也不知何时是个头。这几天,我只要一听到那些家伙的叫声,心里就忍不住发慌。”

    “谁说不是呢,刚刚我去处理那几只死的,突然有一只活了过来,那叫声,我现在心里还打颤呢。”

    “算了,别说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巡逻吧。”

    那几人远去后,燕云峥和沈言卿才走了出来。

    “活阎王?是个什么东西?”

    燕云峥也是一脸茫然,他摇了摇头,道:&34;我们得找找他们刚才出来的那个暗门开关在哪里,或许能从暗门内部找出一些端倪。&34;

    “好,还是要小心一点,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机关陷阱。”沈言卿提醒道。

    二人顺着那有暗门的墙壁,一寸一寸地摸索着。突然间,沈言卿的指尖触到了一块与众不同的石头,它微微凸起,与周围的石壁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围绕着这块石头摸索起来。果然,她发现这块石头的四周有细小的缝隙。

    沈言卿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轻轻地按下了那块凸起的石头。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原本看似坚固无隙的墙壁突然有了动静。一处无奇的墙壁像门扉一般缓缓向内推开,露出了一条幽深的通道。

    “与淮哥哥!”沈言卿惊呼出声,震惊之情溢于言表,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燕云峥。

    燕云峥倒是显得相对平静,“走,我们进去看看。”

    这次的通道很短,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到一个巨大的洞穴。里面放着很多被黑布遮盖的东西,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令人窒息。使得沈言卿眉头紧皱,忍住干呕的冲动。

    燕云峥神情凝重,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他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尖轻轻挑起那层厚厚的黑布。随着黑布的逐渐揭开,一个木制的笼子暴露在眼前。笼子里,竟然养着数只形态诡异的怪物。

    这些怪物的面容如同老鼠,却比老鼠更狰狞,尖利的牙齿暴露在外,令人不寒而栗。而它们身上竟然长着一双薄薄的翅膀,看起来既怪异又可怕。最令人心悸的是,笼子里还摆放着一只大碗,碗里面是鲜红的血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整个洞穴中,除了这些怪物的嘶嘶声外,再无其他声响。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仿佛能渗透到人的骨子里去。

    沈言卿紧紧抓住燕云峥的胳膊,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长得那么吓人?”

    燕云峥沉思片刻,果断地用手中的匕首刺去,锋利的刀刃瞬间穿透了怪物的身躯,结束了它的生命。沈言卿见状,默契地将怀里的手帕和一个小包递给燕云峥。

    燕云峥用手帕捡起那只被他刺死的怪物,然后放到小包里面。

    “这东西透着股子邪性,我们不宜久留。”燕云峥低声说道,“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好。”沈言卿点点头,她的脸上同样没有任何轻松之色。

    二人又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

    怪物的事情还没有任何头绪,科考已经到了。

    那天阳光正好,学子们收拾好学具,整装待发。

    宋祯和楚珩两人驾着马匹,一路疾驰前往贡院。途中,他们意外地遇到了乘坐马车的江则和叶云照。一路无话地到了贡院门口。

    江则和叶云照在仆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只见江则穿了身宝蓝色雨花锦圆领袍,长发用白玉冠束起,比起平时穿着,倒是添了几分温润。

    叶云照一身象牙白山水藤纹云袖袍,外穿瑞兽纹素软缎氅衣。头发被一根白丝带束在头顶,姿态闲雅。

    楚珩身穿金丝滚边墨色暗花袍,乌黑的头发束起,戴着嵌着一小块羊脂玉的小银冠,丰神俊朗,生人勿近。

    而宋祯身着白色麒麟织金绣花暗纹圆领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玉冠束发,姿态张扬轻狂。

    这四人站在贡院门口,各个容貌俊美不可方物,引得行人驻足。

    “叶国师,楚侯爷,宋世子。”江则最会做人,态度摆的很端正。

    尽管内心对夜行卫的行事风格颇为反感,但他们明白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所以除了宋祯之外,其余两人还是礼貌地点头回应了一下。

    宋祯却没有这么好说话,她大步上前,一把搂住江则的肩膀,看似亲昵,实则暗中用力收紧胳膊,让江则吃痛不已。然而,宋祯的脸上却流露出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轻声问道:“好久不见啊江大人,近来一切可好?”

    江则强忍着肩膀处传来的阵阵剧痛,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咬牙切齿地回答道:“托宋世子的福,下官过得还算不错。尤其要感谢宋世子您送来的那些犯人,让下官抓了不少舌头。”

    听到这话,宋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气。原本太后嘱咐她要多与江则配合,这就让她感到十分憋屈。如今又被对方如此嘲讽,她的怒火更是难以遏制。

    但她深知此时不能冲动,于是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江大人何必如此客气呢?咱们都是为上头办事,哪有什么你我之分。以后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大家相互帮衬就是了。”

    说罢,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江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江则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面上不显分毫,然后若无其事地与宋祯保持一些距离。“宋世子说的是,前几日上位还对下官说,让世子多多配合下官。原本以为世子不愿意,想向上位推辞。没想到世子这般觉悟,还好下官没有推辞。”

    宋祯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的口才确实不如眼前之人,翻了个白眼后,便带领着镇抚司的一众人员迅速行动起来。

    将整个贡院围得水泄不通,不放过任何可能存在的漏洞,确保贡院的严密性。

    楚珩则亲自率领手下众人守在贡院门口,严谨而有序地安排着考生们的座位事宜。每一个细节都被他牢牢掌控,确保万无一失。

    而作为此次会试的主考官,叶云照自然更是不敢怠慢。他早已提前到达贡院内,静静地守候在那里,等待着会试的开始。

    另一边,江则所负责的夜行卫,如同鬼魅般悄然隐匿于暗处观察,这是他们最擅长的。

    一切准备就绪,气氛渐渐紧张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试终于正式开始。整个贡院内外弥漫着一种肃穆而庄重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全神贯注,期待着这场决定众多学子命运和国家未来的大考能够顺利进行。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飞逝,短短九天转瞬即逝。

    科考结束,学子们终于迎来了短暂的休憩时刻,可以稍微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然而,与此同时,夜行卫和吏部的官员们却陷入了一片繁忙之中,整日忙得不可开交。

    上京迎来了第二场小雪之后,楚珩就要回燕城了。

    沈言卿在家中研究农作物的种植,就收到楚珩送来的请柬。她原本并不想前往赴约,但当看到请柬上附带的那句话时,心中不禁一动——“仅此一面,再不纠缠”。仿佛楚珩早已洞悉她的心思一般,这简单的八个字让沈言卿犹豫不决。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沈言卿最终决定答应这次邀约。或许,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与楚珩见面的机会;又或许,她也想借此机会彻底了结两人之间的过往纠葛……不管如何,她终究还是去面对那个曾经让她心动不已的男子。

    一清楼

    还是上次他们二人见面的那个包间,沈言卿与楚珩相对而坐。沉默良久之后,楚珩终于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这次回去,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沈言卿听后,只是随口应道:“那便祝你此去一帆风顺吧。”

    “呵……”只听得楚珩轻笑了一声,然后缓缓说道:“前世的确是我对不住你啊。”

    听到这话,沈言卿微微皱了皱眉,她实在不愿再提及过往之事,于是便故作轻松地回应道:“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如今局势变化莫测,早与前世大不相同了。至于我们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就在这一世做个彻底了断吧。”

    然而,令沈言卿始料未及的是,楚珩却突然抛出一个问题:“你可知道为何这一世会与前世有所不同?”

    这个问题沈言卿不止一次地想过,但终究想不明白。

    “你当真认为,这是重生吗?”

    沈言卿看着面前的楚珩,原本还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瞬间变得面目可憎。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事物迅速变换,前世与今生相互交织。

    “夫人,夫人……”沈言卿再次缓缓睁开眼睛时,便看到一脸急促的玉琴正站在床边,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之色。

    “玉琴,我这是在哪里?”沈言卿声音沙哑地问道,她只觉得自己的头很痛,仿佛要裂开一般。

    玉琴连忙回答道:“夫人,您这是在侯府啊。您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可把奴婢担心坏了。”

    “侯府?”沈言卿听到这个词,心中一阵疑惑。她努力回忆着现在自己的处境,但脑海中却只有一片空白。她只记得自己明明是在一清楼,怎么会突然来到了侯府呢?

    沈言卿艰难地坐了起来,“玉琴,我父亲和母亲呢?他们在哪里?”她焦急地抓住玉琴的手,想要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玉琴看到沈言卿如此激动,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夫人,您冷静一下。侯爷他……他娶了平妻,是他对不住您。但是您还有小世子,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侯爷,平妻,小世子。

    沈言卿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下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直接往外冲去,完全没有理会身后玉琴的呼喊声。她打开房门,竟然看到了楚珩和别人在拜堂。

    “你来这里干什么?快给本王滚回去!”楚珩看到沈言卿的身影,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和愤怒,大声呵斥着她。

    沈言卿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幕,“楚…楚珩?”

    听到沈言卿叫出自己的名字,楚珩的眉头紧紧皱起,语气越发严厉:“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像什么话!如此衣衫不整、赤脚乱跑,简直不成体统!来人啊,把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给我拖下去!”

    沈言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的确有些狼狈不堪。她只穿着一身素白的里衣,赤着双脚站在冰冷的地上,显得十分不雅观。然而,此刻她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她只想知道她为什么又回到了靖武侯府,回到了楚珩迎娶平妻的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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